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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贺正秋去了奉泰却是事实。
郑驰乐听说过这个人,闻言顿时振奋起来。
关振衡继续介绍了一些奉泰的其他情况。
关靖泽一直在一边听着,临到他起身告辞才说:“二伯,我送你出去。”
郑驰乐看了关靖泽一眼。
关靖泽也回看他,然后站起来送关振衡出门。
关振衡知道关靖泽是有话要跟自己说,所以由着他跟自己在街上走了一段路。
等离郑驰乐住处远了,关靖泽终于开口:“二伯,是爷爷让你来的吗?”
关振衡没说话。
关靖泽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
关振衡的所有观点都保持“中立”,甚至还不时地批判老爷子的做法,可他说的所有话都是在劝郑驰乐接受这次调动并理解老爷子的决定。
他是来劝郑驰乐去奉泰的,搬出需要郑驰乐去那边的理由、搬出在那边有多少跟郑驰乐志同道合的人、搬出去奉泰的机遇与挑战。
如果说郑驰乐之前犹豫的话,在关振衡来这么一趟之后肯定拿定主意要去奉泰。
关靖泽很快就推断出关振衡的来意。
关振衡知道关靖泽几人都不是傻子,所以也没准备否认。
他转身看向关靖泽,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和乐乐的事情,老爷子知道了。”
关靖泽一怔。
关振衡说:“这一点我是支持老爷子的,靖泽,你姓关,就像我一样。即使我自己出来单干,身上的“关”字标签也是撕不掉的,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了,我在军中的发展跟你爸在仕途上的升迁都是相互呼应的。你平时做事时用了关家这个招牌,也有义务为关家做点事——至少不能将关家带入困境。老大的事情对家里的打击是很大的,老三能出头是因为他能力过人,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比叶仲荣、梁信仁走慢了一大截,要想走到那个最高的位置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你跟乐乐的事在闹出来,对你爸造成的影响难以估量、对你自己造成的影响难以估量——对关家的影响更是难以估量!关家的根基本就不如其他家族,要是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不要说什么你们只想彼此相爱,既然你出生在关家、既然你们选了这条路,你们就要负起责任来。没有人是孤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顾自己而不考虑其他,不仅不成熟,而且非常自私。”
关靖泽沉默下来。
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想过,也不是没考虑过,可他怎么都放不开郑驰乐。面对从小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关振衡,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关振远接纳得那么快,他一直觉得这条路会非常顺遂,而关振衡这么一说他明白关振远接受他和郑驰乐的关系有多难得。
这昭显了关振远对他这个儿子宽容、包容的爱。
相反,他这个儿子并没有为关振远考虑过,也没有为刚刚遭受一场风雨才两三年的关家考虑过。
在这一方面他做得很糟糕。
关振衡拍拍他的肩:“让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并不是要彻底地拆开你们,而是让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很多时候做事可能不会想太多。这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是老爷子,下一次可能是别人——你确定你们已经做好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了吗?”
关靖泽不说话了。
关振衡说:“乐乐看得比你清楚,他估计在拿到调令之前就开始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就算老爷子不这么做,他迟早也会跟你商量这件事。他应该不希望走在你后面,也不希望和你相争,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调离延松,或者说调离怀庆。”
关靖泽说:“奉泰也太远了。”
怀庆和奉泰刚好是华国的两个对角。
关振衡说:“如果你们连距离都克服不了,将来能走多远?”
