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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家乡人说,死者要过了头七才能入土为安,王小帅这么着急又是为了哪般?
我找到司马动,并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他很快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王小帅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所以草率收场。因为一旦深究起来,他属于有动机的那一号,日后必将受到严密的监管。再不能放手而为。
我站在司马动旁边,对着娜娜的遗容鞠躬。
她的墓碑在一株梅花树下,寒冬时刻,趁着少女留在照片里的笑脸,开得姹紫嫣红。
我抬起头,托起手掌,一片片梅花就这样飘落到我的手心里。
那一刻,我感到特别的难过。
王小帅陪在娜娜的父母旁边,好言劝慰,做足了好人。偶尔目光朝司马动这里望来,露出善意和感激的微笑。
我为娜娜凄苦,她很无辜。爱一个人,永远都是正确的。只是不幸,被卷入到一场充满了腥风血雨的利益斗争之中,枉然丢掉了性命。
我不爱作假,所以看到司马动与王小帅居然还能在死者面前,如此淡定地虚与委蛇,分外看不过眼。
于是,我在司马动惊讶的目光之中,径直朝王小帅走去。
就连娜娜的父母都相当鄂然。
我视而不见,盯着王小帅,语气冷凛。
我对他说,娜娜的死,你要负上全部责任。
王小帅说自己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道:“你的越南伙伴总会告诉你原因。”
说着,再也不理王小帅那张铁青的脸,我大步离开了葬礼。
司马动带着他的人追上我,与我并肩行走。笑道:“丑丑,你这一着我想不到,王小帅更加想不到。好事是他以后在家族里面要受尽指责,坏事就是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公开决裂,争个你死我活。”
我道:“这样最好,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对自己狠一点。”
司马动将头一点,似乎深以为然。
于是,1998年的开始,我的第一件大事就在葬礼中度过,并将哀伤的情绪携带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我问司马动,小何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司马动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而又忧郁。他问我,是不是不愿意留下来帮他。
虽然被他说中了,但我当然明白这时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撒谎,于是摇头予以否认,“我会在事情水落石出时再走。”
司马动笑了,连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我也笑了笑。
可是,我真的不能在帝都逗留太久。
一月份中旬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帝都了吧。
偷到祖老儿的绣花鞋,我还要赶着回家去过年,顺便切身体会一下传说中的春运。
无聊看向车窗外面飞速掠过的风景,身旁的司马动没来由地叹了口气,用充满了回忆的口吻怀念他那在川河不幸被灭门的,那一位幸存的丁坚兄弟。
这时,我忽然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想法,不禁狐疑地看了一眼司马动。
我好像找到了那一件一直被我忽略的事情。
分配任务
其实眼下的道理相当简单:神偷门灭了川河丁家,而丁坚又与司马动是莫逆之交,那么,神偷门就有了对付司马动的理由:永绝后患。
我想,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因为这样一来,孙淼在帝都的出现,也就有了理论上的依据。
我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司马动看出了我的异常,厚实的手掌拍了拍我的手背,微笑摇头。下了车,我们很有默契地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
坐定之后,司马动问我刚才想要在车上说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他,与巴库在一起的那个孙淼,是神偷门的人,而且在川河灭他兄弟满门的,也是神偷门。司马动久经世故,我想只要这样约略地提点一下,那么他一定会懂。
果然,司马动露出会意的神色,出神地思索着。
一支钢笔在他的手指上转动得干脆又漂亮。忽然稳稳夹在了手指中央,一双剑眉挑了起来。
“丑丑,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实在不该现在才告诉我。”
我说我也没有办法,江湖道义的大旗在我后面压着,不到了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司马动点了点头,“现在事情已经约略有了来龙去脉,重点,就在这个神偷门身上。依我看,昨天暗杀的人,应该与神偷门脱不了关系。丑丑,现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能推辞。”
面对这样的请求,我不敢答应的过于轻率。只是说了一声尽我所能。
小心思马上被司马动看穿,他玩味地将我望着,似乎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丑丑,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平常做事情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经过大脑,可真到了关乎切身利的时候,又比任何人都机警。”
我笑笑不答,静等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他的话还没有完。
“好吧。”司马动松了耸肩,道:“我说出来,你自己拿主意要不要帮我这个忙。我虽然与你们这样的江湖中人没有太深的瓜葛,可是也知道神偷门势力太过庞大,我是惹不起的。所以,非常希望丑丑你能将圣手杜老先生请出山,由他出面解决。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地位,不过是水到渠成,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
我想都没想就将司马动拒绝了。
他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我爹目前赋闲在家。种种地,养养花,虽然不调戏良家妇女,但晚年生活写意又快活,“他向来不过问世事,又何况重新涉足江湖。”
“这么说,不可能了?”
我点头。
司马动挑起的眉毛又落了下去,轻轻地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在思索别的办法。
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请不动我爹,但你我相识一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坐视不理的。照我看,神偷门做出一连串的事来,无非是想要吓一吓你。要是真想取你的性命,又何苦弄这么多的弯弯绕来。又不是管红线的月老,非得弄得反复曲折,把人逼疯才算成。”
司马动被我逗得一乐,笑道:“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偷门想对付我,恐怕业没有那么容易。丁坚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情,我管定了。早日得到他的消息,我也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来对付神偷门。”
我见司马动恢复往日的豪气,也忍不住欢喜。闲话两句,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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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我正在窗边准备赏月,就看到叶茂蹲在对面的马路边,一边大大咧咧地笑着,一边对我招手。
我硬着头皮,跟他下楼见了面。跟他合作不是一件美差,何况我现在的状况糟的要命,头晕脑胀,动也不想动。
不过,重任在身,容不得马虎。虽然贪图安逸,但是安逸对我来说跟等死差不多。反正活动活动对病也有好处。
“嘿!”
当我走近叶茂的时候,他跳了起来,吐气扬声,像刚刚打坐完毕,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
我向旁边躲了躲,左扇扇,右扇扇。
“这是干吗?”
“你刷牙了吗?”
叶茂冲着自己的手掌吹了口气,又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不臭啊。”
我叹了口气,“可是为什么,我凭海临风,却仍能看到一团臭气扑面而来。”
叶茂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我也感觉到了,杜小姐,你该洗澡了。”
“讨打!”我杏目圆睁,樱桃小嘴啊呀啊呀,张牙舞爪。然后,叶茂看到我这副模样,却笑了。他没事人一般掐指算卦,摇头晃脑地道:“小姐精神萎靡不振,印堂晦气凝重,走路不稳,嘴唇泛红。不知是否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小小年纪,可惜可惜。”
我道:“放你娘的狗屁,我这是发烧了。”
叶茂做兰花状的手指腾地松开了,收起了调笑的口气。
“骂人可以,别带娘。”
我听得出他的愤怒,虽然不知究竟何因何故,但也知道大概是掀到他的逆鳞了。本来也只是玩笑居多,于是爽快地道了个歉。
“嘿!”我学着他的样子,向前一跳,“叶兄弟,今晚我们去那里踩点子?”
“点子?”叶茂一愣,“哦,点子扎手,今天晚上你先歇着,我临时决定,还是单干好了。”
我道:“老子不依。”
叶茂的大手拍向我的脑袋,“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就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真去做事,不被你累死才怪。回去好好歇着,我先走了,有什么消息会通知你的。”
叶茂这人,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说好听点叫洒脱,不好听了叫怠慢。几句话轻轻松松地撂下,转身就要走。我追了两步,使出了粘人的看家本领。叶茂没法子,对我说,他现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