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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儒雅一笑,道:“哦,原来小姐上面有朋友,那么就不便打扰了。只是我实在是认不得路,正好你也要上山,就顺便带我一程吧,怎么样?”
他还真是厚脸皮。我头也不回地道:“愿意跟你就跟着,不过休想我路上会跟你说一句话,给你一个笑脸。”
娘是这样教导我的,长得越好看的登徒子,就越不要脸。对付他们,一定要不留颜面。
山一程,风一程。堪堪只走了一半的路,我便有些受不了高处的寒风。后面的小子仍旧喋喋不休,短短不过二十来分钟,却已把自己家门报了个遍。初见时那一点对于此人相貌的好感,此刻全部烟消云散了。我只记住了他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叶茂来着。是个大学生。
山上空旷,四处落叶。前不久下过的那一场雪,在这里仍有积留。
白色的雪盖在那些红色的落叶上,分外萧索。我到处找不见王小帅的人影,暗自着急。我有预感,以今天王小帅行事的过分小心,一定是来见重要的朋友。而且这个朋友,也是见不得光的。
“啊哟!”后面叫叶茂的惊呼一声。
我回头的功夫,他已经顺着石阶,腾腾腾滑下去好一段路了。
我暗叫倒霉,一面追上去,一面数落他道:“见你人高马大的,怎么这样不顶用?爬个山都能摔倒,大学生都是这样吗?”
叶茂最后滚到旁边的草丛里,兀自“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我因他耽误自己的时辰,所以扶他的时候特别没有好言语。
扶到一半他又掉下去了,大叫道:“别动我,好疼,好疼!”
我道:“你哪疼?我的推拿技术很好,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叶茂灿灿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屁股,“这里疼,刚才又给摔开了花,现在一定是两瓣拉!”
我羞不可抑,踹了他屁股一脚道:“放屁!你家屁股是一瓣的吗?鬼才给你揉!快给本大小姐起来,滚下山去,耽误了我的事情有你好看!”
叶茂叹气道:“这样子上山时不行了,只是我这身子下山恐怕也有点麻烦。小姐,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将我送下山去吧。不然我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遇见什么匪类,劫财倒是小事,如果被劫了色,那就……”
我骂道:“就你这样还让人家劫色?哼,你不要叫叶茂了,改名叫叶菊吧!快起来,我扶你下去,流年不利,今天是倒霉到了姥姥家,我怎么遇上了你?”
叶茂十分的不好意思,让我搀扶了,一步一步又走下了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来一去,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我将叶茂送到山脚下,返身准备上山接着找王小帅的时候,忽然听到叶茂喃喃自语道:“咦?我记得刚才那个凉棚下面有一辆汽车的,怎么现在不见啦?唉……还想着等人家下山的时候好好求他,带我离开这里呢。”
我吃了一惊,心情沮丧地朝凉棚看去。果然,王小帅的车早没了踪影。
风雨欲来
事有凑巧,也有蹊跷。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叶茂两眼。忽然觉得他出现的时间地点充满了各种可疑的巧合。
他正拍着自己受伤的屁股呻吟,我冷不丁地朝他的脖颈伸出手去,想要试他一试。只是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叶茂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毫无反抗地任我扼住喉头。
我微微使了点劲道,叶茂的脸便有些涨红。
“王小帅在哪里?”我冷声问道,松了松手,好让他可以说话。
叶茂却茫然道:“什么王小帅?喂,把你的手放开好吗?我又没得罪你,这样很没礼貌!”
我道:“该出戏了,想演到什么时候!”
叶茂怒道:“你放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模样不像作假,我心想量那王小帅也没有这般稠密的心思,懂得留人在山下监视。怀疑的心思去了大半。收回手,我乐呵呵地道:“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能自己走吗?要不,我送你一程?”
