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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折腾,没法再回帝罗喝咖啡了。古尚云把她送到住处,车子就停在她楼下。
“你要上去吗?”她轻声问,头发还在滴着水,贴伏在脸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挡风玻璃上不停摆动的雨刷。
“我没打算这样回去。”古尚云声音清冷。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大约也就他能运用得如此具有魅力,让人连抗议的念头都不曾有。
墨月本来只是客气的问一句,他这样一说,问句直接变成了邀请。再看了看他透湿的衣服,和滴着水的头发,这么冷的天……这个理由让墨月战胜了体内的“莫思云”。她下车把他领进去。
古尚云一言不发,跟着她上楼,径自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关好门。
洋洋围着她转着圈,好奇的瞪着沙发上的男人,像是欣喜终于见到这屋子里第二个的人类,它一瘸一瘸的靠近,想讨好卖乖。
墨月知道古尚云从小就讨厌带毛的小动物,刚要叫洋洋回来。古尚云已经随手抓过一本杂志丢过来。洋洋躲避不及,被打着屁股。委屈的“喵呜”一声,躲到墨月身后。腰背弓起,尾巴竖直,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
“洋洋,乖乖回去。”墨月拍拍洋洋的头。它意识到主人的气场太弱保证不了它的安全,于是乖乖溜回自己的窝,眼睛仍然警惕监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墨月捡起杂志,看到他大剌剌坐在那,反而不敢去沙发那边。承认是有点紧张,但她本就应该要跟他保持距离的。
“我去给你找衣服,你洗个热水澡。”墨月试着调节屋里怪异的气氛。
“嗯。”他背靠着沙发,仍是看着她。
“那你先坐一下,喝杯开水。”墨月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心跳得呯呯作响。
“嗯。”他重复那个字,接过水杯。指尖触到她的手背,像是被开水烫了似的,她迅速缩回去,差点洒了水。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愈发沉静。墨月不自在的溜进卧室,翻箱倒柜,挪出一个小箱子,箱子打好包,似乎从来没开过,但很整洁。
用剪刀剪开封箱胶纸,淡淡的樟脑丸香味溢出来,沁人心脾。箱子里面,全是他的东西。有他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笔和笔记本、他小时候写的作文、一些试卷。这些,都是十年前她从祖宅里带出来的。十年来,跟着她流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却从没打开过。
此时铺呈在桌子上,所有的记忆全都回归。
一只手从后面,抽走一本作文本。墨月没想到他会跟进来,心中一惊,回头反射性的伸手去夺。他力气大得吓人,仅一只手捏住,她便需全力对付。
“喀嚓”一声,作文本被撕成两截。
两人俱是一愣。墨月恨恨看着他,眼圈发红。
他有一瞬间的心虚,立即恢复冷静,把手上的半截丢在桌上,若无其事的道:“这些早该扔了。”转身出去了。
墨月红着眼圈把作文本收起,她挑出一套最大的衣裤,走到客厅。他正背对着她在看墙上挂着的画。
“衣服准备好了。”她说。
他转过身,看着衣服,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芒,她没捕捉到。
“你让我穿这个?”他皱着眉头,掩饰内心复杂的情绪。
“我这里只有这个。”墨月实话实话。
衣服上有极淡的樟脑清香,不算讨厌的味道。看了她一眼,“浴室在哪?”
“在厨房隔壁,洗澡房很简陋,不比你的豪华浴室,你将就一下吧。”说完转身进了卧室,准备自己的衣物。
古尚云嘴角一牵,进去了。
秋雨下得急,收得慢。夜越深,越冷。他的到来,似乎让整间屋子有了温度。明明很冷,一直打喷嚏,一直汗毛竖起,墨月却觉得很闷很热。
墨月把电视打开,怕身上的水迹印湿了沙发,用杂志放在沙发上,才坐下。电视调到娱乐频道,炫丽的舞台上,站着一个初出道的女明星,唱着一首陌生的歌。
总相信云能够靠近,在孤独寂廖的夜里,牵着月亮漫天翩飞。想在寒冷的时候拥抱,发现还隔着距离。对视之间波动的无奈,藏着猜不透的沉吟。你看那月亮的心,坦白透明如雪一样冰清。倾泻一腔诉不完的深情,缠绵至今。阳光照亮月儿,月儿牵挂着云,丝丝缕缕的绝恋,续着斩不断的情缘,星星是月亮的眼泪,倒映并肩走的身影,挽手走到夜深,万物己没有了声音,轨道不能逆行,注定不能转身,我愿站在黑暗里,追随你的背影,哪怕我的爱,只能燃烧到黎明。
女明星只唱了一遍,墨月就记住了这首《转身》。
……轨道不能逆行,注定不能转身。我愿站在黑暗里,追随你的背影。哪怕我的爱,只能燃烧到黎明。
墨月有些难过,为写歌的人,或是……为歌词的主角。这样的爱,太过惨烈。一个人要多爱那个人,才有勇气一直站在他身后,追随那注定不能转身的爱情?要有多爱,才会把轰轰烈烈的爱付诸一炬,燃烧自己来照亮他直到天明?
