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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郑平川就想出了别的法子来维持生意,像平时收废品的时不时就能收到些破布娃娃,收回来又便宜又占地方,郑平川就一个一个的往废品站里跑,拿出自己这些年的所有积蓄一点一点的往家里搬。布娃娃破了,没关系,郑奶奶手巧,轻易就将这破布娃娃整个拆下来,将那填埋的棉花通通掏出来洗洗干净,晾晒干燥,至于外皮,郑平川则想了法子,让邻居家的小青梅给画了不少好看的式样,比划着剪了不少碎布片,一块一块把它拼出来,由郑奶奶亲自缝口,这样,一个漂亮干净,式样新颖独一无二的小玩具就出来了。
有时候时间不够,郑平川就只能拆了表皮的某块布料,另找了块衬色的布片给拼上,也在上面花点心思做些小花样,尽量做的合大众口味一点的,为了调查众人的喜好,他平时一有空就喜欢和附近住的小辈们交谈议论,虽然过程不太美好,总的来说也算小有收获,日子一长,积攒下来就是经验和财富。
郑平川家就他和他奶奶两个,他的父母去向不明,这么多年了也没来个电话现个身什么的,他曾经问过郑奶奶这个问题,只是郑奶奶的态度模糊,也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久了,他也就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自个好好生活就是了,这么多年都相依为命过来了,还能再期盼些什么呢?他早过了那些天真不知世事的年纪了。
除了买些刺绣工艺品和布娃娃,郑平川还收购了不少的有瑕疵的瓷瓶,春林镇上做这类生意的不多,但绝对也不少,磕磕绊绊的也能收上不少这玩意儿,只要价钱便宜,他总能琢磨到赚钱的路子的。
郑平川学习算不上很优秀,也就中上程度,但胜在脑子活泛,想事情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往往能想出许多令人意外的法子,就像那些个有瑕疵的瓷瓶,他就专门拜托村里的大宗亲,求他帮着搭个线,给牵了花纸厂的路子,用了最大的努力倒腾了不少花纸印,那些小式样都是他半夜熬出来的,春林镇虽然偏了点,但是外界信息要传达到这里可一点都不慢,他平时就趁着晚上那一个半小时时间去关注外界的商务信息,了解时势,与时俱进。
镇子上做生意的人很多,他也是耳濡目染之下才有了这样先进的意识,瓷瓶收购来很便宜,也就几毛钱的事,只是郑平川脑子活,特意倒腾出来花纸印,然后自己一个一个费尽了心思,无时无刻不摸着瓶子琢磨研究怎样才能用这玩意儿不着痕迹的遮掩的完美,又能显得新奇好看。
人要讨生活,就要知道自己是讨的什么生活,那才有路走。
陆远到底还是个孩子,老窝在一个地方不动实在难耐,眼角瞥见几步远一个玩投圈套奖的小摊,顿时心里痒痒的不行,弯着眉眼巴巴的对周冉道:“哥,我们去那边吧,那个可好玩了,赢了还有奖品拿呢。”
周冉目不转睛的看着郑平川将东西摆放整齐,然后自顾自的拿出个木头来仔细刻画,他的木雕是跟那间小卖店的瘸腿老头学来的,几年下来,手艺还算能看,只是还不到摆上摊做货品的程度,现在也就抽空学着点,多多练习。
摆摆手,让陆远等会儿,看了眼霍文东,对陆远叮嘱道:“你让他陪你一块去,哥还有事。”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他打枪很准的。”这是实话,上辈子他跟在霍文东身边的时候就亲眼看过霍文东的枪法,绝对够得上神枪手这个称号,只是现在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也不至于让这厮起疑。
果然,陆远就眼巴巴的看向霍文东,笑的讨好又可爱,“叔叔,我们去那边玩吧,去吧去吧。”就差搭上个狗尾巴,整个竖着摇摇了。
霍文东一噎,对叔叔这个称呼非常不爽,但是他刚才将人逗过头了,现在要是拒绝好像不大好,无奈,只能不甘不愿的点点头,由着陆远欢呼着跑向那边。
中间有客人来看摊上的小玩意儿,周冉就这么定定的站在一旁看着郑平川笑容腼腆的和那客人讨价还价,看着他难为情的皱皱眉,然后做出大出血的模样附送了一个小玩意儿,收了钱,目送客人走开。不知怎的,心里一动,凝眸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郑平川正笑眯眯的数着钱,听到问话不由一愣,想了想,才道:“没有,怎么了?”他们家原本就不是春林镇本土的,只是原先郑爷爷买了这边的土地一直在这定居下来才有到现在,自他父母去向不明后,他家的亲戚就越来越少,基本没有了。