叶茂喜动颜色,不过大概是想起我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笑容一僵,灿灿地道:“不劳您大驾,我歇一会儿就行。”
如此正合我意。道了个别,我顺着来路回去了。
找到司马动,我将王小帅去香山,以及偶遇叶茂等情况如实汇报一遍。他在房中踱步良久,然后顿足道:“依我看,王小帅今天去香山见的人物不会是巴库他们。因为我的人也在时刻监视巴库,今天他们去找旁人谈生意,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你说的那一个叶茂,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阻止你上山的人了。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王小帅跟巴库没有太深的瓜葛。”
我松口气道:“那么就好了,也许内鬼根本就不是王小帅。”
司马动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如果王小帅跟巴库联手的话我还有办法应付。因为他们在明,我们在暗。现在连对手都不知道,我们又陷入了被动。丑丑,先不要监视王小帅了,今天这件事,恐怕他已经起了疑心,一定会加强戒备,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事急从权,说不得,必须找个机会先将王小帅拿下了。”
听司马动的口气,竟是动了杀人的念头。我后背一阵凉意。
他的目光扫了过来,刚才眼神中凛冽的杀意登时变得柔和。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丑丑,我也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弱肉强食,如果不想被别人干掉,那么就只能够先下手为强。在生意的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点头表示理解,只是这般的江湖恩怨,我委实不愿插手。但愿能早日见到小何,跟他道个别,我便无牵无挂地离开这里好了。
想到这里,我问道:“动少,小何现在还好吧?”
那一瞬,司马动的脸色有点异常,但很快就恢复原样,微微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他的。等我们的事情一了,给他一个功劳,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功赎罪。”
我的心中一阵快慰。呵呵呵呵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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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最后一天,帝都成了不夜城。
辞旧迎新,这是一个狂欢的夜晚。下午的时候,司马动曾约我去参加一个晚宴。我本来喜欢热闹,可是从窗户向外望的时候,看到街头那些喜笑颜开的路人,忽然感到一阵寂寞。不愿意说话,不愿意见人,于是摇头推辞了。
司马动坚持无果,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就不再勉强。
待他走后,我又空座十来分钟,也离开了办事处,到街上闲逛。
一个人到处走,到处看,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路边的店面张灯结彩,尤其是各种商场门前人潮涌动。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十九岁了。
虽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但独身在外,尤其易感年华飞逝。谁的心不曾柔软。这一刻,我的鼻头竟然有点酸。
我的心中,有一声由来已久的长叹。这时,我对着喧嚣的街头,对着暂时忘却了烦恼的人群,对着璀璨的夜空,轻轻念了出来:
再见,少年。
我来到一家大排档,点了一盘炒蛤蜊,一盘花生米,要了半斤竹叶青。自斟自饮,好不快活。兴之所至,我禁不住骂了一声:“我操,真是太好吃了!”
忽然一个壮硕的身子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抬头看去,巴库的三弟,以太带着一顶鸭舌帽,眼大如驴,正好奇地将我望着。
我酒兴正浓,也没问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从旁边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为他斟满,朗声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来来来,咱俩好好喝一回!”
以太豪爽地接了过去,一口干了。
这么一来,我的就便醒了大半。除了大师兄,我还真没见过有人喝酒这么不要命的,咋舌道:“以太,你你你……这可不是白开水啊!”
以太粗犷抹了抹嘴,道:“我们那里的人,喝好朋友斟的酒,一定要干的!”
我恍然,高兴地道:“好好好,我杜丑丑今天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叫老板又加了酒,我与以太再碰一杯。他还是一口干了,我自己知道酒量,浅尝即止。夹了口菜,我便问他怎么到城里来了。
以太骂道:“他妈的,我住的地方连肉都吃不到,天天吃菜,就像个兔子!”
我哈哈大笑,同时脑袋里面转圈。心想我面前这位仁兄看上去是个四肢发达的,应该藏不住话,说不定能从他嘴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来。
闲聊两句,我装作无意地问道:“以太,你们手底下那一位姓孙的,好像不是越南人吧?”
以太道:“不,他不是越南人,也不是我们的手下。大哥很尊重他的。”
我兴趣盎然道:“哦?那他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