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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愉悦地吁出一口气,点头道:“是我。还饿么?”
小何茫然摇了摇头,只问我这是在哪里。我告诉他,这是在驶往帝都的车上,他偷东西的钱,我都还给了人家。
小何似乎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就要坐起来道谢。
我压了压他的肩膀,道:“你现在身子虚弱,躺下多休息一会儿。不过,你怎么混到了这种地步?动少不是派你寻找丁坚的下落么?”
小何扁了扁嘴,那模样委屈极了。
“一言难尽啊……我得到动少的命令,大江南北地跑。路过仓南城的时候,听说有人在湘西看到过丁少,就跑到了这里来。一个货车司机好心,载了我一程,哪想得到他是不安好心,半路就将我打劫了。弄得我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丑丑,要不是你,今天我恐怕就要被人家打死啦!”
我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好哥哥,别哭,别哭哇……咱们这会儿安全了。再过不久就要回到帝都,你好生歇着。”
何足道刚刚躺好,我“咦”地一声,将他又拎了起来。
“你说,丁坚在湘西出现过?”
何足道像受惊的小鸟,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点了点头。
“那么,你找到他了么?”
他摇了摇头。
“这是多久之前的消息?”
何足道想了想,道:“一个星期前。”
我对司机说:“师傅,掉头,咱们回湘西。”
司机抬了抬眼睛,借着后视镜看着我,我也这么看着他。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
接着,司机阴恻恻地一笑,道:“还是送你们回帝都吧。”
油门立刻踩到了底,“呜”地一声嗡鸣,车子箭一般朝前蹿去。我抓住了门把手,稳定住了身子,在后面大声吼叫:
“你给我停车!”
司机道:“恕不从命。”
我道:“那丁坚已经被祖老儿控制住了对不对?”
司机冷笑道:“既然被你猜到了,也就不再瞒你。不错,他正在神偷门内做客。杜小姐,你若乖乖回帝都,不将这件事情泄密,那么咱们仍然相安无事,如何?”
我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知晓他既然将丁坚在神偷门内的事情告诉我,那么很快就会下死手。死人的嘴巴,才最可靠。
只是,不知他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将我们杀死?
疾驰的汽车之中,我思索着脱逃的办法——如果用武力将这个人制服,那么在这样的车速下没有了控制,我们都会丧生。他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越开越快。
为今之计,只有先让他将车速慢下来再做打算。于是我和颜笑道:“神偷门、圣门本属一脉同宗,这件事情我不会再管了。师傅,您好好开车吧。我们……回帝都。”
听我这样说,前面这位先生也笑了笑,道:“好孩子,你可真乖。不过我得警告你一点,我叫孙朝阳,如果杜小姐心中还有什么别的算盘,劝你尽早打消。”
我吃了一惊。孙朝阳,神偷门的光明护法。
虽然自信我能将这个人制服,但想来也需要很大一番周折。我不由为自己目前的处境担忧起来。
******
汽车放慢了一点速度,高速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我料想,只要这辆车仍然驶在告诉公路上,那么这个孙朝阳就不会对我们下手。
我还有一点时间。
何足道休息够了,恢复了一点元气。从我与孙朝阳的对话之中,他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太阳渐渐西斜,仿佛归乡的游子。
远方的天地似乎在这一刻连在了一起,没有半点隔膜。孙朝阳超了一辆又一辆,我想,以现在这个速度开下去的话,在明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到达帝都。
可是,天亮以前的夜晚,我们又将如何度过呢?
******
当夕阳最后一抹光线埋伏在云朵里,天,就像那无法阻止的,时间的浪潮,黑暗下来。
我们一直没有说话,我看着窗外,思绪纷飞。
何足道说一个星期以前,有人从湘西看到过丁坚。那时,祖老儿还没有回来。应该是他的弟子先发现了此人,不然的话,一个朝不保夕的人,不可能不远万里来湘西的。
而祖老儿正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匆匆赶回湘西。如今,得到孙朝阳的证实,丁坚在神偷门是没有悬念的。
那么,在祖老儿手段之下,丁坚应该很快就会将地图的所在告诉他。
这时,何足道凑了过来,轻声道:“丑丑,千万不能让丁少落在别人的手上。丁少是动少的好兄弟,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
我嗯了一声,收起心思。再朝外面看的时候,忽然发现,我们走的已经不是高速公路了!
