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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抿嘴轻笑,合上车窗。
“康助,你是直接回政府招待所吗?”简单问道。
“先送白雁回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车停在白雁的公寓下,白雁下车,扭身想与康剑道别,康剑跟着她下了车,抬步就往楼上走。
简单非常识趣,也没问什么时候来接,自顾把车开走了。
以前两个人所谓的约会吃饭最长不会超过二小时,这趟江心岛两日一夜游,算起来都二十多个小时了,破纪录太多,白雁吃不消。这白日朗朗,康领导不去为党国效力,在这儿耳鬓厮磨的,真对不起纳税人辛苦缴上去的几个钱。
一开了门,白雁正想热情招呼康领导要喝点啥,一转身,只见康领导英俊的脸庞一沉,一脚踢上房门,伸出双臂,把她往怀里一带,俯身就啄住了她的唇瓣,而且在她惊愕时分,顺利地攻城掠地,吮吸住她惶恐不安的舌头。
“康……”领导两个字就这样被他火热的喘息给吞没了,她无措地举起双手,然后又挫败地放下,感觉到自已的身子在颤抖,大脑呈现空白,一股陌生的火焰从脚底升起,疯狂地向四肢蔓延,她站立不住,不得不全幅身心地依偎进他的怀里,无助地闭上眼,听到心跳如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康剑才松开了她滚烫的双唇,把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
她迷离地看着他,他并不比她好多少,脸红气喘,胸前起伏得厉害。
“白雁,你……爱上我了吗?”他颤声问道。
她咽了咽口水,“如果我说不,是不是很不识抬举?”
康剑眼眸一细,突又圈住她的腰肢,让两个人的身子近到不能再近。“昨天,上岛时,我对他们说,我带未婚妻过去。”
“康领导,你这是在逼婚,我还没答应你呢!”白雁不知道自已此时有语气有多娇嗔。
“你不答应吗?”康剑突然一抬手,象拎小鸡似的,把她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就压了过去。
白雁真吃了一惊,“康……领导,你……想干吗?”
“生米煮成熟饭。”康剑很认真地回道。
不会吧!白雁直眨眼,挣扎着,“你……不要胡来,毛主席说,凡事要循序渐进。”
“我现在很严肃,”康剑一板一眼地吻着她的眼睛、脖子,在她耳朵左右吻得特别的久,白雁不禁觉得有些痒痒,噗地笑了,整个人一软,忙求饶道,“好了啦,我们坐起来好好说话。”
康剑却不听她的,修长的手指熟稔地从风衣下面伸了进来,一点点上移,停在她的|乳 房之上,两个人都象触电一样震颤了下。
房间内一下安静了下来,炽热的气息飘荡在空中。
“白……雁……你爱上我了吗?”康剑眼神迷离。
白雁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觉着身子热得象要蒸发了一般。
“我们把关系定下来,好吗?”康剑的吻轻抚着她柔嫩的双唇。
“我……”
手机忽然鸣叫了起来,白雁如蒙大赦,“我接电话。”她麻利地从康剑身下跳起来,冲过去抓住手机。
“妈?”她拍了下头,忘了每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白慕梅都会从云县过来看她的事,“你在哪里?”
白慕梅不爱到她的公寓,来了总住酒店,然后母女俩约了在外一块吃饭。
“爵士岛咖啡厅?好的,我马上就到。”白雁合上手机,转过头,康剑深邃地凝视着她。
“对不起,我妈妈来了,我要去……”
“我和你一块去。”
“呃?”
“我该见见你家人了,是不是?”康剑上前替她抹平刚刚弄乱的衣衫。
“康领导,做事三思而后行。你真的……爱我吗?”她抿了抿嘴,有点想笑。和康剑谈情说爱,总觉着在背毛主席语录,怪怪的。
“当然,我很确定。”康剑点点头,“我怕你怀疑我的真心,所以才如此急不迭地把你带进我的生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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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好吧!”白雁沉吟了下,娇柔地闭上眼,搂住了他,“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妈。”
两个人打了车过去。
白慕梅已经到了,坐在二楼最里边靠窗的位置上,头发拢在脑后绾成一个发髻,穿一件墨绿色的宽松毛衣,料峭寒意,她脸容皎洁,托腮望着窗外,活生生是一幅油画,咖啡厅里的钢琴曲像是专为了配合她才播放的。
康剑问了白雁两遍:“她是你妈妈?”
