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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三种选择。
而她……「我得一直待在你的房间吗?」她的心起了一丝瑟意。
他探头一瞪。「除非你想要我打断那个小女婢的腿。」「我的东西……」「全换新的,你怕我供不起
锦衣玉食吗?」他专横地不让她把话说完。
「先人的遗物也能换新?」她故意撩下发覆住左脸,不驯地挑战他的怒火。
闻言,秦乱雨微微一愕,然後大步一跨地抓起她的双肩狠狠一吻。「等我回来。」「你的意思……」
希望不是她所猜测的那种事。
「聪明的姑娘,你会不懂吗?」他赞赏地轻拍她的脸,将她的发全往後拢。
「子乱,你是王爷,怎能……」她的口被堵住了。
「王爷也是人,想知道心上人的一切秘密,我要你把心交给我。」他狂妄的宣示。
心……交给他?
多沉重的一句话,她竟无言以对。
风吹走了夏日的暑气,却吹不散她心口郁结的一团迷思,笔直地坠入幽暗湖心,无从捞起。
他不羁的笑容是一种讽刺,同样的权势,同样的她,同样被猎取,她的命运总摆脱不掉成为某人的附
属,在金子打造的笼里。
只是他多了一份坚决,牵制了她。
「等我。」他落下一吻後离去。
去或留?
她该如何抉择?
就交给天来决定吧!
她——累了。
真的走不了。
天是何其大,地是何其平,她却迈不开一步,局限在小小的紫涤院中动弹不得。
一件又一件的姑娘用品搬过眼前,绫罗绸缎,令人眼花撩乱,金钗、玉珀、珠花应有尽有,量身的师
傅,疑笑的女侍,羡慕的眼光,还有绣花的金镂鞋。
她被豢养了。
人人求之不得的鸿运,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禁锢,用来囚禁她的自由。
锦衣、粗衣不都是一样,能蔽体保暖即可。
玉食、粗食全为了止饥,对於乞丐而言都是美食。
丫鬟、侍卫一下子激增数倍,有的是为了服侍她,实则是监视;有的是保护院落安全,说穿了是怕她
飞墙而逃,防的只有她一人。
这样的滴水不漏,四面张网,她还走得掉吗?
不过,若真要走,戒备森严的临淄王府是拦不住她的,主要是仲弟尚在宫中未归,她除了等待亦别无
他法。
或许还有一丝丝的眷念吧——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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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愚儿姊姊……不不不,要改口唤愚儿夫人,不然王爷会赏我嘴的。」疑疑傻笑的杏花儿小声的说,
怕人听见会受罚。
小丫头天页得可爱。「你还是叫我愚儿姊姊较顺口,夫人显得俗气。」
「愚儿姊……夫人,你不要害我啦!王爷很凶的,人家可不敢乱喊。」一不小心会砍头。
人人都说夫人丑,只有王爷独具慧眼发觉她的美,这下可有不少人捶胸顿足了吧!後悔错待了人。
瞧王爷多宠夫人呀!满屋子稀奇赏赐,御赐的铜花镜都舍得一赠,更别提将原本阳刚味浓厚的紫涤院
大肆整修,变得柔和了许多。
夫人的话,王爷鲜少反对过,顶多横眉竖眼的一瞪,最後还是顺著夫人的意。
若有什广不妥的,就是老赖著不走的段爷和应爷。
明知道王爷下了令,不准任何人来紫涤院找夫人闲磕牙,他们硬是视为无状的横冲直闯,一天不试个
几回不甘心,非要惹恼王爷不成。
「小花儿,你要再唤我夫人,我就请王爷调你去劈柴。」柳未央故意吓唬她。
「劈……劈柴?」她当真地哭丧著脸。
「嗯!一天要挑百桶水,还要洗全府的衣服。」单纯的心性注定是吃亏的份。
「呜……人家不要啦!夫……愚儿姊姊欺负人,我会累死的。」全府少说有五、六百人呐!
不用说挑水劈柴了,光是衣服就够洗断她的手,一个人做五十个洗衣娘的工作,她会提早当鬼。
「下回别让我听见「夫人」的称谓,我会感到别扭。」该学乖了吧!
「是,不过……」
杏花儿不用多说,她已明了下文。
「王爷那方面由我来说,你安心地顶著脑袋四处喳呼吧。」她笑笑地将脚缩回软榻。
这又是他的另一项宠爱,其实嘉惠的是他,三不五时在榻上偷偷香,恣意欢爱。
「人家哪有四处喳呼?我最乖了,所以王爷才派我来服侍愚儿姊姊。」她大声地抗议。
柳未央并未点破是她的要求,有个亲近的人在身边,好歹多个谈心的对象。
果然有了她,日子快活了许多。
「愚儿姊姊,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人家真的很聒噪,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
毫无自觉的杏花儿一开口,就像关不了闸的洪水,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言不及义的话,直到看到她斜
眉谴笑的表情才住口,蓦然惊觉自己太多话了。
「怎么,口渴了?要不要我倒杯水给你喝?」她取笑地说。
「我可不敢承受,要是被王爷瞧见了,我十颗脑袋都不够搬家。」她打了个冷颤。
她打小就卖入王府为婢,见多了往来的达官贵人,没有一个人及得上王爷的鸷冷,好像冬天的火炉忽
冷忽热,稍一不顺心就有人遭殃。
他的脾气不是不好,而是阴晴不定,因此服侍的人总抓不到要领讨爷儿欢心,不到一年半载就自动请
辞,生怕一个不慎就没命回家乡见妻小。
而每隔一阵子,王府就得贴出徵人告示,要不是她爹已为她签下卖身契,早些年她就离开了。
就因为走不掉,所以小小年纪的她在王府里算是「资深」女婢,不少新近仆从殷慧地送礼,就为打探
如何待得久而不致惹怒王爷。
临淄王府一个月的工资可让寻常人家好过半年,即使得知王爷冷面如虎,还是会硬著头皮待上几个月
,直到真的受不了才走人。
「杏花儿,你在干什么?」雷一般的吼声吓得她打翻一壶茶。
「春……春管家,我……喝茶。」一见到一丝不苟的春管家,她的气不由得弱了三分。
「你的身分可以喝这壶龙泉水泡的碧螺春吗?」太不知尊卑了,他一板子轻抽了她一下。
痛呀!杏花儿噙著泪不敢呼气。
「王爷宠夫人,才命人快马取来龙泉水,你是什么命,敢剽窃王爷的心意,八成活得不耐烦。」啧!
一壶呐!
泉水虽甘甜却不易取得,运送过程中若有一丝异物污染就失了味,前後不得超过三天,否则就会先甘
後涩,甜腻不润喉,不再清口。
「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敢了。」只怪她和愚儿姊姊太熟稔,才会忘了分寸。
「幸好来的是我这把老骨头,要是王爷的话,你哪有命在!」他的口气中有著一丝放纵。
「喔!」她不敢多说话地缩缩脖子,视线往正得宠的人儿飘去。
「春管家,你就饶了杏花儿一回,你知道她一向笨拙傻气。」春管家的念功可不输杏花儿。
「夫人,你也别太纵容她,其他下人会眼红的。」柳未央身分上的改变让他态度恭敬了些。
以往有个嘴甜的杨仲,他对面丑的夫人多少偏袒了些,粗重的活通常使唤别人去做,尽找些轻松的打
扫工作给她。
其实谈不上嫌弃,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世面见得多,本不会因她容貌有残而刻意欺陵,若认真一瞧,夫
人倒真有几分姿色,不致丑得见不得人。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