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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说！”
芦静茹摇着头，泪水四溅，“我没有……”
看维克多仍旧不相信，她吸了吸鼻子，开始了痛苦而漫长的叙述，“八年前，我离开沪城，第一次去PUB夜店买醉，遇到了一个和闵臻长得很像很像的男人，我们发生了关系，皓皓就是在那夜怀上的。”
“我想打掉孩子，可又舍不得，每次感受到他的存在，就想到这段不堪，我几乎要疯掉，后来，我去了最想去的法国，认识了约翰……”。
PUB？
听到这个名字，维克多眸中闪过瞬间的错愕，他记得，很久以前，他确实经常流连那个夜店，因此，和他一夜情的女人也很多。
难道……芦静茹也是她们其中的一个？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没必要骗他，更何况，他刚才看到的检测报告，也证明了皓皓和他有亲子关系。
“……现在，我选择将真相说出来，只为了能救皓皓，而皓皓，就是你的孩子！维克多！我求你，救他！”。
芦静茹再度抓住维克多的手臂，眼中闪耀的，是只有母亲才有的坚韧光芒。
这光芒震撼了所有人，包括维克多。
“怎么救？”
终于，维克多卸下之前的强硬，语气变软。
“医生说，如果皓皓能在两年之内找到合适的骨髓的话，还能治的好！”。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和你生个孩子？”
维克多不敢置信的尖叫，仿佛自己是多么纯洁的男生一样！
这尖叫随即遭到潘知晓两记白眼。
“是！不！也不全是！”
看维克多改变态度，芦静茹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只要你提供精子就可以，其他的，都不用你管！”
“好吧，不过，我可不希望事后，因孩子的问题，我们有太多的联系和纠葛！”
维克多不忘提出要求。
“不会的，不会的！”
芦静茹双手合十，连连保证。
“我会电话联络你！”
维克多说完，拦腰抱起潘知晓，不顾她的挣扎，再次朝外走去。
“你们干什么？”
然而，没走几步，便被闵臻带来的人拦下。
“哥－－”
维克多不满的看着闵臻，一拳砸向一旁的黑衣人。
“维克多！”
闵臻伸出手臂拦截，那一拳实实在在的砸在他的臂弯肌肉上。
闵臻皱了皱眉，神色平静的启唇，“她不愿意和你走，你没感觉出来吗？”。
潘知晓身子一抖，敛下双眸，没想到闵臻竟观察的这么仔细，连她细微的变化都观察到了。
“不愿意？笑话！”
维克多冷哼，“如果和我相比的话，她更不愿意跟着你！”，
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你们两个混蛋放开我！”。
“即便，她愿意跟着你，我说过，这次，我也不会放手了！维克多，这是我唯一不能向你妥协的事！”
闵臻说着，轻松的将潘知晓揽入自己怀中，拂了拂她汗湿的发，拽去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注视她的目光爱意流转，“我从未有过背叛，也没有私生子，这一切都是误会……”。
维克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闵臻，小心翼翼，惶惶然如初恋的少年。
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和闵臻抢东西，只要闵臻喜欢的，他都要抢过来，而每次，闵臻都让着他，只因为他身体有病，不仅仅是闵臻，所有人都对他避而远之，他不喜欢这样，又改变不了事实，便变本加厉的寻找发泄途径，有次，还差点害死闵臻。
后来，闵臻被送去了中国。
他成年后，也去了中国，不过，他只对关于闵臻的一切事务感兴趣，有时候还利用自己和闵臻外貌相似，而冒充闵臻，其实，他知道，闵臻对他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罢了。
闵臻越是这样，他便越想撕开他表面的平静，于是，他冒充闵臻，强占了蓝果。
他承认他做的有些过分，可那丫头太脆弱了，竟然因为这件事，加上感情受挫，以自杀终结一生。
如愿以偿的，他看到了发怒的闵臻。
闵臻当初是想杀了他的，他知道，可闵臻却什么都没做，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四天四夜，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
第一次，他感到了后悔。
现在呢？
他还要再次激怒他吗？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或许，他喜欢的，不是小刺猬，而是爱上了那种抢夺闵臻身边光环的感觉。
＊
