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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两人约好在路边见一面,当爆炸发生的时候,宋其衍正从梁一辰的车子下来,往自己的劳斯莱斯走去,车子被炸飞的时候殃及了他,但只是被炸晕了过去。
……
宋其衍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回忆起那日离开酒店套房后的情形——
爱德华提出要搭顺风车的时候,宋其衍没有反对,拿了外套一起出去。
两人坐了电梯下楼,电梯门刚打开,就有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请让一下,让一下!”
服务员似乎很赶时间,横冲直撞地进来。
爱德华本正跟宋其衍聊天,一边转头看着宋其衍一边往外走。
于是,没注意的爱德华就跟餐车撞到了一起。
餐车上的蛋糕洒落下来,巧克力奶油全部黏在了爱德华名贵的西装上。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服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看起来并不富裕,看到自己闯了祸差点就哭出来。
本要责骂的爱德华也不忍心多说什么,摆摆手不了了事。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是赶着去参加你岳父的生日晚宴吧?”
爱德华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西装外套,扶了下额头:“恐怕是要迟到了。”
“如果你不介意,先拿我的外套去应应急。”
宋其衍递上自己手中的外套,刚好也是黑色的,能配爱德华的西裤。
西方人素来性格豪爽,爱德华没推辞就接受了。
“好朋友,等晚宴结束后我就给你送过来。”
宋其衍笑笑,拍拍他的肩,那时候不记得自己将皮夹放在了西装内袋里。
后面事情的发生就不用多加解释了。
瓦斯爆炸,附近的车子都被炸得支离破碎,硝烟弥漫的公路上,四处散落车体残骸、血肉尸块,梁一辰的车子因为已经掉头离开而逃过一劫。
宋其衍被炸得头晕目眩,耳膜嗡嗡作响渗出血来,但他还是努力撑起身子,趔趄地过去,冲到已经破不堪言的劳斯莱斯旁边。
挡风玻璃碎成了渣,司机已经被炸得没了上半身,驾驶座上只剩下两条腿。
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模糊了视野,宋其衍胡乱一摸,去打开后左车门查看爱德华的情况,而一只戴着钻戒、血淋淋的手正搭在车窗上。
当宋其衍艰难地拼尽全力打开车门时,愕然地发现那只手紧紧地扣着车窗,但已经脱离了爱德华的身体,断裂处正不断地冒出鲜血来。
“救救我……咳咳……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从车子里传来。
宋其衍也伤得不轻,扶着车窗蹲下,看到里面的情形也骇然地怔在那里。
后座上到处是玻璃的残渣,充斥着瓦斯和血腥味,座椅被炸成灰烬。
爱德华的脸被炸得面目全非,满脸是血、沾满了玻璃渣子,他双眼紧闭,呼吸孱弱地瘫在那里,惨不忍睹的是——
那件他借给爱德华的黑色西装完全已经浸泡在了暗红色的血液里。
“爱德华……”
宋其衍想去拉爱德华,但他的意识也一点点在涣散,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
朦朦胧胧中,他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这里,有阴影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人越过他在翻看车里爱德华的身体,他努力想睁开眼,可身体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潜意识里感应到那是个男人,似乎在跟谁打电话:“都办妥了,你放心吧。”
这句话让宋其衍心头一窒,一场意外事故由此变为了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他陡然握紧地上的双手,想撑着自己起来,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害自己,可是还没用力人就已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梁一辰在听到爆炸声后就原路折回,顺带着救走了受伤昏迷的宋其衍。
后赶来的警察,翻看了座椅上洒落的证件,也误以为身亡的是宋其衍。
醒来后的宋其衍没有第一时间向家里报平安,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既然他知道是有人想要暗害自己,在把那人揪出来之前就必须隐藏在暗处。
梁一辰从小在雷克兰家族长大,在欧洲的各大黑帮里也颇有名气,要想藏着一个人并非难题,而爱德华家那边也被他暗中打点好,没出什么意外。
至于那个人是谁,其实宋其衍的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点怀疑。
只是他没有想到靳子琦居然会孤身一人出现在柏林……
……
房卡搁到房门感应器上,发出一声悦耳的音乐声。
宋其衍悄无声息地打开门。
黑帮里最不乏旁门左道,给人下迷药之类的事早已司空见怪。
而据梁一辰的保守估计,没有个四五个小时,靳子琦是醒不过来的。
一行人进了房间,轻轻关上门,都守在客厅里。
宋其衍直接想去卧室,却在路过沙发的时候,瞥见了躺在上面的纤影。
梁一辰一时没注意,直接撞上了宋其衍的后背:“怎么不走了?”
