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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
二楼让赛车俱乐部的女FANS们布置得很漂亮,七彩的气球,挂满了小礼物的圣诞树,还有
许多精美可口的食物。赛尔开始只打算应付一下就回去陪罗烈,毕竟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一个
圣诞节,但现场的热闹留住了她。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大伙一起疯过了,萧铁请来的
主持很懂把握气氛,总是在低落时就点一把火,逐渐就让大家玩疯了。什么过去应景不应景
的游戏都拿出来玩了一气,酒越喝越多,舞也跳得似乎不会累。祈卓是个好舞伴,一直陪着
,偶尔讲的笑话让赛尔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被简心安西元萧
铁把他们配成了对,宗正宽一旁看着,似乎只有他最清楚赛尔的心不在焉。也是,见识了罗
烈,宗正宽怎么可能相信范赛尔会对祈卓移情别恋,只是没弄懂赛尔究竟为什么不让其他人
知道罗烈的存在之前,宗正宽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所以也礼貌地对她和罗烈的事不提不问
。
赛尔和祈卓跳舞,唱歌,喝酒,喝了很多很多,最后结束时宗正宽说要送她,却被简
心,安西元拉住了,结果变成了祈卓送她。赛尔到家时仍然迷迷糊糊,祈卓帮她拉开车门,
担心地看着她:“赛尔,没事吧?”
范赛尔站下车,有些头晕地扶住车门,逞
强地笑道:“这点酒,怎么会有事呢,我还能再喝。”喝到后面已经是下意识的喝了,只想
麻醉自己,不去想被她丢在别墅中的罗烈。她是过分了,她自己清楚地知道,罗烈早早就定
的餐厅还有给她准备的礼物都被她近乎无心地残忍地抛在了脑后。
赛尔裙上的流苏不知
道被什么东西勾住了,祈卓体贴地低头帮她解,他的头不经意地撞到赛尔小肚子上,赛尔傻
傻笑道:“这姿势怎么怪怪的。”
祈卓站直也笑了,顺手拥住赛尔的腰,额头抵着她的
额头,鼻梁抵着她的鼻梁,鼻尖有些冰凉,声音徒地暗昧起来:“赛尔,你真美。”他的另
一只手穿过她已经长到肩上的秀发,抱住了她的脖颈。微凉的手让赛尔一惊,还没反应过来
接着唇就被吻上了。祈卓温柔的唇轻轻柔柔地摩挲她的唇,大概不想吓到她。赛尔木讷地站
着,没有反应,尚存的意识睁着的眼睛突然清楚地看到路灯下面停在对面的车,罗烈的车。
赛尔有瞬间心碎了,圣诞夜,他们走出俱乐部时已经三点多了,难道罗烈一直等在这?
她的眼睛惊恐地瞪着罗烈的车,有些内疚有些不安地紧张起来。
“进去睡觉吧,很冷,
我们改天联系,晚安。”祈卓浅浅的吻后抱了抱她开车离去了。
赛尔根本没发现祈卓的
离开,呆呆地站着,莫名其妙地开始感到恐惧。罗烈的极限她终于有意无意地又碰及了,想
()
起上次他的反应,她突然又不害怕了。自虐也会上瘾吗?她竟然渴望他的双手再次攀上她的
脖颈。
站了一会儿,车里没有丝毫动静,冬天的深夜很寒冷,只一会,她的膝下全冰了
。她终于按捺不住地冲过去,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反正她冲过去就用脚踢车门,歇斯底里地
叫道:“罗烈,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赛尔恼羞成怒了,这算什么?她都几乎算被现场
抓住了,他却依然不动声色,这让她愧疚自责失望什么纷杂的情绪都蜂拥而来。
罗烈站
了出来,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笔挺的黑色粗呢长裤,任何时候这人都能如此优雅高贵,他
不出声,只是静静毫不动怒地俯视着赛尔,那表情好像发生的事根本微不足道。
“你都
看到啦?”赛尔先发制人,不想让他看出她的紧张,心虚,后悔,和心痛。老实说她现在是
极度后悔今晚参加圣诞晚会了。
“看到了,不是很精彩,那男人的吻技不是很好吧,至
少我没看出你有享受的样子。”罗烈悠闲的口气,似乎谈论的是吃饭穿衣那样平凡的事,而
不是赛尔的背叛和谎言。
“你不生气?”赛尔跳着脚疑问。太冷了,她的牙在打颤。她
很想给面前穿得暖暖的家伙几脚,然后进屋钻暖暖的被窝睡觉。他的若无其事让她恨得咬牙
切齿,相比之下,她更宁愿他大发雷霆。
