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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在小区门口一边等出租车一边闲聊,而她站在街的对面。聊到高兴时,顾亦城还用手去捣鼓那女孩的长发,女孩被逗得咯咯直笑,出租车来了,他十分绅士的替女孩拉开车门,上车时他的手像是落在对方腰间。
出租车从缓缓开过,透过车窗的玻璃舒姝能很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表情,车里的人没有看见她。
舒姝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想:其实很配的,他原本也是个好动的人呢……
然后,转身走开。
夜深人静的时候,舒姝躺在床上,手里是一封封信,在明月的清辉下细细端详,白色信奉泛着柔润的光,宛若一个晶莹的梦。楼下花圃的桂花树随风轻轻摇摆,微风刮过,发出“刷刷”的声音,房间里充斥着清新的芬芳,她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桂花香。就是不知那香气是不是有催眠的作用,闻一闻,一切便烟消云散。
那时,离他们的三年之约,还剩一年。
相对于顾亦城的渐渐淡出,另一个人却慢慢走进了舒姝的生活。
舒姝记不清自己和程寒的接触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从遇见顾亦城那个初秋吧,她独自一人来到机械厂的江边,怀里捧着远方的来信,像攥着他仍然跳动的心,可信纸始终冰冷,她蹲下来,将信一封封沉入江水之中,白花花的信封随波逐流,像极了随风飘落的花瓣,不禁让人想起了“花自飘零水自流”。舒姝对着江面发呆时,有人从背后扔了个石子,眼前飞溅的水花声音将神游太空的她拉了回来,她一把捞起尚未飘走的明信片,江水浸湿了上面的字迹,原本的八个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只剩四个:你是晴天。
她回过头去,看见程寒单手拿着画架,站在自己身后。
程寒道,“这可不是殉情的好地方。”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子,递给舒姝,他问,“你要不要试试?”
舒姝只是看着他,既不伸手去接也不说话。
天已入了秋,空气凉爽,江风拂过,打的她发丝飘飘。她蹲在江边,他站在她身后。她不说,他也不说话。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寒道,“人和人之间,感情终究会归于平淡,但是就算结束,也总会剩下些什么,其实留住剩下的就好。”
回去的时候,程寒忽然指着路边的树林说,“等明年春天,林子里的花开了,这里又将是满树花香。”
舒姝心神不定地点点头。
程寒问她,“到时候要不要一起过来看?”
就这样有意无意间,两人便渐渐熟络了。他们相处时特别安静,话不多,舒姝记得,A大校园内种了很多法国梧桐,夏天,梧桐树生出了许多嫩嫩的叶子,阳光透着碧色,程寒常常坐在梧桐树下画画,她捧着一本英语书背单词,各自做着或是想着自己的事。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因为不是恋人。从某种角度来讲舒姝对程寒是有好感的,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她可以把他当成一棵树,一本书,一朵云,或一部怀旧电影,让人安心。
曾经有诗人把世界比做汪洋大海,人便是海面上漂浮着的船,船与船相撞,就会产生美妙的音乐,激起水花,漂亮的涟漪一圈又圈荡开了去,而舒姝和程寒的涟漪,不过是短暂绚丽的飞花雨。
舒姝不知道,自己于程寒扮演着什么样子的角色,迷迷糊糊的,就这样已一种奇怪的方式经常走在一起。
比朋友多一些,比恋人少一点。
舒姝是知道的,程寒喜欢唐钰,这不是什么秘密。有时候舒姝觉得程寒和自己其实很相似,面对感情时始终是清醒的,因为清醒所以从不放任自己。偶尔他也和自己聊一下唐钰,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麦小娜对程寒的评价是:过于礼貌让人觉得生疏。
舒姝想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呢?活得小心翼翼。拿顾亦城的话来说,那便是虚伪。可是,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活的随心所欲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很卡文
好不容卡了2k字出来,自己也不是很满意,如果大家也非常不满意,我就重新。
前面发了评、登陆了且达到25个字的朋友,我正在陆陆续续送积分~
谢谢支持。
34、桂花香,香到忧伤(下) 。。。
时间一晃,舒姝的高中生涯便已结束,她考上了A大,成了程寒的师妹。
舒姝是个好学生,从不逃课,认真记笔记,每天坚持上自习,周末去“学生之家”看有没有可以兼职的工作,偶尔也参加集体活动,和女同学谈笑风生,和男同学保持距离。那时正流行冷美人,像她这样外表柔美,性子冷清的女孩,在男同学眼里越是神秘。男同学给她写情书,她拆都不拆就退了回去,想要单独约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大学校园里从来就不乏美女,年轻人耐性差,岂会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些追求者往往缠她一段时间,觉得无趣,便会销声匿迹。
寝室的同学问她,那么多优秀的男孩,难道就没一个动心的?
