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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的音乐不合时宜的响起,准确无误的划断她刚鼓足的勇气。墨月却像是松了负担般的,呼出一口气,笑道:“小竺,我先接个电话。”
小竺挑眉一笑:“接吧。”
墨月掏出手机,是朱明打过来的。
“墨月,你在哪?”
“我,在外面。怎么了朱明哥?”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马上要下班了,想看看你。虽然上午你说过没事了,可是我得眼见为实才放心。”
“我没事,不说了吗?昨晚不过是摔了一跤,蹭破点皮,芝麻小事。我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
“别骗我了,今早上交班时看到医疗记录上你的名字,就问昨天上夜班护士,说你送来医院时满脸是血。好了,我想见你,马上去你楼下等你。”朱明的声音紧张而急促,不容墨月思考。
墨月挂了电话,发现小竺仍旧挑着眉毛看着自己,忍俊不禁:“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是谁呀?思云。”小竺笑得贼兮兮的。
“一个朋友。”墨月坦白道。
“什么样的朋友,那么紧张你?”小竺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
“像亲人一样的朋友。”
“亲人一样的朋友?”小竺眼珠子咕噜一圈,把头凑过来低声说道:“那把他介绍给我?谁让你昨晚劝我放弃爱情?”
“啊?”墨月头懵了一下,不知道她唱的是哪出。
只见小竺捂着嘴,笑得特欢:“思云,吓着了吧?应该是追求者吧?跟我还装。行了,不耽搁你的好事。我的咖啡刚端上来,不能浪费了,你赶紧去赴约吧。”
墨月知道小竺误会她了,但解释下去也觉得矫情,索性就不分辩了:“那行吧,我就先走一步,你慢慢喝。”
“嗯,路上小心,别太心急!”小竺打趣的又说。
刚走一步,就听小竺苦着脸叫道:“墨月,这什么咖啡,这么苦?”
“哦,黑咖啡。”墨月想起小竺刚才要了一杯跟她一样的咖啡。
“啊……”小竺边悲嚎,边皱眉吐舌头:“思云,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什么时候?就在我《空等》的那时候。
在那时候,她已经换了口味。
原来,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墨月笑了笑,并不解释。
走出香园咖啡屋,夕阳还剩最后一抹余晖。红色渲染了西边,如血。墨月不喜欢这样浓烈的景致,却没留意如胭霞光辉映着咖啡屋玻璃后,刚刚还对她笑靥如花的人转眼便是一副阴冷萧煞的表情。
不一会儿,夕阳沉落,这抹红色悄然隐匿于地平线下,留下一世清华。
司机把车停在她楼下,墨月付了车钱。下车时,看到朱明正等在那里。
看到墨月回来,朱明迎过来。待墨月站定,朱明细细打量着墨月,又像个圆规一样以墨月为中心绕了一圈。
“现在放心了?朱明哥。”墨月抚了抚额头的创口贴。
朱明吁了一口气:“看到你没事,我总算放心了。走吧,带你出去压压惊!”
“去哪?”
“安全的地方。”
所谓安全的地方,就是江边。那里一派爱意浓郁。情侣们牵手散步,在黄昏里携手呢喃,交颈而依。确实是个安全又浪漫的地方。
坐在江边的小水吧,喝着饮料看着这些风景,很是惬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墨月问了些朱明的工作进展,朱明问了些墨月的工作心得。心越是靠得近,聊得就越远。
越是希望谈及的话题,偏偏越是不敢提及。这是朱明最懊恼的事。
西阳西下时,墨月说有些累,想早点回去。
朱明有点不舍,但没有异议。
到达住处,朱明欲言又止,最终像平常一样嘱咐两句开车离去。
墨月并没有上楼,迎着徐徐凉风,漫步而行,不知不觉来到小区公园。秋季的月儿,升得比较早。抬头,已是一片清华。月是缓缓移动的,看久了又似乎静止不动,仿佛有意与墨月对视。
坐在石凳上,湿意渐重。毕竟初秋了,凉凉的夜风织成浓雾,如丝般垂落在夜空里。从公园走出来,墨月已手脚冰凉。
墨月起身,与擦身而过的人微笑。看似宁静,心底却从未平静。心里纠结的事情让她烦躁得快要爆炸了。看着这月下的城市,寂静而空旷,只有煊丽夺目的霓虹灯在闪烁。夜的凉薄与远处万家灯火照映的温暖光晕成反差。
经昨夜一事,她心里就像发生了一场八级大地震,曾经坚强的防护墙,已经坍塌,只剩断桓残壁。如此,还能平静?
