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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黑衣人扑倒在宗政承洛脚下,吐出一口鲜血来,咽了气去。
“住手。”
半晌之后,刀戈之声,骤然而停。
“我无意求生,你们是家国将士好男儿,自行回边关去吧。”
寂静,死水一般地静。
宗政承洛答应和亲来到这里,为了什么,他们是知道的。
“我们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如何能弃了公主而去。”
“誓死保护公主。”一呼十应,因着他们只剩下十个人了。
“你们等什么呢?”
禄方赞拍了椅子扶手,一个个愣在那里是让他们表忠心呢吗?愚蠢。
“杀……”
只平静了一会儿,便又缠斗起来,黑衣人以少御多,终是落了下风。
一柄弯刀劈落,就要落在宗政承洛的脖子上,李之秋盯着她,似乎也不打算出手。
禄小王子猛烈的挣扎着身子,嘶吼出声,“不。”
“铛……”
金属清脆的撞击之声,一柄长枪挑开弯刀,刺入那人胸膛,那吐蕃护卫嘴里立时吐出浓腻的鲜血来。
墨色的靴脚重重落在他胸膛上,一下将他踹脱长枪,扑落出去。
“皇姐?你没事吧?”
宗政承洛豁然睁开眼,愕然地看着他,宗政承之,头戴束发金冠,身披铠甲,手执长枪,精神奕奕立于她身前,哪里还是那个垂死挣扎的病人。
“你怎么……?”
宗政承之不解的眨眨眼,“咦?你不知道吗?唐洛今夜凌晨便来了我们军营治好我的病症,还解了苍朝数万将士的疫症,而且,他还给我出了主意,现在咱们苍朝的军队不仅夺回了六关,还得了他们的黑风关呢?”
宗政承洛攥着袖子的手愈发地白了,她言儿这明明是替她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与她耍脾气来了,却被她……
“你说什么?”禄方赞,大惊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哼,你便是吐蕃王?如此也好,我生擒了吐蕃王更是大功之中的大功,哎?不是,皇姐的功劳才对,我看那唐洛虽然嘴硬却是关心你关心的紧,非要亲自来了潼关说是以策安全,皇姐?皇姐你怎么了?”
身着铠甲的精锐兵士源源不断的进了正殿去,宗政承之顾不得吩咐,便径直抱了晕倒的宗政承洛休息去了。
他只是想着,皇姐大概是与吐蕃护卫作战累的紧了,才昏了过去。
却不曾想,这一昏便昏了六日,昏到忽然出现一只怪异的武装队伍救走了禄方赞与禄东青,昏到一个叫什么离朱的居然重新夺回了黑凤关。
他只是守在宗政承洛房前,无暇顾忌其他,愈发地担心起来,大夫说昏迷的时间越长,醒的几率越低,好在第六日她便醒了来,虽然双目无神。
却让他给宗政玠上了奇怪的折子,正式册封唐洛唐明言为洛川驸马,将潼关赐给宗政承洛做封地。
奇怪有二,一则驸马其人寻之不得却是正式封了。
二则,哪有要了边关之地做封地的?
宗政玠听了唐洛表情还算正常,折子上写的却是唐明言,他手一抖折子便落在地上,宗政承洛无论如何也不离了那潼关,是以他竟是亲自来了。
他从宗政承洛房中走出的时候,满面哀色,终于,还是许了。
可是,却没有婚礼,只因着洛川驸马自六关一战彻底失了踪迹,天下之间寻之不得,没有驸马的驸马如何册封?
他皇姐却是说,“非她不可,言儿就在这的。”
好在医神唐洛医神济世在民间名声甚好,解了江阳瘟疫,又与南方军中将士恩同再造,是以……
天下臣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落了一句话啊好怨念。
江湖恩怨,国恨家仇,我只想把你捧在手心宠着,溺着,你要的,都可为你取来,痴心尽付机关算尽,却原来……
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不过尔尔。
真想问上一句,你到底可曾真心待我?
这是唐明言意识混沌之前,心中盘旋最后一个念头。
改又改不了,作为一个轻微强迫症患者,再发一遍好了,嗯。
忽然觉得,其实这章可以做结尾是不是?
