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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锦衣剑十傲然道:“武林盟主座下锦衣近卫!”
“哦!老夫失敬了!”
“阁下可以报名了吧!”
“区区微名,不值得报。”
原先发话的那名锦衣剑士面色一沉,道:“阁下可知现在足踏之地,是什么地方?”
青衣人淡淡地道:“一座山头而已。”
“哼!这是圣地,等闲人不许涉足。阁下为了瞻仰圣地而来?”
“哈哈哈哈!”
“阁下因何发笑?”
青衣人不屑地道:“想不到西门嵩竟然成了武圣,登上了盟主……”
两剑士霍然变色,一个怒斥道:“阁下敢直呼盟主名讳?”
“这……有什么不可?”
“本近卫恐要得罪!”
“凭你还不配!”
那剑士“唰”地拔出长剑,一抖幻起三朵剑花,厉声道:“阁下到底是何来路?”
青衣人依然冷漠无动于衷地道:“朋友,这你不配问,速传语西门嵩,老夫在这里等他!”
锦衣剑士嘿地一声冷笑道:“阁下居然要去向盟主挑战,嘿嘿……”
“老夫要你快去传讯!”
“如果不呢?”
“别激怒老夫杀了你!”
那剑士先是一愣,继而狂声大笑道:“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匹夫!”
青衣人双目一瞪,奇光暴射又敛住,道:“快去!”
那剑士一振腕,道:“阁下先露一手瞧瞧。”
青衣人声音一寒,道:“老夫不想杀你!”
“可是在下却想教训你!”
“你找死?”
“那是笑话!”
“出手吧?”
“拔剑!”
青衣人一字一顿地道:“老夫给你机会,让你先出手!”
“看剑!”
“哇!”
惨号震空,血光迸射,那名锦衣剑士,拦腰被斩为两截。
青衣人若无其事地回剑入鞘。他出手快得犹如电光映闪,不,那还慢了,应该说快得使人连动的余地都没有,若非见他回鞘,根本就像没有出手一般。
另一名锦衣剑士,面如死灰,久久才爆出一声栗呼道:“逆拔快斩!”
第二十二章剑拔弩张
隐在石隙中的甘棠,不由骇然大震,“逆拔快斩”这名称他曾听说过,是扶桑国“无双流”派的剑术名称,“无双流”剑术执扶桑武林之牛耳,人才代出,但仅只是传说,扶桑武士极少有入中土的。
难道这青衣人是东瀛武士?但口音貌相,都不折不扣的是中原人。
这种剑术,不但诡辣,而且残忍。
凭这一手,的确可以挑战武林盟主西门嵩,如果自己与这青衣人交手,对方可算是头号劲敌,以“天绝剑术”与之相较,即使能胜也相当不易。
“他是谁?”
他挑战西门嵩既否认为名,那该是仇了,双方之间有什么仇?
青衣人冷冷地向那名惊呆的锦衣剑士道:“带你同伴的尸体,传语西门嵩,故人在此伫侯。”
故人两个字,使甘棠认定对方是中原武士无疑。
那名锦衣剑士,片言不发,抓起同伴的两半截尸身,疾泻落峰。
青衣人仰看白云青天,俨若一尊石像,站在原来的位置,半寸都不曾移过,他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慑人的气质,这种气质,可使一个功力低于他的人慑伏,消失斗志,那锦衣剑士,一念轻敌,惹了杀身之祸。
甘棠不现身,青衣人也似乎忘了甘棠的存在。
场面呈现一片沉寂,但死寂之中却隐伏着恐怖的杀机。
时间在死寂中消逝,青衣人一直不曾动过分毫。
武人的定力、毅力,在他身上表露无遗。
甘棠内心大是感慨,他发觉自己的养气功夫不够,虽说已练成了“天绝武学”九段,这一点却是美中不足。
这片刻时光,他领悟了一个真理,无形之中,武功又深入了一层。
他觉得自己方才妄逞意气,想要毁去这纪念标石,是非常幼稚而愚蠢的行为,应该候真相大白于天下时,让那些立标的同道把它毁去。
前后半个时辰,他似乎懂得更多的东西。
他心里已暗自作了一个决定,稍停双方决斗,不让他们生死互见,西门嵩不能死,许多血淋淋的谜底要从他身上得到解答,青衣人看来并非邪恶之辈,不能让他毁在西门篙之手。
潜意识中,他似乎对青衣人发生了好感。
一个绝顶高手的产生,相当不容易,如非流于邪恶,自应惺惺相惜。
在等待中,时间似乎特别长。
半个时辰,像是过了一年,破风之声传来,数十人影,涌现峰头,当先一个锦袍老者,正是新近登上盟主宝座的西门嵩。
来人排成新月形的半环,西门嵩被簇拥在正中,面对青衣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甘棠一见西门嵩现身,热血不由沸腾起来,但,这行动很快地平息了,他从青衣人身上,学到了养气自制的工夫。
随西门嵩而来的,僧道俗尼俱全,显然是各门派常驻“玉牒堡”的代表人物,其中“天绝门”三长老白无忌,少林监院“无相大师”,丐帮长老“玉眼乞粱尚通”,“青龙堡”少堡主卫武雄,这些,是甘棠认识的,其余大部分却陌生。
青衣人气定神闲地转正身形,面对西门嵩。
所有的目光,全惊疑地集中射在青衣人身上。
西门嵩抱拳为礼道:“朋友何方高人?”
