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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将嘴唇抿了抿,我指给叶茂看:
“看到没有?那个女人。”
叶茂点头,又看了看我,笑道:“虽然长得还不错,不过比起你来就差远了。”
我推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贫。你说,他们把小何跟丁坚藏到哪里去了?”
叶茂说他不知道。
这种事情自然不是只靠猜便能猜到的。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要留在这座山上过夜,我揣磨是在等什么人。不然早就走了。
我将这个推测说给叶茂听,他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你除了点头,就不能有点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么?”一筹莫展的情形,我的脾气委实好不到哪里去。
就这么按兵不动地过了一会儿,这群人停止了歌唱。火架上的野猪似是烤得差不多了,一个男人拿下来瞧了瞧,撕下一片放进嘴巴里试了试生熟,展颜一笑,“可以吃了。”
赵雅抱着她的孩子,笑道:“再烤一会儿,他还没来呢。”
男人悻悻地咀嚼了两口,坐了回去,“大姐,当家的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他说今天晚上过来看人,可是现在还没个信儿,你说,他还会来么?”
赵雅拍拍襁褓中睡熟了的小孩,说:“就你的声音大。当家的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他一定会来的,耐心一点。”神情又是一喜,她站了起来,瞧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笑道:“你看,他不是来了么?”
余人纷纷起身,翘首以盼。我拿足了十分的精神头儿,也朝那儿看着——究竟谁是他们当家的?
川河丁家一事,牵扯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答应个屁
随着此起彼伏的迎接声,赵雅口中的“当家的”终于出山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位指使他们办事的“当家的”,竟然就是我的大师兄俞冲。
他今天穿了一席黑色西装,里面露出了白色衬衣,长长的头发向后微微飘动,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笑容。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头——一时间,说不清具体,可就是不对头。
“你认识他?”叶茂小声问我。
“认识,他就是我的大师兄,妙手空空俞冲。没想到成了这一伙野贼的当家,呵呵。”我苦笑一声,看了看赵雅和她怀中的孩子,又看了一眼大师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块坚固的壁垒,从我的心海之中轰然崩塌。
大师兄招呼着众人落坐,自己则坐在赵雅身边。二人眼神欢愉地交流,俨然一幅恩爱夫妻模样。
——这才是大师兄的真面目吗?我使劲儿摇了摇头。接着一眼搭上了大师兄的左臂。
天呐!那里,怎么凭空出来一只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不对头了,就是因为这多出来的一只手臂!
他的手臂不是早就被人砍去了么?
生活啊,你究竟是跟我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懵懵懂懂让人家骗了好几年,直到现在才让我得知真相?不不不,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因为我笑不出来。
我想哭。嗷嚎大哭也好,笑着哭也好,此刻,眼眶里的眼泪好像不是自己的,老想着逮着机会溜出来。
把头微微地仰起。
我听说,想哭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看天空,那眼泪就会乖乖倒流回肚子里。
结果,它们还是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微凉的手指替我擦干了他们,接着,叶茂将我抱进了他的怀里,轻声问我,“丑丑,你哭了。”
我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我没哭,只是进了一点沙子。”
叶茂笑着说,“哦?看来你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我说没错,“可是现在进去了。而且,这一粒沙子,已经不知不觉埋藏了许多年。”
“他就是你喜欢的人?我看,也不过如此。”叶茂看了大师兄一眼,又扭过头来看我,“那么今天的事情,我们还管不管了?”
我勉强收起了碎片一样的心绪,离开叶茂的怀抱,说:“管。你不是说过么,小何、丁坚,我们四个,是患难与共的好伙伴。他们出了事情,我们怎么能不管?更何况,俞冲不知道酝酿着什么阴谋,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一只手掌在我眼前放大了。我怔了怔,想要躲开的时候,才知道叶茂只是帮我理顺贴上了额头的碎发。
他说好,“都听你的。”
我正视着叶茂。此刻,他的眼睛弯得就像月牙那么好看。
******
大师兄——哦不,自从他离开圣门之后,便不再是我的大师兄了。他是俞冲。俞冲抬起手来,向下压了压,很快,这一片空旷地的聒噪平静下来。他端起了一碗酒,笑着说:
“俞某谢谢大家伙儿出力,事情就快成了,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咱们干了这一碗!”
