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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伟他们学员队的另外一个人接过了我手中的拍子,就陆续从他们的窗户那儿跳进了宿舍。
洪伟在窗台上的时候,还回头喊了一句:“师兄,别忘了,有空我再教你打球哈。”
靠,这小子,我跟他说过多少遍别叫我师兄了,还是师兄师兄的。
“这谁啊?这么没大没小的,感觉跟你混得挺熟的?”跟我一起出来的我们班的那位弟兄问我。
“我们老部队的,以前新兵连的文书。”我说。
“好家伙,比咱们老一年兵呢还?看不出来,小伙儿长的够年轻的。”
“年轻什么啊,比我小一岁,人家有路子,当兵早。”
在我转身准备攀上窗户进宿舍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右边二班的窗户。
偌大的玻璃窗依稀折射着天井中的景物,迷迷蒙蒙的。
玻璃窗的后面,我看到了有一双眼,正在冷幽幽地看着我。
大概是发现了我的注视,身影一闪,就在消失在窗户后面了。
这个眼神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可是,我又能怎样呢?隐隐地觉得伤痛之余,心里竟然有一种类似报复的感觉,是你选择这样的,而不
是我。是你选择了远离,选择了不快乐!你既如此,我能如何?
也许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很快乐,我的生活已经适应了远离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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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8
[86]
这个学期的摄影课有点儿像以前的那个高雅艺术讲座,大家特别有兴趣。不同的是这门课必修,有考试压力。
让我印象特深的是这位摄影教员,个性放荡不羁,在军队院校中能保持这份对艺术的狂热,应该说挺不容易的。
我记得当时摄像课他经常给我们讲一些诸如他自费去西藏拍片子的时候遇到的种种趣闻什么的,给大家分享雪域高原给他带来的种种震撼,
言之动情处,他竟然就在讲台上有板有眼地模仿起藏族舞蹈的动作来。
他给我们讲弗洛伊德,讲烟囱高塔的男性性征意象,坦荡荡地,毫无做作,很多东西都是我们第一次听到。
对了,教员有一张挺得意的片子,也是他所撰写的一本关于摄影的书的封面。那是一张关于长城的片子。他不是去拍长城的伟岸,而是选择
黎明,选择了两个山
峰,感觉就是女性的双峰,两个山尖上的峰火台恰似|乳头一般。剪影的效果也很有冲击力。他说,长城是什么,我理解的长城就是母亲。为
了这张片子,为了得到他
所要的曝光效果,他窝在长城脚下,整整守了一整夜。
他对学生的要求是严格的,要求每个人都得配像机,他说,学摄影,不摁快门不实践,光看理论那是不可思议的。
因此,队里的学员几乎人手一部。小许也有一部,是女更年借给他用的。
我们这些用自己的像机却没拍出什么好的片子来,恰恰只有那一部不属于自己的像机却拍出了一张当时在学校举办的影展中获得唯一一名特
等奖。
小许的这张片子是一张抓拍,表现的是学校的一名卫兵换完岗时离开校门时的神情,画面的大半部分是那个空空的校门,大致位于画面黄金
分割点上士兵侧过头
来看已经然站过士兵,表情很平淡,很生活,在我知道是小许的片子时,觉得士兵的眼神中似乎又有一些暖昧与落寞(完全我的个人感觉)
。
如果说小许和以前还有什么没变的话,那就是我仍然感觉到他心底里的那种不服输的劲儿,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没有变,只是这些锋芒都被
他自己深深地掩藏住了,不像以前我们同桌的时候,他会珍惜每一个课堂提问的机会表现自己。
他的学习成绩也都还在学员队里居于前列,我想,这些至少可以说明无论是母亲的病情,还是我们之间的疏远,还不至于干扰到他,不至于
让他心神紊乱而影响到学习。
我的心里也因此而解脱了一些。[87]
很多同志小说中,有一个情节似乎必不可少,那就是过生日,送礼物什么的,尽管很俗套,但是很真实。
我的军光似乎也不能免俗。因为在前面说到过林宇飞送给我的递须刀。
然而,现在回忆起来,我和小许一起,却谁也没有给谁过过生日。我们是记着彼此的生日的,用另一种形式。那时候学校什么部门联系的储
蓄卡,也就是每个人
的津贴费直接打到卡里,不用每个月发放现金了。那张卡应该是我们人生的第一张银行卡,第一次设提款设密码,女更年说六位数就行了。
后来我和小许才发现,我
俩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分别取各自生日的三位数,叠加一起,作为密码。
这一年的生日我只记得不是周末。我并不奢望小许能有一句祝我生日快乐。我像往常一样出操,上课,吃饭。那时对于生日倒并不像现在这
样,似乎很在意的感觉,大概因为年轻吧,并不觉得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那一句“光阴似箭”,是多少过来人对于寒暑更替人生一瞬的心
得。
快要下晚自习的时候,坐在教室前面的方建东小声叫了句:“严亮,外面有人找!”
