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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他那么近,心却被隔了那么远,这么些年,比死了还难受。
我的错……我的错……一步错,步步错……
‘今天,我们便断个干净’……‘今天,我们便断个干净’……断干净了……断的干干净净了……终于,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谭钟似乎是撑着最后的精神,等着谭鸣游的到来。如今要交代的事都交代了,精神渐渐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开始语无伦次。
谭鸣游看着谭钟渐渐精神涣散,越来越无力。细看这个男人,谭鸣游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人真的老了。谭鸣游还记得,父母离世后,这个人经常过来,陪伴着他和爷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捱的日子。那时候,这个人五十多岁,却还是清俊儒雅,器宇不凡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鬓染白霜,皱纹已经爬满了这张曾经俊逸的脸,只从五官轮廓处,能依稀能看出,这个人也曾是风华无双。
没有多久,那个慈祥的大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球充血,喉中发出阵阵低吼,行为暴虐嗜血的魔人。
还算安静的谭钟骤然暴起,指甲瞬间增长,乌黑锋利。谭钟本身身手就不弱,变成魔人后,破坏力更是成倍增加。速度增快了几倍,指甲划过坚硬的红木桌面,留下一道道刀劈过般的划痕。
好在谭鸣游早有准备,拉着还在发愣的谭息向后退去。
刚转化的魔人是聚气期,谭鸣游没能力净化魔人,但是灭杀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末世中早已应用熟练的技巧偏偏都失了效,对于这个他当做长辈敬爱的老人,谭鸣游到底是没有狠下心将他从这世间抹去。
谭鸣游联合魏宣三制住了魔化的谭钟,又取出从炼器室中得来的几块晶石,布下了一个法阵,将其困于其中。
这个法阵只是初级的法阵,谭鸣游不知道能困住他多久。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冲出来,也许以后他就只能在里面兜兜转转。也许出来后他会被别的人杀掉,但也可能,他会一直存在下去。
就这样吧,谭鸣游想,就这样,一切都看天意吧。
一旁的谭息早已泣不成声,他到底还小,只有十六岁。而他早就没了别的亲人,与他最亲的,便是谭钟。他照顾他,服侍他,叫他钟爷。可实际上,却早已将他看成自己的爷爷。
谭鸣游想到自己也是十六岁那年,失去了最亲的爷爷。
“这样未尝不好,钟伯他……太累了……”谭鸣游拍拍谭息的肩膀,“我们,都要向前看,未来还很长。”
谭鸣游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事要安排,还有很多人,是他的责任。
谭息最后看了眼被困在阵中的谭钟,也跟了上去。
魏宣三破天荒的没有走在谭鸣游身后,而是走在他身边,离他很近。他似乎想要安慰安慰他,却又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谭鸣游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拉过魏宣三放在身侧的左手。十指相扣,谭鸣游觉得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是啊,不是每件事都能按照他的意愿去进行。他能做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魏宣三像是受到了启发,握紧与谭鸣游交握的手。握了握,又挣脱开来。
谭鸣游不解地挑眉斜了他一眼,却只见魏宣三摘掉一直戴在手上的洁白手套,然后再次与谭鸣游十指相握,紧紧握住。
谭鸣游别开眼,感觉着手心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能重新来过,何其有幸!