青衣人冷冷地道:“西门嵩,看来在下应称你一声盟主,你是健忘抑是故作不识?”
西门嵩熟视了青衣人半晌,面色逐渐阴沉,但瞬间便恢复原来的雍容威严之态,哈哈一笑道:“失礼之至,本座一时竟认不出来,十余年不见,司徒兄改变了许多,为何不枉驾敝堡一叙离情,却要拣这地方相晤?”
青衣人哈哈一阵豪笑道:“盟主,难得还认识在下,在下居然不死,很出盟主的意外吧?”
西门嵩脸色又是一变,竭力装得若无其事地向身后人摆手一指道:“各位对‘青衣剑客司徒望’这名号当不陌生。”
“哦!”
人群中传出一片嗡嗡之声,丐帮长老“玉眼乞梁尚通”怪叫一声道:“司徒望,记得臭要饭的否?”
“青衣剑客司徒望”一拱手道:“请恕本人今日无法叙旧,如有命在,改日登门谢罪!”
此语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嗡嗡小语。
西门嵩再次一抱拳道:“司徒大侠有何指教?”
“青衣剑客司徒望”目中陡射奇芒,一扫群雄,道:“盟主,请先说明这些朋友的立场?”
“这些是中原武林各门派代表,所有武林纷争,都须经过他们公决裁处!”
“我俩之间算是武林纷争,抑是私人恩怨?”
“本座不懂大侠言中之意。”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以本座的立场,当不致信口开河吧?”
“在下今天要讨还那笔旧帐!”
“本座与大侠之间,道义为交,没有任何怨隙,哪来旧帐?”
“你想否认?”
西门嵩若有所悟地“噢”了一声道:“是了,莫非司徒大使说的是昔年在‘圣城’之内,双方印证剑术,承让的那回事?其实当年……”
“圣城”两字入耳,使暗中隐伏的甘棠心头一惊。
“青衣剑客司徒望”吟哼一声,打断了西门嵩的话道:“住口!我司徒望既敢下注,就输得起,用不着巧言诡辩……”
西门嵩面色一沉,道:“这本座就不懂了!”
“青衣剑客司徒望”养气功确实到了家,仍保持冷静的语调道:“西门嵩,我司徒望家破人亡,险些一命不保,拜赐良多。当年在‘圣城’中印证剑术,亏你做得出那种不齿于武林的卑鄙手段,竟然……”
西门嵩不等司徒望说完,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道:“司徒望,你只说出你此来的目的好了?”
“算帐!”
“准备如何算法?”
“意外的有这些同道在场,正好作为见证……”
“私事私了,这不关武林全体。”
“你怕公开那些无耻毒谋?”
“笑话,西门嵩顶天立地,事无不可对人言,只是不愿把个人恩怨扯及武林同道,也不愿以本身地位防碍武士精神。”
“好冠冕堂皇的话,可以,本人依你就是!”
西门嵩回顾各门派代表道:“各位请成全本座,离开此地!”
各代表面面相觑,卫武雄大叫一声道:“不可!”
“贤契有何高见?”
“盟主生为群龙之首,‘武圣’二字岂容轻侮,以盟主对武林的贡献,可说空前,盟主个人的恩怨也是整座武林的荣辱,弟子愚见应提出公决!”
少林“无相大师”宣了一声佛号,问“青衣剑客”道:“司徒施主可愿服从武盟仲裁?”
“青衣剑客司徒望”面寒如冰,但仍不愠不火地道:“区区在在不仅仅服从公理与正义!”
丐帮“玉眼乞梁尚通”怪声怪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