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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这个词的残酷。如一只蜘蛛,用纤细却不容挣扎的蛛网捆住十年前的回忆。一点一点地凌迟她的感官,她的力量。
她如同又回到了当年惶恐、沦落的日子,偎在湿冷的桥洞底下的场景,小小个子抱着刚洗完的一叠碗摔倒在地上,不能喊疼还要倒贴一整天的工钱的场景,在街头饿得走不动路却连馒头都吃不起的场景,半夜睡醒突然发现身边守着两个流浪汉的惊恐场景,这些场景连在一起,就像电影画面一一浮上心头。
墨月举杯灌进一杯酒,辣烈的味觉把她的神思斩断。
在杨丽那听来的惊天秘密,就当它是永远的秘密。如果小竺感觉幸福,如果她需要这份幸福。那么,她墨月绝不会去戳破那层不明不白的真相。哪怕,真如她心中猜测——自己才是杨丽的女儿,她也不在乎。
她垂下头,嗓音被酒灼得嘶哑:“小竺,我们都是老天忘记照看的孩子。但是,从今天起,你要记住:要珍惜老天给你送来的妈妈,珍惜眼前的幸福。还有,心是自己的,不必拿去为别人的绝情买单。听我一句劝,如果他不爱你,就永远不懂得你的付出。只有真心爱你的人,才会懂你疼惜你。今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昨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好好生活,不要折磨自己了,好吗?”
小竺呜咽哭着,依在墨月怀里。也许受过伤的心,才会走得更近,才会更加希望拥抱驱逐寒冷。墨月紧紧搂着她,用衣袖给她擦眼泪。良久,哭声渐止,小竺在墨月怀里闷闷的道:“思云,你说得对,我听你的。我突然想唱歌,我想大声吼,等我吼完了,悲伤就到此为止。好么?”
“好。”墨月笑了,笑得心酸。如果伤痛可以结束,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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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突遭劫持
小竺憨憨一笑,醉意微醺的拉着墨月走上去,跟乐队工作人员点了歌,音乐响起,小竺挽着墨月要去接话筒。
墨月只喝了几杯酒,头脑完全清醒。扶着直往舞台上冲的小竺,一齐登上舞台中央。
小竺说要边唱边跳,不让墨月扶她。但没有墨月的扶撑,立即东倒西歪,墨月赶紧又扶住她的手臂。
在台下男男女女先是一阵倒彩、口哨声中,小竺唱了一首老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酒精一上来,人就不知道自己姓谁。经酒精麻痹的喉咙唱出难免走音,小竺可不管。竟然边舞边跳,把一首如泣如诉的歌曲唱得有如东北二人转般滑稽搞笑,台下先是一片不明所以的寂静,而后则笑倒一片,又喝起倒彩来。
人群中,几双眼睛尤其发亮,就像狼发现猎物时那种嗜血的光芒,互递眼色后,隐入暗中。
“外面有点吵啊,这包厢隔音效果太差,单老板,你这建筑材料一看就知道‘缩过水’,看来单大老板成为生意人之后,也脱不了奸商的俗套。”龙子腾不带表情的揶揄单于,威士忌在高脚杯中荡着涟漪。
单于早已习惯他的尖酸调调,满不在乎的嘿嘿一笑:“你还别说,我这投资眼光真是到位。不是我自夸,从前年回国在C市开创这独一无二业中西混合露天酒吧,到今天这里从来就没冷过场子,再过个几年我的资产都可以超过我家老头子了。至于建筑材料你就想错了,请的是特级设计师,人家故意弄的这种材质,隔音效果好人家就不来这里直接改去酒店总统套房了。这种场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热闹,乱象,酒色。现代人嘛,活得太累,就不兴休闲时刻搞点刺激暖昧了?”
古尚云则对二人夹枪带棒的调侃充耳不闻,心思全在人声鼎沸的露天吧台那边。此时只垂着头专注的看着酒杯里琥珀色液体。一种莫名的担忧,在胸腔蹿腾。
“奇了怪了,今晚明明想听听尚云的真话,这怎么输的最惨了成了我了?”龙子腾苦笑道。
单于幸灾乐祸:“兄弟,我还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着我们。你再这么客气下去可不好玩了啊。再来……尚云,轮到你动手了,在想什么呢。”
龙子腾倒满三杯酒,依次摆在三人面前。
“我出去看看。”尚云说完起身走了。
两人俱是一愣,单于叫道:“……哎,尚云,你去哪?”
