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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烈阳只是过来轻拍了下她的肩,初锦这才回过神,大大的吐纳,一双小手更是搅得没有一丝的血色。痛楚的抬头望向江烈阳。
“我,只知道,他胸口,是有个枪伤,却不知,那是,我妈妈留下的。”初锦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然大汗淋漓。
这些日子,数数看,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江烈阳有些担心的看着拥着初锦,“小锦,对不起,我本不该在这时候跟你讲这些,可不知怎么,回忆一开头,就刹不了车,我希望你不再对爷有什么误解,他其实一直守得很辛苦,他宁愿把所有的这一切纷乱都自己背负,不到瞒不住,他是不会让你知道半点蛛丝马迹的。”
初锦几乎不能想象,月清玦在什么都清楚的情况下,居然会爱上自己,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是不是能这般的义无反顾?
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定也是慌张的吧?她记得有段时间,他是避着自己的,是不是那时他也在彷徨失措?
可无论如何,谢谢他没有在那时转身就走,扔下她不管,即便如今他不在身边。那也是因为,定是他瞒的太辛苦,追的太累了,还要时不时的哄着自己,那么,这一次,就由她去找回他吧!找到,就再也不放开!
……
有了目标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飞快,转眼,初锦在北京已经住了两个来月。
预产期也就在这几天了,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在所有人一致坚持下,初锦终于住进医院待产。医院这地方,她是最不喜欢了,只要一个不注意,她就会偷偷的跑到住院部后面的大花园中待上个半天,也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然后就是大群大群的人跟着找,不知她哪来的本事,就是每次都能让人找不着!
初锦沿着小花园的鹅卵石路,慢悠悠的散着步,近来温行昀那边反馈的消息便是,暂时联系不上他。
这是正常情况,他是去执行重要任务,对外都是保密的,那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
初锦想想,最后还是让温行昀暂时不要把自己在北京的事情让他知道,免得让他分心。反正不管多久,她等着就是!
走了一段路,忽觉腰酸,只得找了路边的长石凳坐下休息。
“你倒是在这儿悠闲的很呐,可知他们在前面找你找惨了。”林念娇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初锦的身后,把她给吓了一跳。
“让他们找去呗,反正,每天不都是这样么,他们也不嫌累。”初锦懒得搭腔,这个女人也不是进院来第一次碰到了。
每次都是匆匆一瞥而过,带着无限敌意和怨念。今天倒是主动上前来跟她攀谈,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难不成有话跟自己说?
“近来,怎么也不见他来看你,你住进来这么久,他却不闻不问,不是,对你厌倦了吧!”林念娇的口气中不无讽刺。
初锦是不气也不恼,反而淡然而笑,这主儿,怕是自己找不着人,又得不到半点消息,到她这儿来,打探来了吧?
想着,逗逗她也无妨,小嘴一嘟,俏脸一垮,连声音都好像带了点哭腔:“哎,被你给猜对了,从我怀孕开始,见他的次数可谓是越来越少,瞧,我都快生了,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躲我躲得厉害着呐,这都要怪我,真是识人不清啊!”说完,还戏剧性的落下两滴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林念娇讪讪的坐到她身边,假模假样的安慰:“你能醒悟是最好了,本来么,像你这样的出生,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亏你还傻得给他生孩子,女人哪,一辈子可不容易,你呀,可算是毁了!”
初锦心里狠狠的骂着这个嘴巴恶毒的女人,可转念一想,她自己的感情,干什么要跟一个觊觎她男人的女人来说?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这种时候没来落井下石?”不知不觉,声音也冷了一度,敷衍的味道浓了些。
“知道就好,我当初也是好心提醒过你,可奈何你不听啊,这下子,哎,你可要受苦了。亏得我也只是与他订婚而已,才没有引火烧身。”林念娇这会子,倒是觉着初锦可怜,跟她惺惺相惜起来。
初锦听她言外有音,有些不解,“你这样说,我可不太明白。”她不是一向都喜欢月清玦么?现在倒是觉着引火烧身了,这是怎么个说法?
