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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刘启宇绑起来扔到办公桌后边,到一旁的休息室找关靖泽。
关靖泽已经清醒过来;从周围的痕迹看来他显然也被绑缚过,不过他在军中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已经完全挣脱了束缚。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衣物齐整;身上也没外伤。
很明显;即使他没赶过来关靖泽也不会有事。
郑驰乐不知道关靖泽有没有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一时有些沉默。
他始终不知道关靖泽喜欢自己什么;是少年时那虚假的憧憬,还是“回来”后与这个老旧时代格格不入的孤独感在作祟?
以往关靖泽看到的都只是他光明磊落的一面;而暗藏在光明背后的冷漠、尖锐以及尖刻,关靖泽都是没有见过、却又深埋在他骨子的。
郑驰乐没有说话。
关靖泽站起来揉揉手腕,也是一言不发。
事实上他是在懊恼——自己居然会着了刘启宇的道!
等手腕的酸痛感差不多消失以后他才问郑驰乐:“你怎么这么巧过来了?”
郑驰乐一听,以为关靖泽才刚醒来还搞不清状况,交待道:“我叫小海帮忙查了这个刘启宇,发现了很多东西——”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咚地一声。
郑驰乐心头一跳,跑出去一看,刘启宇正打开窗子往外跳。
见他出来,鼻青脸肿的刘启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干脆地往外跃落。
等郑驰乐追到窗边的时候他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关靖泽跟了过去,神情严肃:“这家伙肯定练过,而且还很会诈,刚才他恐怕在装晕!”
关靖泽一开始显然也着过这样的道。
郑驰乐有心去追人,又不放心关靖泽:“你有没有受伤?”
关靖泽摇摇头:“我回宿舍冲个澡睡一觉就好,你在这里等潘小海过来再商量对策吧,不要一个人去逞英雄。”
郑驰乐说:“小海赶过来也得一段时间,我先陪你一起回去。”
关靖泽身体一僵,点点头。
郑驰乐说:“你刚刚被绑太久了,手脚可能会麻,我扶你吧。”
关靖泽侧身避开:“不用。”
郑驰乐微顿,说:“那回去吧。”
关靖泽说:“嗯。”说完就快步走在前面。
郑驰乐慢慢收回自己落空的手,跟在关靖泽身后往回走。
关靖泽一到住处就拿着替换的衣服进了小小的卫生间,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似的。
郑驰乐确认关靖泽确实听到了他跟刘启宇的谈话。
关靖泽这人周围都是正直又光明的人,他刚才说的话肯定触及了关靖泽的底线。
他坐在椅子上抬起手嗅了嗅上头残余的烟味。
虽然他从不抽烟,但烟一经手难免就会沾上味道。
不管是逢场作戏也好坐观虎斗也罢,他都经历过那些并不值得夸耀的事。
郑驰乐靠着椅背听着里面的水声。
就这么过了二十几分钟,郑驰乐终于坐不住了。
有意见就坐下来谈,用得着躲在浴室里不出来吗!
郑驰乐走过去敲响了浴室门,语气却在出口的瞬间变得平和:“你洗好了吗?我也想洗个澡。”
里面的水声停了。
关靖泽却没有出声。
郑驰乐觉得不对劲:“靖泽?”
关靖泽说:“再等一会儿。”他的声音压得很沉,带着几分沙哑。
郑驰乐“望闻问切”的功夫非常扎实,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有问题:“你怎么了?是不是刘启宇对你做了什么事?”
关靖泽否认:“没有。”
郑驰乐说:“那你开门。”
关靖泽说:“再等一下就好。”
郑驰乐可不乐意:“你开门我就要撞门了。”
关靖泽那边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郑驰乐一眼就注意到关靖泽的异常,咬牙说:“他给你下药了!”
既然被发现了,关靖泽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先出去,我自己解决一下。”
郑驰乐正要说话,关靖泽却重新关上了门。
郑驰乐说:“你开门!”
