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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自己待慢了贵客,所以苏先生不辞而别了呢。”
“上司还没走,我这个当秘书的怎么敢先离开。”苏梵晓坐下后,又有人捧来茶点。两人都用过茶后,苏梵晓才说道:“况且凌小姐有请,我当然得奉命。”
“枢机卿和父亲谈了很久,想必是有要紧事。昨晚收到情报总署的消息后,父亲一直闷闷不乐,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请枢机卿来商量。”凌定翮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我想请苏先生过来等候,信念又有客人,您别见怪。”
“哪儿的话。我正好能忙里偷闲,欣赏一下枫湖的美景。”苏梵晓又想了想。“我好像还没见到情报总署署长来汇报。出了这样的事,应该是由他赶来向总理报告的吧。”
“谁知道他会到哪儿去,大概是急着亡羊补牢吧。”
凌定翮淡淡说道,毫不在意。苏梵晓知道联邦情报总署署长韩聪是胡冰滢的人,他能坐上这个位子,全靠总理的“二号”大力推荐。如今重要计划失败,韩聪没来见总理,反而去求胡冰滢帮忙,难怪见到总理时他满面怒容。苏梵晓听凌定翮的语气,便猜到这个文静的大家闺秀其实早已对一切了然于心,只是暂时静观其变而已。
“他早前提出利用‘乐不思蜀’的计划,就有不少人反对,认为在那种地方动手脚太过冒险,而且计划也不够完善。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善后才重要。韩署长这样迟迟不出现,分明是授人以话柄。”
“这次不仅是功亏一篑,而且损失不小。他当然害怕,所以才四处瞎跑门路。以为有个好靠山,政府就不会向他问罪。真是可笑。”
苏梵晓看着正放下茶杯的总理之女。“这次的事情确实对联邦声誉损害很大,听说梅氏和孙氏都嘲笑政府无能,办事不力。”
梅氏和孙氏在联邦称为“财团”,但实际上却是能与联邦相抗衡的国中之国。它们的斗争自新历385年银河财团倒下后,日趋激烈,大有白热化之势。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但内里却一直较劲。这次联邦情报总署计划掌控“乐不思蜀”,就是为了通过乐园的情报网探查梅氏孙氏的一举一动,方便日后箝制对方。所以行动一失败,便自然引来了这两方的嘲弄。
“还不止如此而已。”
苏梵晓一怔,见凌定翮正凝视着自己,一双秀目中掠过幽幽粼光。于是他也放下茶杯,静待对方的未说之言。凌定翮轻声说道:
“情报总署一个负责该行动的官员,在回程途中暴毙,他的秘书亦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是害怕接受惩罚畏罪自杀;也有人说他是被知情人灭口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以父亲更加生气。”
“有这样的事?”苏梵晓现在才得知这件事有这样的内情。他忽然笑了,还摇着头。“难怪韩署长急得上蹿下跳,找人帮忙说情。出了这种事,他要负的责任更大了。”
“问题是,他还护不清自己要负责的对象是谁呢。”
说出这刻薄的点睛之句后,凌定翮又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这种苦涩而带有甘甜之味的茶不是谁都喜爱享用的,但凌定翮却甘之如饴。这个以前曾受过不少苦的少女现在不管遇上什么风浪,她都是处变不惊,冷静以对。
一阵清风吹得帘栊微晃,凌定翮手抚右膝,保姆梁妈早已拿来一张薄毯替她盖上。苏梵晓问道:
“脚上的伤还没好吗?医生怎么说?”
“旧患,时好时坏。”凌定翮从容的靠着垫枕。“经过之前的物理治疗,情况好点。还得慢慢调养,每个医生都这么说。十个人里倒有八个人劝我换合成器官,说是永无后患,还能一坏就换呢。”
“能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还是尽量靠自己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凌定翮盖上被风吹得乱翻的书,问道:
“听说您很擅长绘画,怎么不见您为锦枫台留下一幅佳作呢?”