顺着宋其衍目不转睛的视线,梁一辰很快也发现了睡在了沙发上的女人。
靳子琦侧着身躺在沙发上,睡相沉稳,淡雅肃静的五官,过于安详,有些古典的轮廓,在月光的浸润下,连见惯了风月的梁一辰都觉得眼花看到了月下女神。
梁一辰眨了眨眼睛,还想继续去看,眼前蓦地一黑,被捂住了眼睛。
“你干什么?快把你的手拿开……”
话还没说完,被迫转过身,随即屁股上一重,人已经被一脚踹出去。
然后卧室的门重重关上,让回身还想进去的梁一辰碰了一鼻子的灰。
旁边偷看的属下都捂着嘴幸灾乐祸。
梁一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到一边寻了把椅子坐下,坐老僧入定样。
房间里的宋其衍关上门才又走到沙发前半蹲下来。
靳子琦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英气的秀眉微蹙着,眼角竟有泪光在闪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身下的沙发真皮。
宋其衍默默地看了良久,直到快要化作雕塑的时候,他才慢慢倾下上半身。
伸出手,触及到的是一片微凉的柔软。
他的指腹轻轻沿着她脸颊摩挲,抚过她的长发,落在睡衣外的锁骨上。
宋其衍的嘴角缓缓溢出笑意。
多日来的分别和大难不死的庆幸让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坐到沙发边沿,撩起她的长发,从额头,一路亲吻到鼻翼、眼睛、脸颊。
最后在那娇嫩的唇间流连忘返、辗转反侧。
房间门偷偷被打开一条缝,梁一辰望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宋其衍这么闷骚的一面,平日里看着有多不解风情,现在却对良家妇女又亲又摸的,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也许是被宋其衍这诡异的温柔吓到,梁一辰浑身一抖,寒毛竖了起来。
然后一个抱枕迎头砸过来,梁一辰来不及躲,被狠狠地砸中脑门。
“出去。”宋其衍夹带着威胁口气的声音传来。
梁一辰探进脑袋一看,不得不喟叹宋其衍动作之快,都已经爬到沙发上去了!
“以前是我小瞧您老了,没想到您老才是深藏不露!”
“砰!”
有一个抱枕角度准确地砸到了梁一辰额头上。
梁一辰捂着额头,再一瞧,宋其衍已经半压在靳子琦身上。
他一只手探入靳子琦的睡衣下方,另一只手,将睡衣吊带从她的肩头挑落,吻从她的唇上慢慢下移,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
梁一辰嘿嘿笑了两声,摸着鼻子关上了卧室的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宋其衍才从里面走出来。
“这么快?”
梁一辰又刚开始看到他的错愕到后来的同情,瞅了眼宋其衍的下身,一脸便秘样。
宋其衍并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否则一定一脚踹过去。
“走了。”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宋其衍就先打开门出去了。
……
第二天早上,秦远去叫靳子琦出去找人的时候,靳子琦却还是一身家居打扮。
面对秦远的诧异,靳子琦浅显地一笑,转身往房间里走。
床上是打开的行李箱,边上是一些衣物。
“你要回去了?”
靳子琦将一件衬衣放进箱子:“嗯,就算疯狂我也疯狂了八天,为了不让我其他家人担心,我必须先回去,我不能自私太久。”
“你确定你不想再找他了?”
秦远拿下她手里的化妆袋,转过她的身体,锁住她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问:“靳子琦,你的眼神真真实实地告诉我你不甘心,所以你真的要回去吗?”
秦远顿了顿,叹息道:“如果你还要继续找,我可以陪着你。”
“不用了。”靳子琦淡淡地说,“我原以为我可以不停歇地找下去,可是我现在发现,现实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每找一天我就多一分绝望,我感觉,再多一天我就会被这种绝望吞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