“好!当家的豪气干云,咱们干!”
“誓死追随当家的!”
“干杯!”
“当当”之声过后,碗里的酒溅了一地,无论男女都站了起来,与俞冲共饮此碗。喝光之后,他将碗狠狠砸下,碎了一地,朗声道:
“见外的话我不再多说,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多谢!’大家先吃着喝着,我去车上瞧瞧丁少爷。诸位,咱们呆会儿再聊!”
我对叶茂说:“咱们跟上去?人在车里呢。”
叶茂问我,“你打不打得过你大师兄?”
我着实沉吟了片刻:
“原来他一只手的时候,我打不过他。现下他又多了一只手,可能还是打不过。”
“那加上我呢?”
我将头摇了摇,“胜算不大。”
叶茂的指尖顶了顶我的脑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走,咱们先去看看,逮着机会再救人吧。”
******
俞冲带着我们来到一条小路。朦胧的月色下,我看到两旁的杂草上有车轮碾过的痕迹。吉普车由两个男人看守,看到俞冲来,唤了一声“当家”。
俞冲叫他们去跟大伙儿热闹。许是待在这儿的时候长了,二人喜笑颜开,连连应是,接着一溜烟儿去了。见他们走远,俞冲才打开车门。
我立刻听到了“唔唔”的声音。大约是小何他们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所以说不出话来。俞冲单手伸进了车子里面,又伸出来,将两块布攥在了手里。问道:“你们谁是丁坚?”
“我是!”听声音,说话的是何足道。
俞冲摇了摇头,笑着说:“看着不像,他才像。”
何足道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丁坚的声音道:“你就是他们的当家?”
俞冲点头道:“不错。”
丁坚的声音说,“地图不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抓了我,半点好处都没有。没想到,江湖上的人都这么傻,哈,哈哈哈哈。”
俞冲也仰天打了个哈哈,“我虽然没有办法让你告诉我,却有的是办法让这个秘密永远保留下去……丁大少爷,瞧你这么年轻,以后风光快活的日子有的是,你告诉了我,我将那宝物得到手,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两害取其轻。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丁坚呸了一声,“要杀便杀,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想死?”俞冲摇了摇头,“现在可没那么容易。安安份份地呆着吧,咱们相处的时日还长得很呢!”
我在暗处偷听,心已经凉得通透。冷血、无情,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师兄吗?是他变了,还是他一直在我的面前,在所有人的面前演戏?
人的心理真是奇怪,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却因着往日那些一去不返的回忆而不愿意相信。我想起了大师兄在石洞里留给我的信,他说,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么,眼前种种,又是否也只是他表演的面具?
我的脑袋越来越乱,仿佛有一口巨大的木头,吊上一根绳,撞来撞去。每撞一次,胸口便疼上一分。而且,频率也在一次一次地加快,直到我必须用手掌捂住胸口,才能感到略微的舒畅。
何足道的嘴巴真毒,俞冲跟丁坚说着话儿,他还在大骂不休。逼得俞冲实在无法,又将那布塞进了他的嘴巴里——也不知究竟是不是他的。
俞冲转回了身子,面对着我的方向。他背着双手,仰起头来,看着漫天的繁星。他的眼睛很亮——我没有见过比他的眼睛更亮的人。
他的脸上,有一抹从容恬淡的笑容。可我隐隐觉得,这笑容,似乎与快乐没有丝毫瓜葛。
他说,“丁少爷,你被关在神偷门的时候,我们差点就见面了。那天晚上,正值神偷门大变,我那爱闹事的小师妹将祖老儿弄得元气大伤。我通过密道,进了神偷门,不过事与愿违,突发的变故让我不得不走,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丁坚没答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说话。
俞冲笑了一声,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