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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王,履癸。
送走那夏王之时,殇若还沉浸在自我的思考里面,她回过神时,就只看到即墨予漓那浅色饱满的红唇。
那薄唇缓缓扯起一抹意长的浅笑。
她仿佛又被那肃穆之感所包围,丝毫透不过气来。
他刚刚明明离她这么近,为何却感觉很遥远。
即墨予漓,她缓缓咀嚼这四个字。
“国之将亡,必生妖邪。”白镜真人缓缓地吐了一句话出来。
“道长。”如若是这样,那不是必然应该存在的事情么,“为何还会同意前往呢?”
“你可瞧见那位即墨予漓了?”殇若的脑海里,一个朦胧的轮廓显现。她不解地看着白镜真人。
“只怕那位的身份不简单呐。”白镜真人目送着初尘复上山门。这点殇若有些赞同,浑然天成的气势,可比那位夏王更有王者之气。
“可是,与鬼怪作乱有何关联呢?”席间白镜真人与即墨予漓那不明不白的对话,想是有隐情在里面。
“天机,不可泄露。”
殇若看着白镜真人,这句话,使即墨予漓多了一份神秘的感觉出来,这种话说一半的言语,委实是吊足了人胃口。
☆、第二章 初入夏王宫
冬日的寒风卷起丝竹摇曳的声响,阳光洒在墙阁瓦皮上面,透出一丝瑰丽的色彩出来。殇若立在夏王宫的宫门口。
老远就瞧着夏王恭迎的身影,能让一朝之王亲自迎着的,白镜真人算是第一人。昨日入夜之初,初尘便就告之殇若今日随着真人一块去夏王宫。
殇若身上的浅红色布衣轻轻卷起衫影,这衣服还是昨日,白镜真人遣了初尘带她上集市上给扯布订做的。
她皮色月白,衬着浅红色,更显得面皮秀丽绝伦。
但她的脚下依旧是那双白面厚底的绣花鞋子,这双鞋子还是落月亲手缝制的,她舍不得换下,即使是会勾起她心底那沁入骨里的疼。
她生来被弃,母亲连名字都未给她取就将她遗弃,原以为亡也逃不过素颜残妆被弃荒野的命运,是落月将她自山中背了回去,还给了她殇若的名讳。
可也是她,将落月的血液饮进喉咙里。那样美好善良的容颜,在那血液散尽的一刹那,支离破碎,再找不到什么方法把它拼接全了去。
夏王着了一袭黑底红边的雕龙袍子,她一眼就瞧着那料子极好,昨儿个她听闻着这料子的价可是千金一匹的呢。头顶素发被泛光的簪子绾上了去,露出饱满的前额,看上去面容俊挺。脚底是暗色的镶玉长靴,腰间还坠着叮当作响的玉制银熏。
她环顾四周,没有瞧见即墨予漓的身影,也并未见着有任何妃姬作陪。想来这夏王所说的容颜苍老是十足十的大实话。
“道长,本王有礼了。”夏王颔首,向着白镜真人行了个浅礼。这般对以道家法力恭敬,瞧不出什么国之将亡的端倪呀。
“夏王折煞贫道了。贫道不过世外闲人,怎能劳得夏王朝贫道行礼呢。”白镜真人一手托着夏王的手肘,语气谦恭。可那脸色,殇若没有作声,白镜真人这脸色可没有什么谦恭之意。
夏王宫处在光邑城的正中,用粗大的圆木裹着四周,走在浅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格外的冷凉。殇若抬头望着那圆木墙阁,觉得异常的高,仿佛能触到碧蓝的天际。
白镜真人一脸的淡雅,不若她,好奇地到处打量,想来白镜真人来这王宫并不是第一次了。
转过一道交叉的浅色地板路口,迎面来的是一座竹木砌立,冷穆瑟然的宫殿,殿檐是用浅色的毛皮搭成,与上次在王府所看到的不同在于,这宫殿巨大,气势更加宏大。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平民房屋能够比拟的。
瞧着殿前的那块牌匾,亮闪闪地写着“建极殿”的字形,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这样高大的宫殿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啊……”一阵凄惨的声音响彻云际,殇若与初尘对望了一眼,那叫声,女子。
夏王脸色一变,大步地朝前迈去,暗色的衣摆划出一阵凛冽的光彩。
白镜真人嘱咐殇若两人留在此处,提了衣摆就跟了上去,殇若点点头,瞧着夏王与白镜真人在转角处隐了开去。
光天白日,怎会有如此凄冽的惨叫。看那夏王一瞬间惨白的面色,就连她自己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初尘……”殇若扯扯初尘玄色的道袍衣角,这个夏王宫,隐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连她都开始打起寒战来。