不知何时,孙朝阳将车开到了一条小路上。虽然笔直,但路面很窄,前面后面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我们,一辆车都没有。
我暗自揣摩:难道孙朝阳打算现在对我们动手?
便问道:“护法大人,你这是往哪里开啊?”
孙朝阳道:“困了,咱们先下高速,找个旅店休息一晚。”
又开了一会儿,我依稀可以看得见前方亮起了霓虹灯的牌匾。孙朝阳介绍道:“咱们现在走的是国道,前面就是给过路司机过夜的地方。”
停车之后,孙朝阳开了两个房间。他说,他跟何足道睡一个屋,我自己一个屋。
我担心何足道晚上一个人应付不来,便道:“不用了,孙先生你开车很累,有个人在旁边难免会有打扰。今天就让他跟我睡吧。”
孙朝阳看了我们两人一眼,笑道:“也好。”
拿着钥匙,我们三个人先后上楼。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家居摆设陈旧,楼梯也是木制的,踩起来咯吱咯吱响。不过这已经是林立的旅店里最干净的一家了,挑来挑去也找不到更好的。
旅居在外,凡事便不能太讲究。
******
进屋了屋,里面只有一张小床,摆在角落里。我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了,登时便有灰尘扑簌簌掉落下来,我一阵咳嗽。
何足道整理一下床铺,道:“丑丑,你睡床上吧,我睡在地上就行。”
我回过头,见何足道仍旧是那脏兮兮模样,忍不住便笑起来。
“你傻啊,咱们两个,今天晚上都不要睡。”
“你是说……”何足道压低了声音,“孙朝阳会对我们不利?”
我道:“这个目前还不好说。一会儿估摸着他睡着了,咱们就得走了。此处不能久留,他们神偷门,做事无所不用其极,说不得什么时候,咱俩就得一命呜呼了。”
何足道被我吓了一跳,走到门口将耳朵贴了上去。好一会儿才放心地道:“他不在外面。”
我骂道:“你傻啊,他想来也不会现在来啊,说不定也在等咱俩睡熟呢。这个时候就动手,不是打草惊蛇了么?”
顿了顿,我又问何足道会不会开车。何足道说他不会。
我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坐到了床上。“你可真没出息,一个大男人,连车都不会开!”
何足道灿灿地笑了。
沉默一会儿,我困意袭来,连忙让何足道说他自从我俩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提提神。然后一边听他说着,一边抬头看时间。
一个小时过去了。晚上九点。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外面传来奔驰而过的车辆的声音。隔壁不知是否住了一对情侣,床铺咯吱咯吱响,还不时有呻吟传来。
我的手指在大腿上敲了敲,走到窗边注视着公路。当我看到一辆辆大车不绝而来时,便止住了何足道的滔滔不绝,道:“小何,咱们现在走!”
窗户下面是一堆杂物,跳下来的时候会有细微的声音。但正好被大车的声音盖过了,我想那孙朝阳应该听不到。
离开了旅店,我们两个跑上了国道,一路狂奔。
跑了大约有五公里的路程,小何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看是要不成了。我朝身后看了一眼,孙朝阳没有跟上了,不禁松了口气。
“啧啧,还是一个男子汉呢,就这点出息?”我面不改色,饶是也有点累,但看到小何,一股体力上的优越感便油然而生。
小何嘿嘿一笑,道:“丑丑……我……我比不得……比不得你们圣门出来的人啊……”
我道:“得了,这么远的距离,晾那孙朝阳也不好追上来。咱们先拦一辆车,看看还有没有好心的货车司机。”
提气货车司机来,何足道便是一脸土色,慌忙道:“还、还坐顺风车阿?我口袋里可是没什么让人家劫了!”
我忍着笑打量他一眼,豪气干云道:“没关系,实在不行,让他们劫我的色吧!”
就在这时,路边种植的杨树后面,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咱们自己有车,何苦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