潘知晓回国了。
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不知道闵臻是怎么说服维克多放掉她的，反正，她现在和儿子正站在F市的天空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回国后，念念依旧和闵臻住在一起，她和闵臻三个月协议依旧有效，掐指算算，不到一个月了。
她和闵臻的关系并没有因这场特殊的经历更进一层，反倒像是努力了很久的人，马上就要成功了，忽然精疲力竭了。
闵臻对她的态度，除却最初回来的几日，好一些外，目前又恢复了原状，而，期间，她又听说，闵臻见了一个女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主动打听的，都是闵臻受关注度太高，她从狗仔的偷拍中得知的。
那女人是柳依依，也是闵臻的旧爱，真应了那句，男人若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回来了！”
这日，潘知晓回到自己的公寓，刚走到拐角，一道声音在楼梯口蓦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潘知晓抬眸，只见一个男人倚在墙上，同样也看着她，很柔和的声音，很平静的眉眼。
似乎已在此处，等待她许久。
潘知晓愣在原地没有动。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手机不通，打到你这里，无人接听。”韩斯慕说的慢条斯理，“我怕他把你扔进大海里喂鱼。”
这算他的幽默感么？
潘知晓试着笑一笑，想要配合他，可是嘴角僵硬，“等多久了？”
韩斯慕脸也僵，他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多久？
每天都会来看看，这算吗？他说了，她会信吗？
韩斯慕上前两步，凑在潘知晓脖颈处嗅了嗅，吓得她本能的后退。
“干嘛？”
“还好，没有性！”
“什么？”
“你身上有无奈，有悲伤，却没有性，说明，你这几天身边没有男人。”
潘知晓拢一拢衣裙，不与他对视，“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你怎么知道？我确实属狗。”韩斯慕转了个身，重新靠向墙壁，似乎有点累了。
“和闵臻怎么样了？你去法国后，听说他也去了。”
他突然这么问，潘知晓看着他有些发愣，韩斯慕头越来越晕，视线有些模糊，总觉得她又要哭了。
自以为是的在她眼泪即将掉下之际，用大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哭的时候很丑，微笑的时候才起码见得人。”
韩斯慕的手心诡异地烫，潘知晓拉下他的手，瞧了瞧他脸色，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似有怔忪，吃力地抬手摸自己额头，确实很烫。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埋怨，异常娇气地斜睨潘知晓：“谁叫你这么久都不回来？”
……
韩斯慕赖定了潘知晓似的，怎么也不肯去医院，潘知晓费了许多劲才把他弄进屋，再没有力气了，只得把他丢进沙发里。
那么高的个子缩在沙发中大概并不好受，她取了毯子来捂住他身体，喂了两粒退烧药，就再不管他了。
她洗了澡，冲掉所有不该留的气息，镜子上布着一层水雾，潘知晓坐在浴缸中，一笔一划在镜子上写字却不自知。
念念。
闵臻。
结……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指尖下的字迹，慌忙擦去，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出去，原本还有些神思飘忽，这时，赫然发现她的床上趴睡着韩斯慕。
潘知晓赶紧去找外衣披上，走到床头推推他：“你怎么进来了？”
“唔……”他眯开眼缝，不情不愿，懒懒散散，“沙发上睡着难过。你不能虐待病人。”
潘知晓无奈，转身要走，被他突然拉住。
他嘟嘟哝哝地，“我是病人，你留下来照顾我。”
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没有？
潘知晓腹诽，要走，却被他禁锢住，不能动。他力气这么大，倒一点不像生病的人。再一牵扯，她被他直直拉着跌坐到床沿。
她也没有力气啊，疲惫的可以，他还在那期期艾艾，“我病入膏肓了。救我。”
她的湿发滴水，落在他的脸上，潘知晓恍然回神看见此幕，还以为自己落泪，一惊，才看清那并非泪水。
……
“感冒发烧而已，死不了人。”
“有一种病，爱情，动心则死，你应该懂得。我是得了这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