第九章,不做仙女已很多年(七)白雁的同学和朋友,没几个人见过白慕梅。
以前,白慕梅跟着剧团到处演出,很少呆在家里。白雁的家长会都是自已去开的,老师们都是当地人,见惯不怪,眼风扫过坐着一群大人中的小人儿,一下就过去了。后来,剧团不太景气,没什么人肯去看戏。白慕梅和别人合开了家礼仪公司,更是忙得见不到人影。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返朴归真,处处讲起传统来。自然而然,白慕梅又回到了戏台上。
站在戏台上的白慕梅,满头珠翠,颤颤悠悠地,在灯光下面闪着夺目的光彩,绣花裙子外面垂着几十条绣花裙带,走动起来,钗环叮当,风摆杨柳。她跟书生在后花园里谈恋爱,亦娇亦嗔,卖弄风情。小时候,白雁听不懂唱词,但白慕梅嗲声嗲气的唱腔却听得真切,她非常难为情,唯恐别人知道自已是白慕梅的女儿,偏偏全世界的人好像都知道她就是白慕梅的女儿,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有幸见过白慕梅的同学,表情和问话都非常一致:眼睛瞪到脱眶,嘴巴半张,无法置信地问:“这是你妈妈?”
白慕梅不象个妈妈,而象是白雁的姐姐,还是一个被上帝宠爱到极点的姐姐。
在护专时,柳晶她们的妈妈都到学校来过,唯独白慕梅没有出现过。有时,柳晶和其他同学好奇地问起白雁,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美人。”白雁想了想,说。
白慕梅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风华绝代。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她多么不施脂粉,可她都永远是人们目光的中心。
“嗯,我妈妈。”康领导这样问,证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白雁淡淡地一笑。
三个人就在咖啡厅先喝了几杯咖啡,晚饭点的商业套餐。出乎白雁的意料,饭吃得很热烈。白慕梅说话并不多,但她总能引出康剑的话来。同时让白雁没想到的是,康剑一反平时的严肃沉稳,笑声朗朗,妙语不断,不乏幽默。
白雁也曾带过几次同学回家,恰巧碰到白慕梅在,她通常是正眼都不看别人,不耐烦地把白雁使唤来使唤去。
“没出息的东西,也就只配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一起玩。”白慕梅娇美的嗓音压着,象条蛇似的发出咝咝的声音。
白雁眼皮抬都没抬,脸色平静,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白慕梅对康剑却是极耐烦,极买账的,康剑不管说什么,她都会笑。这笑,像花苞似的,先抿着,然后含着,直到最后含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得春光烂漫。她又不是无知少女那种傻笑,而是深谙其味,心领神会的那种笑容,有她坐在对面,不幽默也幽默了,不深刻也深刻了,都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康剑好象不太会欣赏对面的这份香醇,说话时,有意无意总拉着白雁的手,眼角的余光一直锁着白雁,看在别人眼中,就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阿姨,我想和白雁下月中先定婚,可以吗?”康剑终于点明了今晚的主题。
白慕梅脸上的笑意浅了些,撩起眼角看白雁,“姑娘大了,这事我做不了她的主,别问我,你们自已决定好了。”语气温婉、惆怅,带着股幽怨。
白雁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有些发白。
康剑站起身,“白雁,你陪阿姨再聊会,我先走。”他礼貌地颔首。
白慕梅淡淡地回应,眸光悠悠长长,象粘在康剑的后背上。白雁把康剑送到外面后,才回到白慕梅身边。
白慕梅脸上的笑意全部收起来了,一口一口地喝着养颜的玫瑰花茶,不发一言。
白雁拿了自己的杯子,在手中把玩着。这时候的白雁和平时俏皮、可爱的样子,完完全全象两个人。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白慕梅抬起眼,开口问道。
“三个月前。”
“你到挺放得住话,为什么前二次见面时,你没有吱声?”
“那时我们还不太熟,没有说的必要。”白雁把杯子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觉得花茶的味不好受,又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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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剑不是结婚的对象。”白慕梅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