已经变成了魔人的谭钟,被困在阵中,团团乱转。目露癫狂,行为暴躁,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吼。
他执着地不断撞向某个方向,似乎想要出来,却不得其法。
“靖和……靖和……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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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准备要走了
“云少,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
谭鸣游对于接到云钦承电话的事一点都不意外。
“嘿嘿,就想问问谭少,要请我吃饭的话还算不算数。”
谭鸣游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现在是9月3号、星期四、12点34分,截止到9月5号,上午9点,共44小时零34分钟,在这段时间内,你能赶到谭家老宅的话,我的话自然算数。”
“好嘞,谭少您就等着吧。”
听着云钦承中气十足的声音,谭鸣游就知道不需要担心他。而云钦承看着吊儿郎当、嘴欠爱耍贱,其实是个聪明人——额,上辈子的情况不具备参考价值——云家在江南,离东洲远着呢,跟他在这儿的估计没几个人,碰上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们孤零零几个人,自然没有和谭家大多数人在一起安全。
谭家训练有素的人才不少,从早上起来的鸡飞狗跳,到现在情况基本受到控制,历时约三个小时。
“少主,计划做好了。”
谭鸣游回来的路上,正碰上童帆,童帆已经将计划做好了。
谭鸣游翻开看了看,内容很详尽,包括了全国各地的情况数据和分析,连最新失去联系的包括首都在内的几个城市都有。还有早上谭鸣游做主决定的撤离计划,和撤离路线的详细地图。
“不错,不需要修改了,打印出来。”谭鸣游点头称赞,又对魏宣三道,“通知下去,家族会议提前,一点半之前,没死没疯的都赶到会议室,没到的都当已死处理。然后你统计出谭家所有的损失情况。”
危急关头,谭家人都很听话,谭鸣游到会议室之前,还能参与的人员基本都已经到齐了。而他们也很活跃,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就能从隔音良好的门外,听到嘈杂的吵闹声。
谭鸣游推开会议室大门的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顿。因为谭钟的事,谭鸣游心情正不太好,这些人却非要往枪口上撞。
刀子一样的目光扫了一圈,整间会议室里已是鸦雀无声。
这间会议室非常大,一个长条型的会议圆桌,能做将近四十人,如今已经坐了差不多二十人,目前谭家幸运地还活着的手里握着权柄的人。
说是家族会议,但想要来个民主投票、全员参加?别闹了!在这种历史悠久的世家中,总是有着消除不去的阶级观念。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民主,不搞独裁就谢天谢地吧。
在谭鸣游来之前,坐在这里的人们显然不是一团和气。两伙人残留的气氛,显然是互相争了许久。分坐长桌两端,当真犹如两军对垒。谭鸣游扫了眼,一点不意外,有的是他的人,小部分是谭鸣宇的。
而剩下的,以那些老头为首,一伙人老神在在。
谭鸣宇一张脸挺严肃,但有着掩盖不住的志得意满。这是谭鸣游少数几次看到他亲爱的哥哥独自一人,没带着他那个倾城绝色的可人儿。
毕竟是谭家的家族会议,即便谭鸣宇再狂妄,也没胆子明晃晃的带着他的小情人儿过来,即便他坚持宣称庄桓儿是谭家嫡系的二少爷。
家族会议,参加的都是在族里有明确职务的掌权人。所以谭家的大管家,掌握着谭家后勤的魏管家坐在这里;而在没有接替魏管家的职务之前,即便谭鸣游给了最大的权限,魏宣三也没有这个资格。
长桌最上首的位置空着,谭家家主的位置,那是谭鸣游的,即便谭鸣宇咬碎了一口银牙,也不得不坐在下座。
谭鸣游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而跟在他身后的童帆、康南将计划分发下去后,也一一落座。
谭鸣宇赏了他们个白眼,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谭鸣游入座后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放射线一样刷刷的放着寒光,一扫一大片。直看得所有人低下头,大气儿都不敢喘。整个会议室一扫先前有如菜市场一般的嘈杂,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谭鸣游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吵吵嚷嚷,像个什么话。”
他话中语气平淡,却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面对谭鸣游高出两阶的威压,连童帆等人都扛不住,更不用说在坐的众人中还有普通人。
众人心情各异,被临终托孤的老头们内心深处泪流满面,宽面条挂在脸上,老家主,少主长大了;忠诚的手下们继续nc粉,星星眼,埃玛少主又腻害了;少数的反动分子心尖儿颤了几下,可是下船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的情况都知道了吧,说来听听。”
谭鸣游放下话,片刻后,才有人接过话,“依我看,混乱是暂时的,族里一切事务应该照常进行。”
说话的人三十岁上下,有着谭家的好基因,顶了个一表人才的好皮囊。谭鸣游看了一眼,照常进行?不愧是谭鸣宇的人啊,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