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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直信任的晏如竟然心肠如此歹毒,年老体衰,一时不敌这盛夏便病炎热的天气便病倒了。
晏如现在被罚在宫中禁闭,不得踏出寝宫,连太子苻宏最近的气焰都消了不少。
闲话家常间,苻太后问起给自己看病的那后生,想要好好赏赐他,苻坚略带遗憾地回道:“那离栎公子今早匆匆告辞离宫了,孤也是听赵太医匆匆来禀报的,只说他们师徒两人,天一亮便出宫了,太医院的人拦都拦不住。”
苻太后奇怪地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治好了哀家的病,居然不要赏赐就走了。”苻坚笑着道,“母后金安,民间的人都抢着来替你治病呢。”
其他的嫔妃们也都附和着苻坚的话,慕容惜揉着肚子,也笑得别样灿烂。唯有凤皇儿,沉默地坐在姐姐身旁,听到蓝忆栎师徒两人已经悄然离宫的时候,面色骤然苍白,指甲掐入掌心,划出深深的沟壑,却浑然不觉痛。
出了王宫的大道上,碧空万里,日光灿灿,透过高树的密枝绿叶,将蓝忆栎和葵杉的衣裳照得光影斑驳。
蓝忆栎上下打量着时葵杉,眼睛停在她不见丝毫表情的脸上,“你在怪我?”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淡然地回答道,“师父多心了,徒儿不敢。”
他表情讶然,若有所思,继而失笑,明显是闹别扭,还不肯承认,他将她的手拉过,目光明亮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要你三年,若三年后,你仍是一心都在他身上,我不强留你。”
她的心笃笃地跳,不去细想他话中的深意,弯弯唇角,手指在他手心蜷起,眼底却是黯然,“我既答应了随你,就不会失信。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师叔,师父还在谷内等候。”
清风拂过,颈后涌上凉意,树间的鸟鸣声越发响亮。蓝忆栎看了看她,面上浮起慵懒的笑意,“先去河北吧,你不是要去寻你的若奇哥哥吗?我们一边去那,一边探你师叔的下落。”
她不吭声,心中却赞同,自己实在是太想见到若奇哥哥了,想知道他好不好,还记不记得她,当初,是自己和凤皇儿把他送上战场的,也算间接害了他。
两人再往东行,一路所见,皆是民不聊生,葵杉看了不忍,偶有周济,却仅是绵薄之力,这战乱频繁的五代十六国,她今时今日,才是真正地见识到了其所带来的祸害。
到了河北时,已是九月桂香四溢的季节,暑气减退,凉意丛生,他们轻车简从,随意找了客栈住下,准备慢慢探听要找的人。
然而,一段时日下来,所寻无果,听他们形容的长相,似乎没人见过美少年苏若奇和娇俏的池恩。葵杉不由得有些气馁,师公在毒王谷等着师叔,自己又迫切地想要见到若奇哥哥,却一直寻不到他们。
客栈的大堂里,蓝忆栎和葵杉拣了角落的桌子坐了,等着掌柜的上菜,门口的光线一瞬暗下,进来一个身形挺拔,一身劲装的公子,蓝忆栎微微侧眸,见他走路轻浮,气息沉稳,心中称许这人好武功。
葵杉喝了茶,见蓝忆栎盯着某处看,便把视线投了过去,稍稍抬眼,那人完美的下颌和流畅的身线落入视线,再往上,如羽长睫下,星眸宁静得如一泓清水,淡然地注视着前方。
葵杉微微一怔,心中忽悲忽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多年,那个美好的少年,那个给她买糕点哄她宠她的若奇哥哥,自己以为他已经逝世那么久,现在却这样有如神降般地出现在她眼前。
蓝忆栎才收回目光,却见葵杉起身,朝自己刚刚打量的那人飞奔而去,一时诧异,听得她唤,“若奇哥哥”,才【炫】恍【书】然【网】大悟,于是放了手中的茶杯,一声不响地看着他们。
苏若奇只是路过这小镇,一时口渴,进来喝杯茶,听得有轻灵的声音唤道,“若奇哥哥。”似是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甜软腔调,大为悸动,侧转头,便看见一个着浅蓝衣裳的小姑娘朝自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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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未来的嫂子