………………………………………………………………………全剧终…………………………………………………………………………
啊,铺天盖地的砖头飞过来了,救命啊,都敏俊兮……
☆、第100章 总负多情
秋风萧瑟独自凉;落叶纷飞绕院墙,罗衾轻薄青丝散;瑶琴轻抚心断肠。
“没想到,你还会弹琴?”冷淡嘲讽的声音打破寂静的气氛。
吐蕃在潼关原本的行宫正殿,被改成了洛川公主的寝殿。
殿外宽敞空荡的院落之中,飘散着淡淡的龙涎香味,止心痛;行血气。
几案之上,正摆着一尾瑶琴;案前的金炉之中升起袅袅轻烟。
纤细美好的指尖轻轻拨动着琴弦;散出来的却是凄黯的琴音。
“那又如何?”
“即使她死了你也要占着她的名字吗?”
琴弦应声绷断;在指尖划出一抹鲜血来;宗政承洛抬头,淡漠地看向来人,“她没有死。”
一头青丝随风轻舞,散发果然舒服的很,怪不得言儿向来不喜欢束发。
李之秋冷哼一声,“可天下间却再也寻不到她了。”
宗政承洛怔怔地看着指尖,“我会找到她。”
鲜血呵,那样红,言儿若是在,一定会心疼死的吧。
破空声响,长剑寒锋,直直向着宗政承洛的颈子刺过来。
她却连动都没动,死,从来就不是最痛苦的,活着才是。
“铛……”
长剑在距她三寸之处被架开,宗政承洛吁出了一口气,神色之间竟是失望。
转头,先是有些讶异又觉得理所当然,“是你们?”
对峙着的两人,正是将离与离朱。
将离忿恨地推开离朱,扔了长剑,又一脚踢开宗政承洛身前的几案。
乒乒乓乓的响声,让空气热闹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当初就说不要师父喜欢你,不要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对你那么好,就差把心掏给你看了,师父那么好的人,你怎么就……下的去手。”
将离说着说着,脸上的泪水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李之秋捂嘴颤抖着转过身去,盯着敞开门的大殿地上,那里,曾经染着唐明言的血。
离朱蹙眉叹气,就知道她会这样,才一直瞒着她,没曾想今日却被旁人说漏了嘴。
“你说啊,你怎么下的去手?”将离钳着宗政承洛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
宗政承洛抿唇,脸色愈发的苍白,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你知道师父找了你多久吗?师父第一次得到你的消息,高兴的像小孩子一样,快马加鞭的赶到你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师父有多喜欢你……”
是啊,那时,她还不记得她,扬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将离,不要说了。”离朱扯过哭得一塌糊涂的将离揽入怀里,将离伏在她肩头,不消一会儿就湿了她的衣裳。
离朱抹去眼角的湿润,轻轻地问道,“师娘,你可曾后悔吗?”
师娘,你可曾后悔吗
如何不悔?她亲手将她的言儿送到地狱去了啊。
“你还叫我师娘?”她抬头,这样问道,单薄的身子有些抖。
“在师父心里,只有你才能做我们的师娘。”
是啊,她家那个笨蛋言儿,不会喜欢别人的,唯独对她,是真的将心都捧给她了,却被她伤的血肉模糊。
“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答应那个人的条件的。”
离朱疑惑,“哪个人?什么条件?”
“他说,我只要刺言儿一刀,不管她躲没躲过,都会给我解药的,我想言儿功夫那样高,我早拔了刀,那么明晃晃的,她怎么就一点防备都没有。”
将离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劈头盖脸的挣开离朱的手,“防备?师父怎么会防备你,你若要她死,只消得说一句,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引刀自裁,宗政承洛,你的心让狗吃了……你……”
离朱毫不怀疑,再过一会儿,将离就要撕裂了她,又将她拽回来,紧紧的箍住。
“师娘只后悔这一件事吗?”
离朱觉得,有些话,她该替师父说出来、
宗政承洛晃神,怔然地看她。
离朱的眸子清澈淡然,却含着不可捉摸的深意。
“我想,师父其实也是有着怨气的吧。”
怨?
她从来不知道,她家言儿也会怨她的。
“师娘不辞而别,师父便跪在搓衣板上抱着唐小黑不吃不喝,任我们怎么劝,都不肯起来。”
“她说,你没让她起来。”
言儿,怎地这般傻?她不让,她就不起吗?
“我一开始,只以为师父当真是太听你的话了,只是如今想来,恐怕不是的吧。”
宗政承洛看她,眼中惶然不安。
“师父心里是怨的,怨你不与她商量,怨你不辞而别,怨你自作主张,怨你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