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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时间过的真快,眨眼就过去将近十个年头了。”她叹了口气,不知是叹世事无常,还是叹用心良苦。
“你们这麽多年就没有联系过吗?”许文惊讶道。
“前几年我工作忙走不开,他上大学功课重没时间,后几年他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开始为生计奔波,忙家里忙实,忙着买房买车,就更没有时间了,而妈呢,在家里要侍候你们,到医院里还要侍候病人,整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团团转,就更加的走不开了。不过我跟你小舅时长会有联系,打个电话,问声好,说一说对方的境况等。”青屏握住我的手,缅怀昔日时光。
“是啊。”我握住她的手,双手合十,感叹道:“有好几次姐你到北京出差都赶上我不再北京的时候,每次看到你的短信或留言的侍候,就懊恼万分。”
“可不是嘛。每次想见你一面,亲眼看看你过的怎麽样,可就是天不遂人愿,老是见不到你。”她看着我,眼里柔情蜜意的,嗔怪道:“幸好你还记得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要不然还不断了联系啦!”
“哪能会呢!”我笑道:“这不是已经找来了嘛!”
“哼!你这是找来的吗?”她假装气恼道:“昨天送文文回来也不上来坐坐,怕我这个做姐姐管不起你一顿饭吗?”
“哪儿的话!”我赔笑道:“我这不是怕姐姐怪我让小文喝酒了嘛。”
“你也真是的,她还在上学,咋能让她喝那么多酒呢。”青屏瞪了一眼小脸红扑扑的许文,“幸好是跟你在一起喝的,若是胆敢跟别的男孩子出去瞎混喝酒什麽的,我非照老实好好训她一顿。”
刚才还活蹦跳的许文这会儿又老实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乖乖地坐在那里。
我笑道:“姐,是我带她去吃饭的,是我带她去喝酒的,你要训还是训我好了。”
她哼声道:“别以为我不敢教训你,不管多大你都是姐的弟弟,姐永远都有教训你的权利!”
“我最喜欢你教训我了,每次你教训我,我都特高兴。”我的话让人以为是故意讨好,让人发笑,可是我却是真心真心实意的。
“好了,别再贫了。”她笑叱道。
张念恩道:“老同学,听说你在家乡建了个度假村?”
我道:“是啊,刚起步,所有的设施都还不是太齐全,但总算能够运行起来了。”
青屏嗔怪道:“回来这么久,不来看姐姐就罢了,也不请姐姐过去一趟,参观参观你的度假村建的怎么样。”
“不是怕姐姐忙抽不出时间嘛。”我笑道:“这次来就是邀你们十一过去玩的,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们,可不能不去。”
“算你有心还记得姐姐。”她笑颜如花,满面的霞光。
“什麽度假村?我怎麽被你们说的迷迷糊糊。”许天疑惑道。
“爸,你不记得啦,就是前一段时间在电视上连续打了近半年广告的大夏湾度假村啊!”许文看青屏不生气了,就又开始活跃了。
“哦,我知道了!”许天一拍额头,道:“我怎麽就把这茬给忘了呢?在穷乡僻壤里建个度假村,广告拍的尽善尽美创意无限,好多大腕明星亲力助阵,每天的黄金时段,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放长达十多分钟的大夏湾度假村的广告,一连播放了半年之久,前后算算约摸估计至少需要一千万人民币,这可不是一般的公司一般的有钱人敢干的事。我当时还以为是谁这麽财大气粗呢,想不到这个人原来就是兄弟你!”
“呵呵,大哥见笑了。”我笑道。
“兄弟啊,大哥当年要是有你这样的气魄与胆识早就成为亿万富翁了,可惜气魄不够又没有胆量,拼搏了十多年才开了间小小的医药公司,资产还没有你一次花的零头多。”许天叹惜道。
我呵呵笑道:“大哥何必叹气,你也很好啊。要房有房,有车有车,公司的业绩正在蒸蒸日上,这些不都是大哥的成绩吗?”