关靖泽哑声说:“不要说话。”
他确实很想将郑驰乐拆吞入腹,但绝对不是这种情况。这对他们的感情而言是一种玷污,他希望能在更好的情况下进行他们的第一次。
现在这样,他甚至努力将郑驰乐的影子从脑海里暂时清除。
这也是他久久没法释放的原因。
水声再次响起。
郑驰乐倚在门板上静静地站着。
他自然听得出关靖泽的隐忍。
联想到关靖泽的个性,他知道自己原先的猜测冤枉了关靖泽。
关靖泽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失控。
关靖泽对这份感情的珍视让他感到愧疚。
如果他也付出了同等的感情,就不会那么轻易去揣测关靖泽。
他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自己的心。
郑驰乐隔着门板往里面说话:“你刚刚听到的东西,是我很少展露在人前的另一面,我不会去做那样的事,但我也许可以冷眼看着他们发生。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乐观积极、待人热情的郑驰乐,正相反,我有时候其实很冷漠。”
关靖泽关了水声。
郑驰乐接着说:“知道那个渣滓对你起了那种心思的时候,我杀了他的心思都有!所以我肯定是喜欢你的,可我不是很确定你能不能接受我的另外一面。”
第一次听到郑驰乐亲口说出对自己的感情,关靖泽只觉得体内的燥热更甚。等品出郑驰乐话里的犹豫和对他自己的否定时,关靖泽想到自了己刚刚拒绝了郑驰乐的触碰,心头的燥火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骤然冷了下来。
药力好像慢慢过去了。
关靖泽笑了起来。
碰上彼此之间的事情时,他们俩真是两个实打实的傻子。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一把抱住郑驰乐吻了下去。
郑驰乐一下子被吻个正着,毫无防备地被关靖泽带到了床褥上。
关靖泽把郑驰乐的唇舌尝了个够本,然后牢牢地将他禁锢在身下:“我们是不是可以来讨论一下你刚刚和刘启宇谈话的内容了?”
郑驰乐心里突然有点发毛。
他跟那个渣滓说了什么来着?
关靖泽很满意他的反应,长脚探入他腿间,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首先,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刘启宇觉得你不是雏?”
郑驰乐:“……”
关靖泽咬了口郑驰乐的耳垂。
郑驰乐最怕被人碰这地方,被咬得浑身直颤,只能缴械投降:“……就是在他面前方便了一次?”
关靖泽一点就通:“所以你才说他看过你的尺寸对吧?”
郑驰乐:“……是。”
关靖泽说:“那么,双龙?”
郑驰乐辩解:“……我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
想到郑驰乐最后那句“我的人你也敢打主意”,关靖泽有再多的不满也消散了。
他吻咬起郑驰乐的耳垂。
郑驰乐觉得自己全身都快发软了。
关靖泽探向郑驰乐下…身来回地把弄着,很快就让“小乐乐”抬起头来。
这种事郑驰乐见识了不少,可亲身经历还是第一回,不同于听到刘启宇说起时的恶心,一种未知的快…感撞击着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绷起。
这时关靖泽却恶劣地跳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再次关起门。
郑驰乐有些缓不过神来。
关靖泽语气十分愉悦:“不能只让我自己一个人憋着,你也来尝尝这滋味。”
郑驰乐:“……”
他瞪着紧闭的门板老半天,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混帐!你最后别出来了!”
关靖泽脸皮厚极了:“你想以牙还牙吗?你要是想的话我这就出来。”
意思是让郑驰乐也帮自己摸出感觉来。
郑驰乐突然觉得自己前面的担心根本没必要,这家伙的这一面在以前还不是藏得好好的?现在这家伙的恶劣秉性才彻底暴…露出来,他想退货都不成了。
郑驰乐在心里抱怨着,笑意却忍不住爬到了脸上。
——更要命的是,他还不想退货。
郑驰乐认命地给自己解决“生理问题”。
这一耽搁,潘小海也已经回到了党校。
郑驰乐清理好住处、换好衣服,潘小海正好来敲门。
郑驰乐不想让潘小海踏进“案发现场”,招呼潘小海到外面去谈。
关靖泽也很快跟了出来。
郑驰乐给潘小海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潘小海看向关靖泽的目光就有些诡异了。
他瞄了郑驰乐几眼,拉着郑驰乐到一边说悄悄话:“为什么刘启宇盯上了那家伙,出现红印子的却是你的脖子,还有,你耳垂也很红啊,难道你篡改了这件事受害人?兄弟,做人要诚实啊!”
郑驰乐:“……”
关靖泽做的好事!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努力让自己维持脸皮上的平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应该立刻找人盯好刘启宇,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