初尘对她摇摇头,“师父吩咐,我俩在此等候,想必师父自有万全之策。”殇若在心口上叹息,初尘年纪跟她相仿,语气却跟白镜真人一模一样。真不知是该说他好,还是说他不知变通。
“可是你都不好奇么?”殇若转过头,看着初尘俊秀的脸。
虽然不说如夏王与即墨予漓那般俊然挺拔,但还算是清秀,又因着长年修习道法,浑身透着清凉的气息。她曾经没仔细打量过初尘,没发现初尘倒也算是清绝的男子。
“殇若姑娘,初尘跟师父已经来过不少次夏王宫,好奇的劲头已经过了。”初尘的嘴角微微泛着笑意。“上回来夏王宫也不过是月初。”
殇若瞧了瞧初尘,“这么说来,你倒是知道其中的隐情了?”她学着初尘那般高深莫测的神情,要从初尘的嘴里掏东西对她来说,极为的容易。
“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瞒了你去。”初尘了然地看着她。
“刚刚惨叫的女子,叫做妹喜。是夏王的宠妃,以舞姿卓绝,面貌艳丽而闻名天下。上回随师父来夏王宫,便就见过她一回,虽不及殇若姑娘面貌清冷艳丽,但也算是姿色清秀。昨日听夏王的口气,说是妃姬的容颜一夜苍老。我猜想,这位宠妃怕是无法容忍容颜的尽失吧。”
容颜艳丽有何对于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她的面貌再清冷艳丽又如何,同样逃不过被遗弃的下场。
随风飞荡的是她扬起的发,如若用她这绝世无双的容貌换取爹娘的滴滴关切之情,哪怕一夜白发,容颜尽失,她也还是会微笑的吧。
不过多时,一位身穿浅色宫衣的女子施施然的来到她和初尘的面前,朝着他们行了个浅礼,“两位是白镜真人的弟子么?”声线轻脆。
初尘点点头,询问何事。
“白镜真人吩咐奴婢前来请两位走一趟曲喜殿。”
曲喜殿?殇若歪着头想,莫不是用了那位宠姬的名讳命名的殿名?不过,看着这女子脸上的急切,倒真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则因为她好奇,二则她想弄清楚,究竟是何种原因使得美艳的容颜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去,所以,殇若的脚步不停,生了脚风出来。
转了个拐角,映进眼瞳的是一座丝竹搭砌的宫殿,不比得正中心那座气势宏大的宫殿,但却透了些些女儿家的秀气出来,殿门口挂着丝竹穿就的物什儿,初尘经过那物什儿下的时候,对她讲,这叫做丝竹响,风抚过的时候,还会叮叮作响。
踏进宫殿的时候,脚底踩着的是纯白的毛皮,瞧那形状,有些像是狐狸的皮毛,白镜真人站在一面木头打造的屏风前,看不清楚内室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闻到一股药草弥漫的味道。
“来了?”白镜真人转头看她,“贫道是世外之人,不适合进去,你进去瞧瞧妹喜娘娘的情形,贫道也好诊断是何缘故。”
殇若看了看白镜真人一眼,没作声,转身就拐入了屏风内。初尘对她讲过,男女之间授受是不亲的。如此,她也就清楚为何白镜真人会遣了她过来。
迈进内室,夏王坐在木制的床头边,手心捏着的是一双爬满褶子的手,四下里围的是身着宫衣的婢女,光线昏暗,只从布制的窗布上透了隐隐的亮光出来。
“喜儿,喜儿,别怕,本王在你身边,刚刚替你诊断的太医已经被本王斩了头颅,没事的没事的。”斩……斩了头颅。
殇若的腿肚打了个颤,面容上清绝的男子,竟然毫不留情。
“夏王。”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夏王侧过头来,眼中寒光崩发,眉宇间的戾气深遂。但瞧着她的身影之后,展开剑眉,只对她点点头。
“你过来瞧瞧妹喜,看看究竟是何缘故。”夏王的声音平缓无波,她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夏王挪开身子,她凑上去,一副柔软的躯体,身子上复的是红面白底的锦被,看那隆起的形状,这位宠妃瘦成了皮包骨头。顺着身子望上去,是一张长满了细长纹路的脸,眼角边,嘴唇边,全是褶子。
唯一能看出来年纪的,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眨眼间盈盈若水,艳如桃李。
妹喜从前的容颜,怕也是绝伦的吧,否则,她不会因着一夕苍老而生了梦魇出来。那声声惨叫,足以扯得人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