古尚云面色沉抑的打开门往露天舞台走去,也不理会龙子腾和单于的叫唤。
“玩不起就会跑。”龙子腾被灌了不少洋酒,有几分醉意。
“不对,应该是有事情。我们去看看。”单于倒是清醒。
龙子腾见单于这么一说,也忙着起身跟出去。
小竺一曲完毕,被墨月扶了下来。乐队趁着热列的气氛放开了震耳欲聋的迪斯高音乐,场面一度进入沸腾时分。喝得面红耳赤,精神亢奋的男男女女们全都涌上宽敝的露天舞池,现场变得拥挤而稍有混乱。
小竺跟着挤进舞池,跟着音乐扭动身体,肆意地笑,偶尔大声跟墨月说着什么。优质高振动的音响声掩盖了一切声音,墨月听不清楚,但从口形猜出她的大意,是让墨月也活动活动身段,开怀跳舞。
墨月费力躲过撞过来的一个醉男,抓着小竺衣袖的手却在这时被迫松开了。挥舞着手跳着热舞的人们,一下子把两人挤开了一段距离。墨月着急的喊着小竺,连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喊也是徒然。
墨月在人缝里闻着满是香水味,汗味,酒味,二氧化碳的混浊空气喘不过气来。她朝人群外围走去,这时,一双男人的大手粗鲁的掠过她的腰肢,又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墨月大惊,回头推开身后高大的光头男人。男人一双眼睛放着猥亵狠光,对墨月的怒目视而不见,半搂半抱地把墨月往阴暗的角落拖去,大块头的身体遮住了墨月纤瘦的身子,从后面看,只让人联想到一个欲拒还迎的女人和一个志在必得的男人在进行暖昧的交易。
此时古尚云的视线就厌恶的从这个这对男女背影上移开,继续焦急的搜寻着墨月的身影。
古尚云来到墨月坐过的位置,早已没有了她们的身影。抬眸扫视一圈,到处是鼎沸人群,凌乱照射的彩灯。舞台本身就弄成七彩霓虹灯,光线很暗,他绕着舞台转了个圈还是没找到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小竺踉跄挤出人群,朝洗手间走去。
古尚云看到她,眼眸一眯,暗自跟在小竺身后。
这时,一个满身酒味的女人突然横过来,撞在古尚云身上。“对不起……”
古尚云不悦的推开她,女人却像醉成烂泥,死死抱住古尚云的胳膊。古尚云只得粗鲁扯开她,再追过去时,早已没有了小竺的身影。
墨月已被带离喧嚣的人群,被光头男携进车库。她的嘴被光头捂住,发不出完整的呼救声,一双纤细的手挥舞挣扎,无奈力量悬殊,她的挣扎根本就是徒劳。
光头男走近一辆白色轿车,眼看就要陷进狼窝,墨月趁光头男开车门的档口,头一偏,张口咬住光头男的手,光头男吃痛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救命啊……小竺,救我………”那些恐慌,那些绝望的记忆,全部复苏过来,疯狂的涌进脑海,她只觉心口窒息,冷汗直冒。
墨月刚走出两步,就被光头男又扯了回来。
“你找死!”光头男大怒,一巴掌甩在墨月脸上,这用力的一掌让墨月站立不稳,撞在一辆墨色轿车上。墨月顿觉眼冒金星,耳朵发出嗡嗡蜂鸣声。轿车发出报警鸣音,在地下车库空旷的空间里发出长鸣,墨月眼角余光模糊瞥见墨色轿车的车牌,微弱叫了声“尚云”便昏死过去。
两个人影闻声闪进来,飞起一脚,直攻光头男的门面。光头男一看来势汹汹,心知不妙,丢下墨月躲过一脚。来人趁着光头男没站稳,再飞起一脚,不偏不倚的踢在光头男的头上,光头男被踢翻在地。大喝一声暗号,从暗处冲出三个穿着黑色背心,赤裸着纹身手臂的男人。
两人见光头男有埋伏,左边一个对右边的人说道:“阿闲,你打电话给总经理,他们交给我。”
“木信,把他们制服即可,别闹出人命。”阿闲知道,就算再来一打这样的光头男,也不是木信的对手。躲过对面攻过来招势,退出圈子,拿出手机道:“总经理,找到她了,在香露天地的车库里。”
果然,眨眼功夫,四个人就被木信扔在一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动弹不得。古尚云领着单于一班人马赶来,打斗已经结束。
“全部给我绑起来。”单于下令,十几个保安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把四人牢牢捆起来。
古尚云则在第一时间找到倒在地上的墨月,单膝跪地,半抱起地上的墨月。她脸上的指印赫然在目,额角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