“把自己当诗人了么?快凌晨了还站在这里听风赏月。”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
墨月吃惊的回过头,看着与自己一米距离的男人。“阿旭?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秦昭旭悠闲走过来,朦胧的月光,轻柔铺在他脸上,嘴角的微笑若有若无。
“哦,有事吗。”墨月自知脸上有藏不住的东西,只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
“你哭了?”他发现了。
她抬手擦了擦,心里的难过却擦不掉。月光流泻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形越显光华。
“风吹的。”
“思云,听说你昨晚出事了?”
墨月怔了怔,自嘲一笑。“你也知道了?”听到阿旭这样问,就猜出来送她去医院的人不是阿旭。除了阿旭,也只有他会送“御品轩”的粥给她。
这样是不是也代表,古尚云终究还是担心她的,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狠心。自从他回国,已经是第三次出手相救。
“我知道你不喜欢见到我,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忍不住出现在你面前,我担心你。”墨月定定看着他,心里隐隐难过。何曾几时,他眼里竟然只剩这样忧郁的神色。他曾嘻皮笑脸,阳光不羁,经常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浪荡样子。
在她孤苦无依的时候,是这个男孩在身边宽慰她。在她无助绝望的时候,是他为她想方设法。可是前些天,她还想着办法躲他……
有些人,注定要错过,有些人,注定要被伤害。她伤了谁,谁又伤了她?这个世界,到底谁伤了谁?
墨月只觉得万千愧疚涌上心口,胸口酸酸涨涨的。“阿旭,这几天你还好吗?”
“我很好!思云,你呢?”
“我也很好。”墨月笑。眼泪又掉下来。
他走过去,擦掉她的眼泪,说:“思云,这段时间,我忍得很辛苦。古人说,思念这东西,久熬能成疾。尝试过,就知道了。”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也别说谢谢。我不希望你对我永远只有这些话。”阿旭深吸一口气,故作洒脱:“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只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思云,希望你能快乐。”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再见,还是说谢谢。
两个人简短的对话,泪光闪烁在笑容里。曾一遍一遍的澄清两人的关系,临分别了,还会如此难过。
月光下,两人再不发一言。言尽于此,又有什么话,还可以再继续?
一辆墨色轿车停在威洋酒店门口,由车内下来的三个全部黑色着装的男子。后面的两个同样俊雅,却像雕塑一般,墨镜遮住大半面孔,让人猜不透情绪。走在最前面一位则表情冷酷疏离,卓尔不群的气质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三人气宇轩昂的走进,西餐厅仿佛在一瞬息蓬荜生辉。
秦小竺正独自一人吃着牛排,这时看到了他们,欢喜得眼睛都睁圆了:“古先生,古先生……”
走在最前面的古尚云充耳不闻,倒是周围的顾客,一下子全部转头看向她。秦小竺起身赶紧追上去,一把拉住古尚云:“古先生,你不认识我了?”
古尚云不悦的盯着缠在手臂上的手。
秦小竺忙松开,仰着头,目光落在男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上。“我是小竺呀,上次你答应帮我裱画的,你忘了?”
古尚云眯细黑眸,似乎记起来了。淡然一笑:“真巧又见面了。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我们约个时间再叙。”
秦小竺根本就没这么好打发,见古尚云要走,赶紧双手张开,美丽的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笑容:“古先生,择日不如撞日,你先去忙,我就在这里等你,如何?”
古尚云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荡,颦蹙眉宇久久没有说话。半分钟后,侧过脸:“好。”
威洋酒店贵宾室,三人坐定后,古尚云就直奔主题。
“说说这几天发现了什么。”他坐在那里,微微扭开领带,解开白色衬衫上第一粒水晶钮扣。举手投足间,有一股从容不迫的领导气质,又有一种气宇轩昂的优雅。
“游龙帮一直在盯着墨小姐,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急于行动。”木信已经习惯古尚云的直接,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