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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中,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第一次在鸡鸣犬吠中醒来。睁开眼睛时,卓妈妈已经起床。我赶紧穿上外衣,这才感觉到腿跟胳膊都酸痛的历害,脚更是疼的钻心。
我坐在床沿上发愣,终于咬了咬唇。对不起,这位卓同学,不该来骗你的父母,可是你已经去了,我的卓不凡才刚刚到来,他需要一个身份。对不起。
吃早饭时,我装做腼腆的样子,对卓妈妈说:“大娘,我想看看不凡留下的东西。”卓妈妈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即使没抬头,还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满是疼惜。我很是不忍心,又接着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您两位老人家,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卓妈妈叹了一声,轻声道:“闺女,你要走,大娘也不留你,你能来,大娘就很高兴。凡儿,凡儿,凡儿就是个没福的人,你以后也别挂念他了!”声音又有些哽咽起来。
我心里一酸,侧过了头去。
找寻的工作出奇的顺利。那个卓不凡,大概原本就整理好东西要去求职的,大学本科证,身份证,学生会工作材料,自荐信,等等等等,一应俱全。这个卓不凡,居然是在遥远的哈尔滨医科大学毕业的,而且学的是中医。身份证,居然也是在学校里办的。与我的城市,可以说天南海北。我以做个纪念为由,跟卓妈妈索取了这些东西。卓妈妈丝毫不明白这些东西的意义,但我想,即使她明白,也丝毫不会想到拒绝。
卓爸爸从第一次见过之后,就没有再露面。卓妈妈一直把我送到山脚下才停下。我艰难的攀到山顶之后,还看得到她的蓝色上衣依依的停留在原处。我心中万分愧疚。真的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亏心事。我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眼看已经快到山脚下,神思惚忽中,忽然一脚踩空,翻了下去。
我惊叫的同时,心里居然还掠过了一句话,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然后就控制不住的往下翻去。那是什么路啊,全是突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连棵成形点的树也没有。我拼命的想攀住一个石角,把指甲都抠劈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来不及想到疼,也来不及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只是本能的用右手手臂挡着脸,翻了十几米,忽然前面有一个矮矮的弯弯的树一挡,我的前半身被挡住,腿却仍带着冲势向下,我就这么被惯性拖着,吊着树打了个圈,膝盖重重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我咬着牙,腿疼的不住发颤,两层裤子居然都被磕破,血迅速的渗了出来。全身几乎无一处不疼,手臂疼的抬都抬不起来。那一瞬间,我只感觉万分委屈,只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先趴在这儿痛哭一声再说。
我紧紧的咬牙,不住的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啊!然后忍住想哭的欲望,轻轻的试着伸展身躯。慢慢的,缓缓的用力,我闭了闭眼睛。还好,还好,虽然疼的历害,但活动还可以控制,可见只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
但右腿上的血仍是流个不住,我从包里取出旅行必带的多用军刀,把细细的牛仔裤自伤处以下全都割开,把里面的秋裤也割开,只是一片红,看不出到底伤的怎样,也不敢看。我想了想,把丝巾解下来,然后拼命紧紧的捆住。
捆好了,我慢慢的站起来,附近,也找不到可以当拐杖的东西,我只好先试着迈步。刚迈了一步,腿一软,险险又翻下山去,我急急的抓住身边的树枝,再张开手时,手掌上又添了两条细细的血痕。
我吸了吸鼻子,只想大哭一场,可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想了想,又强咽下了嗓子里的哽咽。
老天啊,谁来帮帮我啊。555555
二十四、若有所感知卿难
上卷 二十四、若有所感知卿难
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我宁可这么狼狈也还是万分感激那个大叔。感激那个大叔在我祈祷了几百次之后从天边袅袅的出现,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车子上的地瓜卸下来把我放上,一车鲜甜的地瓜得多少钱啊,这也算仗义疏财哪!那一刻我万分感激,如果不是这位大叔实在太老,而且虎背熊腰,壮硕如牛的话,我说不定立刻就爱上他英雄救美的行径。
于是此刻,我就像一个人形地瓜一样,以一个可笑的姿势猴在小小的推车上,两只手紧张的扶着车边。如果在我的头上插一个草标,然后打个条幅“货卖人口”似乎就更搭调了。我拼命低着头,想着,这简直是英雄落难啊,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不对不对,是美人迟幕啊,什么嘛,不对,唉,总之,我的一世英明啊,就这么断送在这个小推车上了。
时光似乎正在回转,不久之后,我又回到了小三轮上颠簸,然后去小破车上吹风。几番折腾,在我还有一口气时,终于回到了有一点点城市风光的XX市。
第一站,先去医院,处理自己的伤口。沿途无视众人对我七零八落的衣服的侧目。
自己一瘸一拐的去挂号,然后去诊室。大夫看了几眼,立刻就说:“不行,伤口太大了,要缝几针。”我吓的一抖。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以后肯定难看死了,还让我怎么穿裙子啊!可怜我白生生圆溜溜的好看的膝盖啊!