深呼吸如此困难,她任由心像要撞出胸口地一样跳跃,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浅浅地笑着,竭力忍住眸中汹涌的湿意,“若奇哥哥,你还活着,真好。”
苏若奇得喉咙哽住,半晌,吐不出一句话来,曾在生死关头,支持着自己撑下来,在午夜梦回间,无数次想念的人儿,现在就这样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眼前,他上前两步,用力抱紧了她。
葵杉拉着他到自己和蓝忆栎的桌上坐下,向他介绍,这位是自己的师父。苏若奇和蓝忆栎互相寒暄过后,蓝忆栎问及他的情况,他抿了抿唇,说道:“当年在战场上死里逃生,无颜再回去见你们,伤势痊愈之后,已是国破家亡,便隐姓埋名从了济北王的军,跟着他们一路颠沛流离,躲避秦王的追杀。”
葵杉沉思,问道:“济北王,这个济北王是凤皇儿皇兄慕容泓?”慕容皇族子嗣众多,当初被俘的并不是全部,在外行军打仗的早就望风躲起来了。
苏若奇点头,慕容泓也是相当具有军事才能和雄心壮志的一个人,只是相较于他的皇帝慕容冲来说,少了沉稳和谋略,空有匹夫之勇。
“我们这些年的四处流离,也征集了不少燕国的将士,大家都有着强烈的复国雪恨之心,只等中山王离开秦国王宫,号令我们,推翻秦国,重建燕国。”
“原来,你们蛰伏了这么久,就是等凤皇儿能逃出秦国重新领导你们,可是,那慕容泓现在不是领事的吗?”葵杉【炫】恍【书】然【网】大悟又有些疑惑。
苏若奇冷笑一声,军中将士,大部分心向着他们当年文韬武略的中山王,济北王为人鲁莽,胸无城府,实在难当大任。更何况,现在已是核心将领的自己,心中只有慕容冲一个旧主。
日暮时分,天色越来越暗,几人叙旧了很久,苏若奇带着他们离开客栈,回去他们驻扎的营地里。
那些将士小兵并不多,也就将近千人,葵杉却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希望,他们将来,可是帮助凤皇儿成就大事的人呢。
慕容泓听闻他们来,久仰公子离栎的名声,派人叫了他们去见他,蓝忆栎不屑地撇撇嘴角,不愿搭理来传话的小兵,自个进了营帐躺到卧榻上睡觉去了。
时葵杉无奈地翻翻白眼,蓝忆栎一向随性洒脱惯了,除非自己想要去做,不然哪是别人能够召唤的主儿,可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一惹恼了慕容泓,一个不小心招呼着全军围攻上来,他们可就惨了。
苏若奇看出葵杉的为难,同她走出帐外,笑着宽慰她,“不碍事,我去同济北王说说,就说你师父路途劳累,改天再去见他。”
葵杉怀疑,这样能行吗?苏若奇笑而不答,慕容泓也只敢在生人面前逞能,在这军中,谁不知道他只是挂名的主帅,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苏若奇,慕容泓不敢得罪他,怕他一个不高兴拂袖而去,自己这支军队可就是一盘散沙了。
遥望着天上的星辰,苏若奇想起年少时候的某一个夜晚,自己从母妃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是对着夜空,想念着来仪。
葵杉听见他带着伤痛的自言自语,“母妃去了,我一直以为她不爱我,没想到她会陪我死。”于是拉起了他的手,紧握着,似要给他力量,他用力回握住她,自己后燕国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包括母妃殉了自己,父亲下落不明,来仪和慕容冲及慕容皇族中的人都被掳去秦国。
“你们被掳去秦国的路上,我曾想去劫你们出来,那时遇到了点麻烦事,脱不开身,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这样说着,语气里满是遗憾。
葵杉看得出他的追悔莫及,知他是万不得已,而且那时,即使他去救他们,也未必能救得出,暂且不论秦国看守他们的士兵的众多,但就凤皇儿的不配合就是一件难事。
两人手拉着手,在夜空下散步,四周的一切归于无声,只剩他们的相视而笑在郊外凉凉的晚风中散成迷离的星光。
突然间,一团黑色的人影疾驰过来,葵杉来不及定睛瞧见那是谁,便被那人生生地撞开了自己和苏若奇牵着的手,手腕差点折断,痛得她要飙泪。
那一袭黑衣的女子怒气冲冲地揪了苏若奇的衣袖,指着葵杉问道,“这小丫头是谁?你们刚刚干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