周冉目似沉水,盯着郑平川看了几秒,一下笑弯了眉眼,“我明天有空,来找我玩吧。”
他需要印证一些东西,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和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哎,没存稿的孩子好悲催。
☆、再别
周冉与郑平川说的开心,霍文东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几度回头来看着他俩低声交谈,仿佛说到了高兴处,顿时笑的眉眼弯弯的,让他觉得格外刺眼。
陆远一个劲儿的叫他打枪拿奖品,催的霍文东不得不将一肚子不爽统统发泄在这个小摊上,枪枪中靶,奖品拿的摊主一脸肉痛,只求能快快送走这位大神,再这么下去,那他不得亏个血本无归啊。
拿好那些奖品,霍文东的手机铃声响了。
周冉和郑平川略略交谈几句,谈的越深就越发觉得这人完全是为自己而存在的,他有预感,郑平川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等说完话,转头去找霍文东和陆远的时候,就见霍文东接了个电话之后面色陡沉,阴郁的脸上笼着一团黑气,周身气压下沉,惹得陆远都有些畏惧的不敢靠近。
周冉和郑平川约好明天一起出行,就走向霍文东那边,看陆远如获救星一样的啪嗒啪嗒跑过来,献宝似的将怀里多到拿不下的各种奖品堆到周冉面前,雀跃欢快的说道:“哥,你看,我们赢了好多奖品呢”,回去他要和其他人好好炫耀炫耀。
周冉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看看天空的颜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便转头对霍文东道:“回去吧,要到饭点了。”过年时候吃饭的饭点会提前许多,估摸着现在家里已经洗好菜要下锅了。
今天回来的娇客多,老太太也就午饭时候陪着大家吃顿团圆饭,晚上就不大情愿了,老人家爱清静,酒桌上敬来敬去的嫌烦,索性就拉着自己顺眼的姑娘一起用餐,所以这顿饭其实也就周华兰母子和周华宁母子,以及霍文东六人。
晚上做的是全鱼宴,老太太亲自下的厨,周华宁和周华兰打的下手,像炸鱼块,酱鱼丸,葱爆辣鱼丁等等,还有一道美味的鱼头酸菜汤。那汤是老太太用了两三个小时的慢火细熬,一点一点煨出来的,到上桌的时候骨头都要化开了,里面放上几块白豆腐,几片姜片,和自家腌制几片的酸菜丝,又开胃又营养,等汤一呈锅,老太太就自觉的盛好汤,一人一碗。
这汤很浓,熬得就跟碗白牛奶似的,里面的白豆腐吸满了汁水,白白嫩嫩的像个白胖子似的在汤海里漂浮。
大家都被这香喷喷的鲜鱼汤勾起了馋虫,纷纷拿起筷子海捞,但是老太太不这样,霍文东注意到她和周冉的动作步调很相似,都喜欢拿个小碗将白豆腐捞出来晾着,然后将另一个碗里的酸菜丝捞干净吃掉了之后,才慢腾腾的吸溜着浓白的鱼汤,眯着眼享受似的咂咂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然后才拿小勺子挖了一大块果酱放进白豆腐碗里搅拌,就连拿勺子的姿势都一样的优雅恣意,体态从容。
老太太做鱼汤从来不放盐和其他口味重的调料,所以这白豆腐更是嫩滑中透着原汁原味的豆香,那果酱在空间里放久了自然酝酿出一层厚厚的凝脂,透明鲜亮的如果冻一般,舀出一大勺来拌豆腐吃,味道清甜爽滑,也不腻嘴,看得一旁的几人都有些蠢蠢欲动,纷纷学着两人的架势也拌了果酱,个个吃的心满意足,意味犹存。
二宝如愿吃到它觊觎已久的大鱼,正餍足的舔着猫爪子,蹲在周冉的椅子背后眯眼,对自家主人给它夹鱼肉吃的举动非常满意,这个时候它也懒得计较霍文东这讨厌的家伙了,它觉得自己要大度啊大度。
陆远从一回来就拉着老太太说话,兴高采烈的说起郑家奶奶的红豆糕,说起霍文东如何如何厉害的将那些奖品拿到手,眼里满满的都是对于强者的崇拜。他爸爸是部队里的,陆远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爸爸带出部队,他爸爸训练那些兵蛋子,他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屁股后头摇头晃脑的左瞧瞧,右看看,大眼睁睁的对那些身强体壮的大兵哥崇拜到了极点,这么一个现成的大英雄就在这儿呢,叫他如何不激动。
周华兰一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