“我为什么要生气?如果你是我老婆,我可能
会上去拧断他的脖子,打断他的手腿。我罗烈的女人是谁都能抱能吻的吗?可惜你不是,所
以我也没权利生气,对吧?”罗烈高傲的脸上带出些许讥诮的口气,黑煤般的眼眸中却有掩
饰不住的伤感,可惜天太黑,路灯不是很亮,赛尔无法看见。
而罗烈的话一瞬间却伤了
赛尔的心,也触到她一直脆弱的底线。“对,我不是你老婆。”赛尔重复着心很痛很痛。“
我也没权利要求你生气!我只是情妇!谢谢你让我看清这个事实。”赛尔的语气很悲凉,说
着说着悲从中来,突然之间觉得积累了很久的怨气就爆发了,借酒装疯也好,怒到极点也好
,伤到极点也好,突然之间只想宣泄,赛尔不管不顾地大叫出来:“你以为我就喜欢这见不
得光的生活吗?你以为我就该一直站在阴暗的角落等着你吗?NO!你不知道我终有一天要
结婚的吗?某一天我想结婚了,我就嫁给第一个开口向我求婚的男人。七十老翁也好,十八
岁的青涩少年也罢,只要给我冠一个太太的名誉我就嫁给他。”
罗烈静静地听着,目光
复杂地看着她,半天才涩声问:“名声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赛尔凄凉地笑:“哪个
女人甘心一辈子做别人的情妇?对不起,我凡人一个,我做不到。”
罗烈沉默了半天才
叹了一口气说:“别奢求太多,我所能给你的就这么多。愿与不愿,我决不勉强。”
“
求?我有权利求吗?一个弃妇,我能奢求什么?”赛尔冷嘲热讽地自伤着,脚被冷风吹过,
忍不住又跳起来,天气实在太冷了。
罗烈瞥了眼她光光的脚,忍不住皱眉,“进去吧!
”似乎放弃了争执,他说完转身走回车上。
发动车子,罗烈看了看仍然站着不动的赛尔
,落下了车窗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他抛下这句话开车走了
。
赛尔等他走出好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罗烈,你是混蛋,王八蛋,乌
龟蛋,驼鸟蛋……”。赛尔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滚落出来,她由开始的大声骂着直到最后的小
声骂,泪水一直流,流到流不出来,嗓子哭到干哑发不出声。她无法相信,罗烈就这样抛弃
了她。蹲在家门口,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呜呜地呻吟着,双手抱着膝,一点点地让寒
冷侵袭着。却再也不想跳,比起心寒,这点寒冷竟然是可以忍受的。这本来就是她用尽了心
机有意无意地逼罗烈说出来的,但现在她却发现,这结果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在罗烈的心中
眼中,难道她真得比不上他的未婚妻,他宁愿结束他们的关系也不愿给她一点承诺?
这
就是做情妇的最终结果?她的自信全完了,毁在了近年尾的冬夜,记忆中这一年冬天最冷,
这一夜又是最冷冬天的最冷冬夜……
范赛尔病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在家门口时是
在发烧,当即被送进了医院。她一直在发烧,被要求住院治疗。打了一星期的针,又休息了
几天还是老咳嗽。祈卓知道了,每天都来医院陪她,给她送鲜花讲笑话,赛尔却一副恹恹地
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从医院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开了车上西园山别墅。若大的别
墅只有三姐两夫妻看着,说罗烈已经走了半个多月没有回来过。赛尔奔去主卧室,罗烈的更
()
衣间全空了,她的泪一下就滑了下来。罗烈的东西都搬空了,似乎已经放弃了这里,她无法
相信罗烈真的那么绝情,一生一世都不打算再见她吗?
去了几次都这样,小伍的手机也
打不通。问刘老大,刘老大说的罗烈的号码也无法打通。赛尔渐渐就灰了心,那人的风格,
藕断了绝不丝连,斩得干干净净。
赛尔最后一次去西园山,三姐让她以后都不用去了,
说别墅已经卖了,他们也要回去了。赛尔什么也没再说,只要求再在酒吧间呆一晚上。
酒吧间里依然如旧,长毛地毯上软软的,暖暖的,但赛尔的心再也暖不起来。她将脸埋在长
毛里,眼泪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