“想必,他的那些个兄弟是不会跟你说的。那覃家的老爷子,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个了不得的政要了,竟在一夕之间,被降得一文不值,这不,气得血压直飚,如今,已经半身不遂的躺在医院了,唉,也是可怜,覃昱竟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林念娇说着,摇头叹息,神色唏嘘。
初锦心中冷笑,原是覃家没落了,怪不得呢!
“那当初林家为何不帮衬着点?”
林念娇冷嗤,“你以为,官场上的事情这样简单?多的是锦上添花,有几个是雪中送炭的,没在你遭难的时候顺势踩一脚就是念旧情了!”
众人终于在花园的出口,找到散步归来的初锦。
“哎呦,我的姐呦,你能不能别乱跑啊,这几天你就要生了,可不能有半点的闪失,你一个人在外乱逛,要是突然肚子痛起来,可怎么得了!”七七是被她的小失踪搞得焦头烂额,这不,初锦一出现,她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埋怨。
初锦的神情有些古怪,看了眼着急的七七,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就独自走在了前面,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七七以为是自己刚才骂得太过火,初锦她生气了,不免心虚起来,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一直都敬重的姐姐呀。
“姐,刚才我也是心急,才说了那些不知轻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跟你道歉,好不?”
“七七,我又没有生你气,干嘛道歉?”初锦诧异的望她一眼。继续想她的心事。
按林念娇的说法,月清玦的爷爷,应该也在这个医院,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定是还在记仇,忘不了他的父亲是死在覃老爷子的手上,可自己的母亲其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初若不是朱亦瑶,给他父亲注射毒品,导致他毒根深种,那覃老爷子也不至于恼羞成怒的一枪结果了他,毕竟,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那也不是一般的痛啊!他当初定是比所有人都要痛,自己一直给予深厚希望的儿子,居然成了瘾君子,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抽耳刮子么?为了不给家族蒙羞,他等同于是割自己身上的肉了。
晚间,滕冀那小子过来的时候,初锦将自己的想法跟他一说,那家伙,简直那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她。
“我说,大嫂,老爷子是老大的逆鳞,我劝你,轻易,别去碰!”他们都不敢说什么了,这女人实在胆大,居然还想去看他?
初锦眨巴下美丽的眼,神秘兮兮道:“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一概不告诉,你就带我去看看他嘛!你想呀,他始终是你老大的爷爷,虽然他们俩心里有疙瘩,可好歹是血浓于水,老爷子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一世英名没了,覃家现在也是风光不再,他自己又半身不遂的,已经够可怜的了!”初锦见晓之以理不行,便来个动之以情。
滕冀实在为难,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而且,那覃爷爷也确实可怜,虽说不上无辜吧,可在政治上,谁又有资格说谁呢?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了,却遭了自己孙子的道了,哎,这一家子的事情,可真够让人头疼的。
初锦见他态度有所松动,继续开始炮轰:“腾子,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将来你老大发现了,我也不会把你扯进来,你要不答应,我就死活拉着你,反正,脚长在我腿上,你是看不住的!”相处至今,这三位大少爷的脾气,她也是能摸个一二的。
这个滕冀,可是最最心软,最最耿直的一个了,不像另外几个,心肠铁起来时,只是油盐不进!
果不其然,滕冀非但成了初锦这一国的,还偷偷摸摸的将初锦带到覃老爷子的病房,自告奋勇的给她当哨兵。
起初,覃老爷子的情绪很是不好,只要一看到初锦,就大发雷霆,血压飙升!可随着初锦锲而不舍的坚持,一个星期没到,情况就明显好转,看到初锦厚着脸皮日日来,他也只能自我安慰的,想着是看着她肚里曾孙的面子上了。
这让初锦很有成就感,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存在,使他们祖孙俩的矛盾加剧恶化。
而覃老爷子,有的时候也会让她推着车到外面晒晒太阳,给她讲讲月清玦小时候的事,其实他小时候还真是没什么事儿好讲,不过就是比同龄人早熟,比同龄人都要自律,比同龄人都要争气罢了,既没有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