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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户人家的人恐怕要遭殃。
我暗哼一声,心想他们今天打劫前恐怕忘了算卦,漏了本大小姐这一劫。正要溜进去帮忙,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去,见大师兄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我的身后。
他对我摇了摇头。
果然,墙头又有几个人爬了上去,看来是提早埋伏下的人马。我暗暗纳罕,这户人家究竟是多大的面子里子,竟然让神偷门如此重视。
自从那一句怒吼之后,这户人家就安静了下去。我跟大师兄在外面耐心等待着。
大概过去了有半个小时,房中响起了枪声,连续三响。
我心头一紧,只怕是出了人命案子。
大师兄凑到我耳旁道:“咱们走吧。”
我不允,非要看个清楚明白。
大师兄道:“我早就立下了重誓,平生不会与人交手。”说罢握着我的手,神色颇为郑重。
我本来心中不忿已极,随口就说了一句:“我可不会跟你一样贪生怕死,咱们圣门虽然是贼,可平日里劫富济贫,跟侠义道也沾一点边。我不会走的。”
大师兄神色一暗。
我知道自己这番言语伤了他,可刚刚发完了火,又不愿意低头认错。大师兄蹲在我的身后,不再言语。
神偷门的人走后,我跟大师兄走进了这户人家。
这是一个四合院,除南房外,其余三房都黑着灯。我抢了进去,看到地上躺着三个人,一男二女,都被绳子捆着,脑门均有一个子弹窝,看来是救不活了。
我又到处转了转,各处都有翻箱倒柜的痕迹。连卧室的保险箱也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被撬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我心想,神偷门的人也太没出息,偷个保险箱都要动抢的,还闹出了人命。
大师兄蹲在地上检查了一遍这三个死人,又听我说完屋里的情况,皱眉道:“恐怕神偷门的人不是为钱财而来。”
我颇不以为然,既然叫做“偷”,不是偷钱偷宝贝,那是偷什么?但大师兄说完了这一句就没了下文,我好生好奇,追问道:“那他们是为了什么?”
大师兄道:“这个……恐怕……唉!我也说不太清。”
我笑道:“故弄玄虚,我还以为你有多高明,哼。”
大师兄站起来道:“丑丑,此地不宜久留。我看这件事情蹊跷得很,你回去禀明师父,看看师父有什么说法?”
我口中答应,心里却是一千个不肯,一万个不肯。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鸟不拉屎的破村子,外面的世界广阔,大有可为,让我这么快回去,可没那么简单。
又在大师兄家中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他还在熟睡。我不欲叫他,便偷偷地走了。
不过,我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到神偷门所在的湘西路途遥远,一路上少不了吃喝住宿,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既不能露宿街头,也不肯沿街乞讨。说不得,今天就要在川河犯一犯门规。
我娘就偷偷告诉过我,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我深以为然。
从街上行人的脸上逐一掠过,挑着倒霉蛋,忽然看到一辆红旗轿车停在我前方不远处,里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1997年,有身份的人才会开这种车,那么想必口袋里银子不少。我跟了上去,快跟上的时候加快脚步,一头撞了过去。趁他不注意,手便伸到了那边的口袋,摸出钱包来后,用极快的速度揣进了怀里。
做完这桩事,我净得人民币五千元整。
都说贼是无本买卖,其实不然。最少我干完之后内心忐忑不安,委实受尽了煎熬。
那时,街上的出租车甚少,我一路步行来到了汽车站,到处寻找去往湘西的长途汽车。可惜我没有找到。
一位好心的婆婆告诉我,要坐汽车去湘西,最少是要导三辆车的。如果不怕辛苦,可以去挤一挤火车。
我对火车无甚好感,又想着到处游玩,便问明了这位老婆婆先从川河坐到哪里。婆婆便将通往帝都的汽车指给了我。
从川河到帝都,需要五个小时的车程,我在车站附近的服装市场置办了一身新衣,第一次离开了我的故乡。
汽车缓缓开动,那些贩卖小吃饮料的小商贩做着最后的努力,此时外面刮起了大风,我见着可怜,顺手买了一包瓜子。
我叫杜丑丑,今年18岁,刚刚成年。没什么爱好,没什么特长,做着“贼”这么一份前途远大的职业。我希望会有一个快活的旅途等待着我,不过即使有点沮丧那也无妨。
帝都车站
我到达帝都的那一天十分倒霉,刚刚下车,天空中就下起雨来。今年的雨似乎与我颇有缘分,所以我不找地方避雨,偏偏就在这雨中呆望了一会儿天空。
秋天的雨粘人,我想大约再淋上片刻就要有伤病之忧,就钻进车站的凉棚里猫着。一个小时之后,雨点渐渐地小了,我抱着肩膀,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这时,很是有几道目光在我身上打量。我暗自思量,车站这个地方,大约是个贼窝。
不远处,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看模样身高,约略有十来岁。他没拿正眼瞅我,那眼角却偏偏一个劲儿地将我瞥着。
我暗自留心。
果然,这少年跌跌撞撞地便走了过来。两只小手耷拉着,罩在了衣袖里。察觉到身后也有两个孩子装作不经意地靠拢。
我揣摩,大约是刚出道的娃娃,尚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我收手而立,准备教训他们一番。
便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前面的朋友,是不是川河关村圣门的人?”