是洪伟,站在教室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就有点想躲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这类人,怕被什么人发现,心里有鬼的缘故吧。
我和他一起走出楼,在门口的时候,他递给我一个盒子。
“生日快乐!”洪伟神秘的说。
尽管不是期待的那声生日快乐,尽管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似乎还有一点点排斥,但是那个时候的潜意识里可能还是希望自己的生日能被一个人
记住,希望有人来祝自己生日快乐的,所以还是有一些感动。
“靠,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这么点儿事想知道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家有位二大爷在中情局是吧?”
“靠,你家二大爷,再说你这么点破事犯得着中情局吗,够高看自己的。不跟你贫了,我回宿舍了。再说一句,生日快乐,别想家哈!”
说完,洪伟转身就走了。
“洪伟!”我叫了一句。
“怎么?”走出去大约有十来米的他回头看着我。
“谢——谢——袄!”
“靠!”
洪伟送给的礼物是一个当时比较流行的那种CD随身听,SONY的,还有一张CD,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
那首歌那个时候好像刚刚流行。
我是被窝里听了第一遍,也是听的莫文蔚的第一首歌,便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个特立独行的女歌手。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莫文蔚那低沉的嗓音在暗夜中传到我耳中,我觉得她这一首歌就是送给那个时候我和小许似的。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或许不用再试着离开,我们已然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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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自己一遍一遍地听着这首歌。
说实话,挺喜欢那个播放器的,但又觉得我和洪伟并不熟,接受在那个时候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很贵重的礼物了,算什么呢?但接受了,也
不好再退了回去。
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周末请洪伟吃个饭吧,当是感谢。[88]
周六上午,我去洪伟他们队找他。
其实,他和我就在同一个楼里面,只不过是楼内的各个队为了便于管理,用木条将通道间的门封死了。我要找他,只能从外面迂回过去。
到他们队的时候,洪伟正在宿舍跟的几个人吹牛呢。看到我,立刻从马扎上站起来,笔挺地来了个立正,油了叭叽地说:“稀客啊,俺们师
兄大驾光临了。”
接着就给他们班的人介绍说:“严亮,我们海军的,比咱早一届,在他们那一年考了个海军第一。不过咱学校在海军那一年一共就招了三名
,哈哈。”
看着像是自己逗自己乐的洪伟,我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一位老成点儿的学员,估计是他们班长吧,很礼貌地对我说:“你好。”
我也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叫洪伟一起出来了。
“请你吃个饭吧中午?”
“为什么?”
“因为我白白收了个SONY啊,你小子哪儿来的钱,破产了吧?”
“别跟我谈钱,多俗啊!”洪伟故意装成一幅不食人间烟火却吃的比什么人都多的文学青年语气说,“洪某平生最恨钱利二字。”
“滚,早知道这么贵,我都不要了。”
“为什么?不喜欢?”
“喜欢,不为什么,就说吃不吃吧你?”
“吃吃吃,不吃白不吃。”
洪伟回队里请了假,换了身便装出来了。
我们去是新街口的一家餐馆,也是洪伟推荐的,我估计这小子以前可能来过。
餐馆里的光线不是特别明亮,说是饭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