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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这只小黄鸡也是在他手心拉过屎的。
白文进两只手撑着地毯颤巍巍地起身,佝偻的身子摇摇欲坠,众佣人想上前扶住这位老者,却又因为刚才的命令不敢贸然上前。
白文进深吸口气,忍着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头疼,朝白菲儿招招手:“菲儿,来,跟太公回家去了。”
白菲儿依依不舍地看着哭花了脸的靳某某,一步一回头地走出白文进身边。
在离开前,冲靳某某喊道:“小哥哥,下次菲儿再来找你玩啊!”
宋之任听着心里暗自回道,你想来,怕是你太公这辈子都对这里有阴影了!
白文进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韩闵峥的帮忙,用不知是被气还是摔疼而颤抖的手牵着曾孙女柔软的小手走去客厅大门。
明亮的光线下,大家都看到羊毛地毯上那堆被坐散的黄灿灿的小鸡排泄物。
似为了验证心中的某种猜测,众人又纷纷看向白文进,视线也下意识地移向他的屁股,果然,暗色的中山装裤子上,沾满了黄色的鸡屎。
但白文进还是坚持牵着曾孙女走出了客厅。
看似有些萧条的身影带着一道小小的神情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只是客厅门外还依稀传来白菲儿天真的嗓音——
“太公,你好臭哦!”
“太公,你是不是放屁屁了呀?”
“哎呀,太公,你屁屁上怎么有屎屎?”
“太公,你拉粑粑了哦?!”
【025】老婆,你真香!(片段一)
8
白家人讪然退场后,客厅里很快便恢复了一片安和的宁静。爱萋'
宋之任抱着哭得红了鼻子的某某,朝坐在一边的夫妻俩道:“既然领了证,举办婚礼是必须的,咱们宋家没有亏待媳妇这一说。”
靳子琦默然地笑笑,并没有什么意见,宋其衍亦不介意大肆操办。
“你们一直住在子琦家也不是个办法,等办完婚礼就搬回来住吧!”
宋之任此言一出,便立刻有人坐不住了。
宋冉琴猛地站起来:“爸,你怎么……”
微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之前宋之任对宋其衍搬出去自立门户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在宋其衍提着行李搬入靳家都没有站出来说一句反对的话。
此刻却直接提出要宋其衍带着妻儿搬进宋家大院,这个决定来得太过突然,让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霸占着宋家的宋冉琴惊慌失措。
宋冉琴一时半会忘记了说话,只是撑大眼睛看着对面的靳子琦和宋其衍。
生怕错过了他们脸上的一丁点表情变化。
她在等他们做出回答,而她的眼底依然闪烁着希冀的眸光。
——希冀宋其衍他们会义正词严地拒绝搬回来。
宋其衍和宋之任不对盘的事,宋冉琴并不是不知道。
这也是她不明白宋之任为何突然间要他们搬回来的地方。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但宋冉琴惊愕之下,忘记了一点——
天伦之乐。尤其对宋之任这种行将朽木的老人来说尤为看重。
宋其衍再如何会惹他生气,但总归是自己的骨肉,跟着自己姓宋!
宋之任恍若没看到宋冉琴的吃惊,兀自看着夫妻俩继续道:“等你们来了就搬到主楼住吧,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爸,主楼一向是你住的,怎么突然让这么多人搬进去?”
宋冉琴显然着急了,这搬进旁边的别墅和主楼的意义可大不一样!
自己和丈夫儿子陪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父亲都没开口让他们搬过来。
现在宋其衍一回来,就直接带着妻儿搬进了主楼。
这差别待遇不言而喻!
宋之任也听出了宋冉琴语气中的不满,斜了她一样,轻哼道:“不住主楼难道你把东楼空出来给你弟弟他们住吗?”
这些年,宋冉琴一个人就霸占了东边别墅,而苏珩风和苏晋安则住在西楼。
宋冉琴被宋之任回顶得哑口无言,脸色瞬息万变着不好看。
干干笑了一声:“爸,瞧你这话说得,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哼,高兴最好!”宋之任明显不太相信宋冉琴那快要哭的脸是高兴的意思,但也不打算揭穿她,省得自找麻烦给了她折腾的机会。
宋其衍却是笑着接话道:“父亲,我和子琦都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至于搬回来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宋之任的脸一虎,有些不悦地责备:“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人多,一家人住在一块不就是图个热闹吗?”