前后三个少年便都不动了。
我微微一笑,将头点了点,回身正要瞧一瞧是哪一位仁兄如此识相,那人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在我面前抱了抱拳。
眼前这位仁兄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白净面皮,长长的眉毛,虽然英俊,倒有七八分像个姑娘。我一时猜不透他的来路,于是便也将手拱了拱道:“兄弟眼力倒不差。”
那人呵呵地笑了起来,“杜老师傅的腰牌,道上混的有哪个不认识?”
原来是我腰间挂的腰牌露了端倪。
我谦然道:“一介虚名罢了。”
仁兄朝那三个小孩子招了招手道:“快过来,有眼不识泰山,眼前这位可是咱们的贼祖宗。”又对我说:“不知怎么称呼您?”
我坦然受了三个小孩的一躬,道:“我爸是杜渐鸿。”
仁兄喜道:“原来是杜大小姐,不知道咱们这儿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哥几个虽然本事不行,但为圣门的大小姐打一打下手,脸上也有光彩。”
我看这人说话得体,应该是个能办事的。只是大小姐我到帝都是为了玩儿,委实用不上他,想来想去找不到什么事让他做,只好问道:“你叫什么?”
“我姓何,贱名入不了您的法耳。在这一片混的,都叫我何足道。呵呵,小人物,何足道哉。”
这时,雨渐渐地停了。太阳出来了,碧空如洗。
我幽幽吸了口气,道:“我来帝都没什么要事,我是来玩……呃,来游历的。不过我的脑袋不大好,爱迷路,何兄,你做我的导游吧。”
何足道欣然应允,连忙唤过他的三个小兄弟,道:“快给大小姐跪下。”
我忙说:“受不起。”
但他们还是跪下了,何足道趁机说:“圣门在我心中的位置向来很高,我家师父提起来也是尊敬的。如今第一次看到圣门弟子,咱们哥几个一定尽心服侍,还望大小姐你顺手交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小兄弟们几招本事。”
说完深深一躬。其他三个人也都随着磕头。
我杜丑丑生平只有给爹爹妈妈行李的份儿,哪受过这样的大礼?一时间就有些飘飘然了,觉得如果不表现一下,似乎不大对头。于是我轻咳一声道:“看在你们这么恭敬的份儿上,我先教你们一招吧。”
何足道喜不自胜:“好极了!大小姐要传的本事一定相当高明,咱们换个地方。这儿同行太多,可不能被偷瞧了去。”
我摆摆手,先让他们起来。毕竟这样太招人眼球了。然后说:“不要大小姐大小姐的叫我,我叫杜丑丑,你唤我的名字就成了。我要教你们的也不是什么本事,只是一句话,虽然堪称圣门最高深的话,但小点声音,别人听不到的。”
何足道“噢”了一声,做出洗耳恭听的摸样。
于是我小声说了四个字:贼不走空。
何足道瞪大了眼睛,看样子似乎颇为惊讶。我暗暗点头,果然,这么高深的话,他们是没有听过的。
何足道惊讶了一会儿,默默点头:“果然不愧是圣门,这四个字大家都知道,可在圣门就是了不起的学问了。了不起……了不起……恐怕里面另有深意,我还不懂,希望大小姐继续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