因为有切身体会,所以光是想想,她心里就已经很痛。
“洗好了。”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墨月转头,看到他就在站沙发一侧,清明的眼睛牢牢盯着她,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这么快?这速度……
她站起来,打量了他一下,终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毕竟是十年前的衣服,那时瘦小,穿这件衣服显得宽松庞大。但现在他已经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虽然还是很瘦,却比当初高壮了些。衣服裤子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短,跟他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严重不符。
已经十年没见到她的笑容了,此时短短一笑,让他几分恍惚。他本来很气恼,这些年他尔雅得体的光辉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也许是被她久违的笑容所感染,抿着唇,视线一瞬不落的停在她身上。看到她不加掩饰的笑容,以往开心幸福的感觉,全然回来。
她笑容短促,嘎然而止,就像被铡刀切断一样整齐。她看到他流露在脸上温柔神色,怔了一下,局促不安起来。
她听到一个平和的声音,像是温柔的丈夫责怪宠爱的妻子:“你穿着湿衣服不冷吗?还不快去洗澡。”
他这么快就洗好了,是担心时间长了她会冷吗?墨月脸上火辣辣一片,低头绕过沙发,拿起自己的衣物就进了洗澡房。
古尚云打了电话给干洗店来收衣服,然后静坐沙发上,打量房间。
不一会,就有店员循址而来。
墨月出来时,古尚云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忽然传来众声呼喊,疯狂尖叫。墨月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屏幕上,原来是某著名歌星走上舞台唱歌,舞台下的粉丝们激动不能自已。
古尚云双眉微拢,拿起摇控器把电视关了。“你给我弄点吃的。”说话时面不改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呃?墨月这才想起,他们还没吃晚饭。
屋内清静下来,只听他毋用置疑的腔调徐徐飘荡在空气里:“有求于人,你不该请人吃顿饭吗?”
不等墨月回应,他已闭上眼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假寐。
堂堂雷默公司董事长,竟然如此锱铢必较。墨月正腹诽着,肚子里已经传来“咕噜噜”地声音。从下午到现在,她也是滴水未饮,粒米未进。
一言不发的走进厨房。好在冰箱里有白天买好的菜,随便挑了几样菜料,开工。
“你吃辣吗?”菜切到一半,墨月突然想起很重要一点,从厨房伸出头去问他。他以前是吃辣椒的,相隔十年,在他国异乡应该早就改变口味了吧?
“不要放辣椒。”含糊的声音,那么富有磁性。
墨月挑眉,庆幸先问过他。否则,凭自己的口味去做这顿饭的话,今天这菜怕是入不了他的口。在厨房鼓捣了半天,做了两菜一汤,端出去。
古尚云仍然是她去厨房之前躺在沙发上的样子,她摆碗筷的动静都没让他有任何反应。
看样子是睡着了。墨月深吸一口气,悄悄走近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两撇眉毛如浓墨描画,眉心微锁。黑长的眼睫下,有一双随时能洞悉人心但此时已隐匿在眼帘下的深邃星眸。直挺的鼻梁,瘦削的脸颊,还有线条完美的嘴唇。真是一张魅惑众生的俊脸。
墨月的视线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人说嘴唇薄的人必定寡情,他的嘴唇薄厚适中,这是不是代表不属于寡情之列?
墨月,他薄不薄情,早已与你无关!
心里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脚下不由自主退了两步,脚跟不小心撞到椅子,疼得她龇牙咧嘴。
古尚云被这声响动惊醒。
“那个……可以吃饭了。”墨月心里无以名状的心虚,声音也奇怪的短促。
“嗯。”他奇怪的看着她,惺松睡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