“闲暇玩乐而已,不登大雅之堂。锦枫台有人间美景,可是心怀名利者,又怎么有空闲欣赏景色,更别说用心画画儿了。”
“世上无自知之明者多,所以才有那么多贻笑大方的事。而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更善于立足不败之地。”
苏梵晓不动声色的望向凌定翮,这位少女露出与她年龄很不相符的成熟而沉着的微笑。苏梵晓也浅浅的笑了,他知道在这个人人戴着假面具的锦枫台里,自己起码有一位惺惺相异的盟友。
第三卷 异变 第四章第2节
有人敲响房间的门,是总理秘书。“总理请二位过去。”
看来总理和枢机卿的商谈已经结束了。二人便一起前往总理办公室。凌定翮走路较慢,苏梵晓便放慢步伐,陪着她慢慢走到办公室。凌笠志的神情已不像之前那么生气,只是有些疲倦。彼此打过招呼,各人坐定后,凌笠志才问女儿道:
“刚才有客人来了,是吗?”
“是,是表姐和表外甥。他们知道您事忙,所以没来打扰,还托我问候您。”
苏梵晓曾听说过,在凌定翮被放逐之时,她有一位表姐不顾胡冰滢的权势所逼,几次去探望她,可惜都没见着。她还不时送东西给软禁中的凌定翮,可谓雪中送炭。不过苏梵晓还听说过凌定翮这位表姐与她的娘家——也就是总理夫人的娘家——声名显赫的何氏家族断绝关系已久,从来都没去与总理夫人套近乎,以求换得好处。如今却对这位表妹嘘寒问暖,不免有些奇怪。
凌笠志听女儿这么说,便点点头。凌定翮又道:
“表外甥都快十岁了,可不是找不到好学校。所以我想接他过来,让他在乾都念书。您觉得如何?父亲。”
“既然如此,那你就吩咐去办就是。”凌笠志接过女儿递来的一杯热茶,啜了一口又放下。“我看你表姐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凌定翮淡然的笑了。“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表姐虽然和家里生分了,不过总归是一家人。像母亲娘家那样的家族,当然不能做倚财仗势的事。传出去,只会被外人当成是自家骨肉为争权势而互相排挤。况且表姐的请求又在情理之中,我能力所及。所以我帮她这个忙,一来可以了却表姐的心愿,二来又可以为母亲的家族减少些口舌是非。让外面的人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族,是一家和睦,亲人间更不会争斗不休。”
她的父亲边听边点头,虽没说什么,不过那神情分明带有一股赞许的笑意。“也罢了。”
本来一直在旁听着的于振勇也不禁笑了。他左右打量着凌定翮,感叹道:
“想想我女儿十八岁的时候,还只会向父母要零用钱花。我想普天下的同龄人中,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定翮。”
面对他人的称赞,凌定翮没有欣喜若狂或满脸羞涩,她依旧是沉静的笑着,向对方微微垂首,说道:
“您太过奖了,这只是份内之事。”
“是啊,你就别夸她了,小心纵了她。”
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凌笠志的表情却是十分高兴,额上深深的皱纹也舒展了不少。这是为人父者,才会有的自豪之情。苏梵晓听着也是一笑,其中倒是佩服的成分居多。
他们正谈笑风生之际,桌上的电话响了,立体屏幕上出现了总理秘书的脸:
“总理,情报总署署长求见。”
凌笠志愉悦的脸马上沉下来。“就让他先等等吧。”
“是。”总理秘书又加上一句。“胡女士也来了,正在外边等候。”
这让凌笠志的神情更加冷峻,苏梵晓可以捕捉到他双眼中闪过的怒火。凌定翮正望着窗外的景色。
“一概不见,就让他们等着吧。”
于振勇心知韩聪是胡冰滢的人,情报总署这次计划失败了,徒惹外界笑话。可这个韩聪却第一时间去找胡冰滢求情,以为这样就能安然无事。而胡冰滢呢,又恃着自己的身份四处收卖他人为己效命,这已是公开的秘密。她和韩聪一起前来,就是想着凌笠志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韩聪。没想到这更触怒了凌笠志,因为这可是身为总理和男人都无法容忍的。胡冰滢正在自掘坟墓。于振勇这样想着,但并不打算为他们说好话。
枢机卿和他的秘书从总理办公室离开后,见胡冰滢和韩聪在外面站着。胡冰滢用化妆品修饰得完美无瑕的脸上,却有着极不完美的神情,旁边的人谁都不敢朝她看上一眼。韩聪本人则满头冒汗,惶然不知所措。不少来等候的官员(除了胡冰滢的人)见到他们也得在外等候,这些人都有种意外之余的窃喜。
步出锦枫台后,于振勇忍不住哈哈大笑。苏梵晓明白上司的心情,他看到胡冰滢的模样,虽不至于幸灾乐祸,但也觉得好笑。两人想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