“好了,好了,别谈这些钱不钱的事,要那么多钱做什麽,够用不就好了嘛,干满非要头尖着朝钱眼里钻。”青屏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说道:“这辈子我算是看透了,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地过日子比什麽都好。”
第一百六十二回
“呵呵。”我知道她话里多少都有些赌气的成分,附和着笑道:“姐姐说的是,钱只要够花的就好,多了有时候反而会成了累赘。钱少有钱少的活法,钱多有钱多的好处。钱少不一定过的不幸福,钱多也未必就能过的幸福。幸福是不能拿钱的多少来衡量的。”
许天也笑呵呵的点头称是,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心里其实并不以为然。
不过这也没有什麽,毕竟这个世界的社会现况在眼前明摆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行的”这句话已经成为中国人的老生常谈。
在中国的古代,钱是没有地位的,是所谓的“铜臭”。其实,不单单是在中国,世界其他各个地方的古代,钱都是被否定的。但一提到是中国的,仿佛都是特色的。这里的古代,是相对现代而言,现代的之前我们笼统的称古代。当然如果连钱都没有,也就谈不上香和臭。
在中国,钱的地位大众化的提高是改革开放后的事。有史以来,中国政府第一次明确提出政府工作“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而在民间对钱的态度则演变为“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钱的地位提高,并不是说中国人才认识到钱的重要性,钱一产生人们就知道它重要,实际上也正因为其重要才产生,地位提高是说社会对这种重要性给予公开认可。可惜的是,这种认可到现在依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政府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被束缚在种种毫无必要的条框之下。而最能显示这点的便是这个“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这是典型的中国式思维,典型的中国式是指中国人非常在乎祖训和不愿坦白自己的真实想法。“钱不是万能的”实际上是对钱的不情愿的否定,是对“铜臭”的继承,迎合。“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是对“铜臭”的不服,辩驳。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国人头上传统的重压,及对这种重压的反抗,和其对现实的无奈。对重压的反抗和对现实的无奈又构成了对“铜臭”的否定,而正是这个否定标志着中国的前进。遗憾的是,这个否定是不彻底的,甚至软弱无力的。这些是对传统的妥协,或者难以割舍。这个妥协阻碍了我们对钱作更深层次的理解,而看不到其更重要的一面。
每个人都不是圣人,每个人都不是神仙,都不可能没有私心与欲望。这点无可厚非,谁也无权说谁。只要有欲望,只要有私心,在这个严格说来到处都充满了铜臭的世界里,钱甚至高过了生命。
“许仙人呢?”我朝着张念恩道:“刚才还听文文说要跟我拼酒报当年的一杯之仇,这会儿人咋就不见人影了,避着不敢见我,是不是怕啦,逃跑了啊?”
“这许仙去搬两箱酒,都去了好一会儿了,咋到现在还没回来?”许天站起来,笑道:“你们先坐着说话,我去看看,可能是不好搬。”
“谁在念叨我呢?”许天还没有起步,许仙已经从外面回来,抱着两箱啤酒,一脸高兴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小子,老同学来了,你都不接待,什么意思啊?”我笑着走上前去。
“知道你能酒量大,这不是怕酒不够用,慢待了老同学嘛!”许仙说着把两箱啤酒放在地上。
两个大老爷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张开双臂,紧紧抱在一起。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许仙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年追着张念恩屁股后面转悠的小青年,他已经不再青涩,成熟的多了。但多年的好朋友并不会因为人长大了,成熟了,青春不在了,这种真挚的感情就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漠的了,忘记的了的。喝上两杯美酒,哈哈一声大笑。原来你还是原来的你,我还是原来的我。大家原来都没有变,变了的只是生活。
叮铃铃……
电话铃在众人笑呵呵坐下的时候响了。
文文拿起桌上的电话,还没开口,那头就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文文吗?是奶奶。”
“奶奶,您现在还在姑妈家吗?什麽时候回来啊?”许文高兴道。
电话那端笑道:“怎麽了?想奶奶啦?”
“嗯,想死您了!”许文笑道。
电话那头嗔怪道:“这丫头咒着奶奶早点死是吧?”
“奶奶!”许文托着长音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