我求道:“能不能不缝啊?缝上针,好难看啊?”
那大夫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似乎我说了一句很可笑的话。用不屑置答的口吻说:“你要好看就不要命了?”完了完了,这么两天折腾下来,我的形象大大损害,要是平时,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大夫,岂会对我的魅力毫无感知,怎么会这么凶的跟我说话啊,早就被我电的晕陶陶了。再说啦,这点小破伤跟命还扯不上多大关系吧?
终于还是缝了六针,虽然数字很吉利,我还是欲哭无泪,万般懊丧。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居然吓了一跳。这一番连翻带摔,这手机居然还没摔坏,真是万幸。拿出来一看,又吓了一跳,外屏居然已经成了发射状,碎的很彻底了。来不及多想,我接起手机。还没来的及说话,卓不凡的声音已经急急的响起:“小诺?”
我定了定神,稳住声音:“嗯?”
“小诺,你还好吗?”
“嗯!”我不敢多说话,怕一说,就会委屈的哭起来,可他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我可不想让他担心。
“小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诺,小诺?”
我吸了口气,“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不,一定有事,我的感觉不会错,告诉我,怎么了?”哇,感觉?第六感第七感?还是高手的直觉?要不然我俩心有灵犀?
“没事,我说了没事嘛,你怎么那么烦啊?”
“小诺,你不说我也会担心的,到底怎么了?小诺,你乖。”卓不凡的声音很稳定,稳定的让人安心。
对这样的软语温存我根本没有抵抗力,扁了扁嘴,实在忍不住,终于哭起来:“卓不凡,我好惨啊,我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的,没有人来帮我,没有人理我,我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呜呜,我好可怜啊!”说了半天,一点关键问题也没说。
卓不凡的声音有些无奈:“诺诺,你乖,怎么回事?慢慢说。”口气轻柔的像在哄小孩。
我继续发表我的落难感言,“为什么没人同情我啊,我只不过做了一点点小错事,又不是十恶不赦,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啊,害我被人家笑话,害我不能穿裙子,呜呜我太可怜了。”
“。。。。。。。”卓不凡彻底无语。
“早知道我不穿这么新的衣服了,早知道我就不自己一个人出门,早知道我就先洗洗澡,打扮好了再来医院,早知道。。。。。。。呜呜,反正现在什么都在跟我做对。。。呜呜。”
卓不凡的声音似在苦笑:“小诺,你说重点行不行?”
“呜呜”我放声痛哭,也不管身边的人都惊讶的看过来。反正我已经颜面尽失,也不在乎这点淑女形象了。“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
“什么?从山上摔下来?”
“。。。。怎么会摔到腿。。。。。”
“什么?严不严重?”
“。。。。以后都不能穿裙子了,呜呜呜。”
“小诺,小诺,你在哪儿,到底怎么了,什么不能穿裙子,你真的想吓死我,是不是?”
“我在一个又脏又臭的破医院里,那个破医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说不许缝针,他非要给我缝了六针,六针就是十二个爪,一个十二爪的小虫爬在你膝盖上,穿裙子还不得难看死啊,呜。。。”
周围的人那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听筒里的卓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