宋其衍只是抿着嘴角笑,不再开口。
宋之任知道撼动不了他了,便看向靳子琦:“子琦,我老头子想要在有生之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你应该能体谅吧?”
说着,作势摸了摸怀里某某的头,一双沧桑的眼睛里隐隐泪光波动。
连声叹了几声息,最后还别过脸抬袖轻拭眼角。
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只小手安慰地拍着,宋之任的眼角更湿润,抱着某某直道好孩子,然后对无良夫妻二人组道“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个老头子!”
靳子琦侧头淡淡地笑了下,“宋老说笑了,家里有珩风和苏夫人陪着不是更好,我看阿衍从头到尾都没说句讨喜的话。”
眼角却瞟向身边的宋其衍,“要是回家住,指不定哪天又惹您生气了!”
宋之任还没开口,宋其衍倒是脸上表现出了不高兴。
上身前倾,从后揽过靳子琦的肩头,手指轻弹她的额际,笑骂道:“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说坏话也不背过身去了!”
“有吗?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靳子琦一脸的不以为然。
“哦?那你倒说说,我怎么会惹父亲生气了?”
夫妻俩一唱一和开了,丝毫不给宋之任插嘴的机会。
靳子琦的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扫了眼有些气急的宋冉琴,才看着宋之任笑着说道:“宋老,大堂那边挂的那副四代同堂图你知道吧?”
宋之任虽没仔细看过那副画,但也知道个大概,眼睛扫向宋其衍,话却是对靳子琦说的:“这混小子说了什么吗?”
靳子琦翘着嘴角回答:“刚才进来时,我说这子孙满堂该当是好福气,他却硬要说那只是一个家庭的表象,人多有什么好,背后还不知道在怎么你争我斗?”
宋之任却在听完靳子琦的解说后,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活到七十几岁,要还听不懂自己这儿媳话里的意思那算是白活了!
他儿子和儿媳妇在怪他把女儿一家人当宝供在家里!
宋之任抬头就看到靳子琦温和的笑容——
这靳家的丫头看似淡泊,但要真发起狠来丝毫不会比她那母亲差一分一毫。
宋之任沉忖了下,转头望着坐立不安的宋冉琴道:“冉琴,你跟晋安结婚三十年了吧?”
宋冉琴只觉一股不祥感涌入身体,警惕地望着宋之任:“爸你什么意思?”
宋之任素来明白这个女儿是个草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明:“我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你和晋安都五十好几的人,也该有自己的家了!”
“爸,你是想把我们赶出去吗?”
宋冉琴再也坐不住,颤抖着双手,脸色更是瞬间没了血色。
涂着口红的嘴巴嗫喏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会不激怒自己的父亲。
宋之任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中虽有一点不舍,但也还顾全大局——
他活不了几年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宋之任点头:“你们喜欢哪处的房子,看中了就告诉我,就当是我补给你的嫁妆,珩风也不小了,是该有独立的住处,免得日后结婚了被亲家瞧不起。”
宋冉琴完全接受不了这连连而来的打击,整个人摇摇欲坠。
住在这里,最起码还能说是外孙承欢膝下,继承宋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一旦被赶出宋家,那以后宋氏还管她儿子什么事?
宋冉琴像是明白了什么,蓦地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宋其衍和靳子琦。
手指颤抖地直指他们,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这对贼夫妻真够恶毒的,是想赶尽杀绝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最狠的人不是她,不是宋之任,而是他宋其衍!
宋之任自然也看出了宋冉琴的气愤,却在自己儿子面前无可奈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缺一不可,年纪大了,总希望孩子们能承欢膝下,冉琴,如果你有这份孝心以后多来看看我就是了。”
靳子琦敛眸低头,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阻挡了宋冉琴怨恨的眼神。
宋其衍却微笑地看向宋冉琴:“我听说靳家最近新开的楼盘,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房子的占地面积都跟宋家那两幢别墅差不多,要是买的话应该是亲情价。”
宋其衍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