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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赌这一把。
带头大哥跟了一会儿便不再跟了,用下巴示意我前面的草丛,说那儿就可以。草够高,他看不到。
我点点头。没错,那草跟我一样高,而且比带头大哥高。
躲了进去,没脱裤子,我便蹲在了地上。
草丛里面比外面热。我又是个力气全失的主儿,这刚蹲到了地上便头晕眼花。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
带头大哥在外面开始不耐烦起来。
“喂,你有完没完?”
我高声回应:
“没完,说了肚子胀嘛!”
“你说你要尿尿的啊。”
“可是我这一蹲下就又想拉屎了。哎哟,幸好这地上的土克拉够使,不然你还得去给我拿点儿纸。”
带头大哥哼了一声,“我去给你摘树叶。”
“最好不过!”我欢喜叫道。
“做梦!”
十分钟过去了,蹲得我双腿发麻。该来的没来,该走的没走。带头大哥催促了好几遍,都被我以各种理由唐塞了。可是现在,我连便密的理由都说完了,再往下说就该说痔疮了,他还是没有来。
我不禁自问,难道是看错了?那不是他的字?
不能够啊,那墓碑上,我只能看懂这两个字。一定不会错。他一定会来。
五分钟又过,带头大哥威胁我,如果我再不出来,他就要进来了。
我忙说别,再给我一分钟,“我正在擦屁股。这土太涩了,没纸好用!”
我听到带头大哥在外面无奈地叹息一声。
而惊喜,却就这样随之而来。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喂,久等了。”
我心口乱跳,热泪盈眶——
幸好我没脱裤子啊!
慢慢、慢慢、慢而又慢地回过了头。
未见人影。话从我看不到的那一处传来:
“你先穿上裤子。”
“我他妈就没脱。”
“哦。”叶茂的脑袋探了出来,往我下面瞅了一眼,“你不早说。没尿没屎的。”
我呵呵一笑,“你怎么不再晚一点?”
叶茂说:“峨眉的人到处都是,避过耳目就费了我一番功夫。你真聪明,竟然注意到了。那本是一场毫没希望的赌博。”
我说:“我向来是个聪明的人。你打算怎么救我们?”
叶茂说:“稍安勿躁。峨眉会杀了你们,这是已经定局的事情。而且,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宝藏,正是壁垒森严的时候,要救人,可不是个好时机。”
我大怒,“那你是救还是不救?”
叶茂笑道:“救当然是要救,不过不是现在。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办。”
我乖乖将耳朵凑了过去,叶茂说一句,我点一下头。连说三句的时候,我便频频点头。说到最后,我估计我的眼睛里已经可以放出炙热而又充满了希望的光了。
我拍了拍手,喜道:“完美无缺!”
带头大哥在外面叫道:“你拍什么手?”
我笑着说:“擦完屁股啦!”
叶茂将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就这样。我先走了,时机一到,我会用刚才约定的方法通知你!”
我嗯了一声。叶茂便转了身。
可是忽然,我从他的后背上,看到了与带头大哥,以及他的随从身上,相同款式的斗笠。
结局
我想起了一个从未自我心中升起的问题。它本应早就出现,却迟迟不来。直至此刻,才茅塞顿开。虽仍是疑惑重重——
叶茂是谁?他从哪里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噢,我问过他。他说,他从四川来。他也会说“格老子”。
暗算我与大师兄的人也从四川来。他们来自一个地方,他们穿一样的衣裳。那么,真相好像就在眼前了。而我所面临的选择却少得可怜,只有两个:
一,相信;二,不信。
说来可笑。山穷水尽,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只觉身旁虎狼环绕,步步惊心。一时之间,茫然失措。
我走出草丛,与带头大哥原路返回。因为不知道叶茂的目的,不知他是相救还是陷害,所以当师兄问我该如何脱身的时候,我说不出的意兴索然。丧气地摇摇头,单单只是告诉他,大约是我想错了。
大师兄抚慰一笑,对我说了四个字:
生死有命。
顺着地图,踏上正路。司马动、兴伯的人被抛在了后面。这时,我倒真希望他们能追上来了。
杀光他们。
都杀光。不留活口。
最好还要来一场山崩,让那些逐利而来,逐利而去的人葬身此处。消了那东抢西夺的心。
死,确确是一个好归宿。
洞口在望,逃生无望。我与大师兄对视了一眼,均都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先开口问的大师兄。
大师兄问我:“而你又在笑什么?”