舒姝笑笑,她说,我只是不想谈恋爱。
舒姝再次看见顾亦城是在唐钰的十八岁生日Party上。
那天傍晚,她坐公交车回去唐家。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播放着柔情的音乐,水晶灯下堆满了人,谈笑声中,她一抬眼便看到了顾亦城。他手里拿着饮料正和人闲聊着,身边除了舒涵和韩睿,还有她一年前在小区门口无意中瞥见的女孩。他低头与那个女孩说笑,脸上满是愉悦。
舒姝转过头不去看他,避过人群准备悄悄溜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这个时候客厅里灯却忽然熄了,雪白的聚光灯缓缓亮起,唐钰宛如公主一般缓缓的从二楼旋梯上走了下来,纯白的小礼服显得她身形玲珑。她微笑着,缓缓走到大厅的演奏钢琴前,坐下,婉转的乐符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看来暂时走不了了啊,舒姝站在人群中,抿了口杯中的酒,甜甜的。一道强烈的目光投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微微侧过头去,忽明忽暗的灯光藏匿起顾亦城的表情,让他的一双眼看起来特别的亮,亮的让她很不自在。舒姝受不了的那样的目光,急忙转过头来,转身想走,然而抬脚的那瞬间,她想:她干嘛要躲?她又没做错什么。
端着酒杯,舒姝再次侧头望了过去,对上了他的眼。黑的发,黑的眼,轮廓分明的脸像是雕像,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朝她举了举杯。
他还是他,可是又不大一样,哪里不一样呢?舒姝一时也说不出来。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彼此,没有只言片语,谁也没有上前一步的意思。眼前的人群与环绕在耳的琴声将她和他分隔开来,周围的一切犹如海市蜃楼。直到音乐声停止,周围掌声响起。直到顾亦城身边的女孩拉了拉他的胳膊,他转过头去低语。舒姝慢慢收回目光,她想过再见顾亦城的场景,兴许是尴尬,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尴尬,还有因时间的距离而产生无法消弭的生疏,望着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转身快步跑开,喉咙没来由的一紧。舒姝想,笑靥如花的女人和风情无限的男人就像夜空的星辰,果真只能仰望。而她,不过是沉淀在江里的泥沙,被生活的暗流驱赶着前进。她何尝不曾羡慕那些电影里的女人,只因为她们总能找到一个破溃的理由,肆无忌惮的灌醉自己,大吼大叫,大哭大闹,或者干脆大病一场蒙头大睡,什么事都不管不顾。可是她呢?她能做什么呢?只能拿出无比坚强和乐观,迎上一切怀疑和询问的目光,她只能说,我很好,一切都很好,我能够承受。
可是,这一瞬间,她的心也是真的难受,不是吗?
舒姝不想待在唐家,那里的喧哗不属于她,可是又没有地方可去,索性提着鞋子,来来回回在的鹅卵铺砌的石小路上漫步,权当按摩。忽然脚边窜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她的小腿,定眼一看,原来是条小狗。
'文'“来。”舒姝蹲下,朝小狗招了招手。
'人'小狗匍匐在她脚步,使劲摇着尾巴。
'书'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这谁的狗啊?”
'屋'舒姝愣了一下,也不抬头,眼里仿佛只有这只小狗。
实际上顾亦城追出去时候,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象:舒姝提着鞋子,赤脚在小石子路上来回踱步,穿一件小蓝色衬衣,束腰的白色裙子,显得她腰细细的,小腿曲线益发撩人,搅碎了一池幽幽夜色。
他站在暗处,就那么看着她踩在石子路上的光脚,然后她蹲在花坛边逗起狗来,他犹豫片刻,便走了过去。
他问舒姝,“这谁的狗啊?”
舒姝不搭理他,他冲着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