关靖泽被说服了:“我明白了,谢谢二伯。”
关振衡摆摆手:“回去吧,这几天你们还可以好好处处。”
他戴上军帽,健步前行。
家族与家庭的责任,即使是他也无法摆脱。
关靖泽和郑驰乐能不能走下去,得看他们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说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他心里其实非常矛盾,既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一起,又不想他们遭遇太多磨难。
两个孩子他都喜欢,正是因为喜欢,才不忍心他们自断前程。所以他被老爷子说服了,出面来当这么个说客。好长辈已经有关振远在当了,总要有人来敲打敲打他们。
未来会走向哪儿,最终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希望一切顺利。
关靖泽回到郑驰乐住处时郑驰乐几人也谈过了。
吴弃疾何等敏锐,关靖泽都能察觉关振衡的来意,他自然也能。
吴弃疾已经从关振衡的态度出发给郑驰乐推测出整个关家的态度。
贾立在首都就听说了这件事,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又路遇了关振衡。所有事情一串起来,让他明白郑驰乐正遭遇着怎么样的变故。
贾立不知道郑驰乐和关靖泽的关系,只觉得气愤。
郑驰乐在延松这边做了多少事他是最清楚的,关家就这么把他调走,他很难不往恶意里揣测:关家是不是觉得郑驰乐比关靖泽还要出色,抢了关靖泽的风头?
听到吴弃疾的分析,贾立说:“去奉泰就去奉泰,我也提交调职申请,到时候我也跟过去。乐乐,你的县委里有我的位置吧?”
郑驰乐有点感动:“贾哥你能来帮我当然最好。”
关靖泽回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贾立可以申请跟郑驰乐一起调动,他却不能这样。
柳泉这边还有很多项目是他一手负责的,市里的各项工作也刚刚步入正轨,郑驰乐走了,能扛下来的就只有他了。
他不能跟着走。
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能为郑驰乐做的事少之又少。
关靖泽说:“我们这两天得商量一下这边的事怎么交接。”
贾立讽道:“这么快就想着接盘了?”
关靖泽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知道关靖泽很难接受这件事,所以很明白关靖泽说出这样的话在心里挣扎了多久。
他说道:“这个确实得好好商量,正好师兄也在,能给点意见。”
吴弃疾点点头,没有异议。
于是在延松的最后两天,郑驰乐都花在工作的交接上面。他逐个找回参与各个项目的人,开了一个又一个小会。
也不知是谁把他要走的消息传了出去,他每次来回都会被人给堵住,一遍遍地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走。郑驰乐在每个人脸上都读出了不舍,因此耐心地给每一个人回应。
消息传得更广了。
不知不觉间,郑驰乐的家门口开始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土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自家熏的肉、自家酿的酒、自己晒的干货……等等等等,什么都有,还附着一封封或长或短的信,打开一看,写的都是不舍和祝福。更有在他门外守上好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跟他说上几句话的淳朴乡民。
郑驰乐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笑着接受每一份善意。
正巧这时候有个省报的记者回乡探亲,他叫常文星。
常文星见到延松的人几乎都会往郑驰乐住处那边跑,一下子就好奇了。在了解过情况后他对着那难得一见的画面一次次按下快门,然后找上郑驰乐想给他做一次采访。
常文星的理由很充分:“这几年‘资本风’刮过来了,**的风气在不断滋生,整个官场吃喝拿卡成风,看着就让人痛心。这种时候正需要正面的报导去引导,请放心,我不会夸夸而谈,把言过其实的东西也写上去。要是你有顾忌那就算了,这也是媒体正在面临的悲哀现状之一,真正做得好的怕夸!因为很多人一被夸就成了出头鸟,整天被人盯着找碴。但是如果人人都这样就没法立典型、树榜样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
郑驰乐笑着说:“常大记者真是口才过人,说得我感觉自己不被你夸一夸都罪大恶极。”
常文星一听他语气就知道有戏:“那郑部长接不接受这次采访?”
郑驰乐说:“行,不过让我说经验,说做什么事、说怎么做、说在实践里头得到过怎么样的教训,都可以,其他的尽量不要多提。”
这想法跟常文星一拍即合:“这年头就是假大空的虚话说太多了,真正的好报道,应该是可以教给人经验、可以给人启迪!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写的报道一定很好,但我会按照这个标准来要求我做的每一次采访。”
常文星是行动派,他跟郑驰乐约好时间,马上就跑回家准备采访事宜。
郑驰乐留在延松的最后几天过得非常充实。
在省报付梓的那一天,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