我说,“看到你笑,我就也这么笑了。我最爱看着你笑。”
他说,“我为他们笑。”
“哦?”
“其实宝藏这种东西并不存在——哦,我不是说物件不在。物件是有的——只是,它是被人,被大多数的人赋予了宝藏的意义。是象征,而非实质。”
“我好像懂一点了。”我点点头。
大师兄笑道:“所以啊,究竟它被什么人得到,我并不关心。我已尽我所能,了无遗憾。可是……”他的声音忽然大了点:“他们就有十足的把握拿到么?”
绑架我们的人在笑。我却从大师兄目光注视的方向里,看到一些不寻常。
瞧啊,两边的草叶在动呢。鸟儿也飞起来了。
有什么变故?或者说,有什么人藏在那儿?
渐渐地,绑架我们的人也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他们的神色都紧张起来——我们距离那山洞不过五十步的距离。可气氛的压迫之下,他们寸步难行。
司马动就这样出现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他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他先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又将这杀人的目光落向他们。
他说,“我志在必得。”
带头大哥摆出了刀子,“帝都动少?久仰久仰。”
“你们走吧,今天不见血。”
带头大哥说,“我们自然斗不过你。这就去了。那他们两个?”
“留下。”
司马动这样淡淡地说。
我很能懂司马动这样的人,眼中只有权钱。也就是说,这两样东西,足够可以遮住他的眼睛和心灵,成了瞎子、僵尸、无情的人。
带头大哥象征性地后撤,将我跟大师兄留在当中。
司马动身后的枪口依然未离开这些人的身子。带头大哥赞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雪亮的刀子便都收了起来。
此刻,我是真的以为他们要走了。可成功在望,又怎能轻言放弃?
就在这时,从树上跳下了他们的人,干净利落地掉在司马动身后的人群中。因为同伙太多,不敢放枪。那人手起刀落,便了却了两条人命。
战斗开始了。
我与大师兄,就像两个相反方向冲击的潮水的中央,飘摇不动。手脚又被绑着,说不成横飞来一个枪子,这条命就得撂在这儿。
山上,响起了刺耳尖锐的鸟鸣。
我猛地抬起了头,对大师兄说:“跟着我走!”
我找到叶茂的时候,他正对着我吡牙咧嘴。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呵呵地对我说:“哎呀让你受惊了,计划有一点小小的改变。”
我记得,他一开始的救人之道是在沿途设下陷井,我与大师兄从中配合。可是现在……
叶茂接着说,“他们太谨慎了,前面有探路,跟本找不到机会。我苦恼极了,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救你们的法子。可是站在高处,刚刚好看到司马动的人,便灵机一动,将他们引了来。也算是行险一博。但我押对了,你们总算好好的。”
说到后来,他深深地松了口气。
大师兄深深地望着叶茂。
叶茂亦感觉到了大师兄的目光,这样与他对望着。
我倒成了空气,被完全忽略了。敞亮得很呢。
哎?我纳闷地歪起了头。
大师兄的目光渐渐上移,对着天空,欣慰地笑了起来:
“弟弟,你做得很棒。”
叶茂也笑了,低着头,笑得肩膀乱颤。
“哥,这些年,是你受了苦。”
“东西可得到了?”
“嗯,刚才顺手,从洞里拿了出来。原本是极不好找的,可是运气好。”
“是什么?”
“你该猜得到。”
“真的就是……”
“没错。”
“给我。”
叶茂从怀里掏出一样油布包裹的东西。
我一头雾水。可这时刻,也只能这样干巴巴地看着。
大师兄要伸手去接,那眸子里的兴奋虽被强烈压抑着,可那不同寻常的光却骗不了人。
我更加好奇,这小小的,让无数人丧生的宝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突然,叶茂将手收了回去。
“我直接拿给师父看!”
“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