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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璇才要说,耿诺又打断。
“你跟他在我不在的这几日,究竟又有了哪些我不知道的进展?!”他的心中是满满的猜疑。
“耿诺,你别胡乱想些龌龊的事!不要以为男人都跟你一样!只会发情!”她怒声,“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完?!”
耿诺忍下气,不出声了。
温思璇道,“虽然杜予纬是一个非 常http://。好的男人,一个在我心中比你好太多的男人,但是,你听清楚,我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感情,我对他的喜 欢'炫。书。网'完全是出自一个朋友的喜 欢'炫。书。网',而不是男女之情,我的心跳它至今为止,也只为你心悸加速,既然你是我的丈夫,就应该对我有足够的信任。”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
耿诺静静地听她说完。
等温思璇说到口干舌燥,耿诺才开口问:“说完了吗?”
“说完了。”
“一齐去用膳。”
说着,他就牵起她的手。
“耿诺……”
温思璇对耿诺的漠然真是无可奈何。
他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啊?
用膳的时候。
“你想见你爹,对吧?”他突然说。
她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可以安排。”耿诺瞥她一眼,笑得很浅却很温馨,很宠溺,“你的道歉,我算是勉强接受了,但是,以后,你必须跟那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说,“我可不是在道什么道歉,我只是不想被误会,要和你解释清楚。”
他还是笑,原本藏在眼底阴冷的寒潭在这抹笑容的映照下融化为温柔的春水。
可是,好景不长,春水很快被搅乱。
用膳,也不得安宁。
骑兵来禀,“有人入狱刺杀温洛锋,圣上要耿爵爷与杜丞相即刻进宫商议此事。”
刺杀?!
竹箸从温思璇手中滑落。
原来,心悸是看对象的,而心惊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chapter 4四更时分,虽是好眠之时,京城中却是十分喧闹。
数不胜数的锦衣卫散布四处,为的是缉拿刺杀了当朝钦犯——温洛锋的刺客。
这名刺客行踪吊诡,潜入死牢行凶时悄无声响,若非锦衣卫统领,木超元正巧巡至死牢,也不会撞见温洛锋倒地不起。
刺客立即逃逸,追捕行动也即刻展开。
消息一传出,整个京城的衙门捕快也尽数出动,全力逮捕这名刺客。
本来,锦衣卫一度追上刺客,并以利箭将刺客射伤,可惜那刺客反应太快,轻功太好,仍让他逃脱了。
就在众多锦衣卫茫然无头绪的四处搜捕刺客时,刺客早已逃至京城的另一端。
而这个神秘的刺客,名叫,欧莳弼。
欧莳弼逃过锦衣卫和捕快的追捕,窜入一处偏僻巷弄,见四下无人,这才闪进一间老旧的茅舍内。
这儿是他与杨彩曦暂时安身的地方,他执行任务时,杨彩曦便留在这里等候。
见欧莳弼踏进房中,杨彩曦总算松了口气,起身迎上前,“成功了吗?怎么去那么久?我好担心……”
话尚未说完,她便眼尖地瞧见欧莳弼按着肩膀,面无血色,似是受了伤,不由得大惊失色,急问,“你怎么受伤了?!快坐下来,我替你瞧瞧。”
欧莳弼心中一暖,温声道,“京城的锦衣卫与捕快都是训练精良的货色,要甩脱他们实非易事,我方才一时闪避不及,肩头中了一记暗箭,所幸无毒。”
杨彩曦却是心急如焚,想也不想便扶着欧莳弼往床榻走去,“来,我替你上药。”
欧莳弼也不挣扎,怔怔望着杨彩曦担忧的脸色,目光柔和,藏着说不出的情愫。
杨彩曦详细地检查欧莳弼的伤势,在确定并无大碍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竖型小盒,打开盒盖,将药膏细细地涂抹在他的伤处。
那药膏呈奶白色,散发着淡淡香气,一抹上便会令人感到透骨清凉,能止血生肌,消肿除疤。
这药膏是沧骊国特有的,名叫,九日还肤霜。
杨彩曦拿出一条干净的白布,小心地替欧莳弼包扎,动作轻柔。
待包扎完毕,杨彩曦才道,“温洛锋把太子藏于何处,是谁,告知你了?”
沧骊王戎马一生,终是毙逝。
当年中原与沧骊那场激战,沧骊王受了重伤,此后便没有了生育能力。
然,为了安抚民心,为了不引发众嫡争位的局面,他忍辱负重,悄然让自己戴绿帽无数。
表面上,沧骊王膝下子嗣无数,但,除却当年沧骊国战败被温洛锋带走作为交换而俘虏的太子,其实,已再无沧骊王真正的后裔。
如今,沧骊国全面封锁沧骊王逝世的消息,就是为着拖延时间寻回血统正宗的太子继承皇位。
而,欧莳弼与杨彩曦便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来到中原,找上温洛锋。
因为,没有人知道关于当年作为战俘被温洛锋带回的沧骊太子,现在身在何处。
就连现今圣皇也不得而知,主要是因为,那是温洛锋愿意接受沧骊王投降所私下商定的协议,并不得外人所知。
想来,温洛锋的篡位之心早就有了。
步步为营。
温洛锋本是想借大漠与中原的冲突,再利用沧骊的势力名正言顺地夺权。
但是,他失算了三次。
第一次,他以为自己已经大权在握,以为耿诺和杜予纬都是他的人,他可以操纵的对象,可是,没想到,待他将两人扶上位,耿诺却不牺与他翻脸。
第二次,他以为自己手握沧骊太子的去向,可以借此寻求沧骊国的援助,却未料想,他的计划还未开始,沧骊王便毙逝。
第三次,他以为他说出太子为谁,沧骊会讲信用地保他性命,助他一臂之力,却不曾料想,一个已经于对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死是权益唯一的保障。
人,往往,都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而,人生的讽刺却在于,聪明一世却抵不过糊涂一时。
欧莳弼沉默片刻,才淡淡扬声,“他说了。”
杨彩曦皱起眉头,不解地道,“温洛锋这只狡猾又阴险的狐狸会这么容易把太子的下落吐露出来?会不会有诈?”
欧莳弼沉声道,“应该不会,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而且,他是巴不得沧骊能与中原为敌,好解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心头怨怒。再有,为防太子被换,太子的背部烙有鹰印,真或假,只要试一试,便可知。”
杨彩曦细思一番,觉得有理,心中微感欣喜,语调柔缓,“那,是谁?”
“当朝丞相,杜予纬。”
杜予纬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自他出了诺爵府就一直这样。
“咱们的杜丞相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耿诺难得好心地把白色手绢借给被喷嚏折磨得无比可怜的杜予纬。
哼!愚蠢!
现在还没发现是被他下了毒。
耿诺完全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
杜予纬才说了一个“臣——”就又打了个喷嚏。
万泓抚额,头痛,“予纬,朕命人帮你调制一些灵方药汤,这几日你不用上早朝了,在家好好休息。”
“是。”杜予纬用白色手绢遮住发红的鼻头。
万泓站起身,走到两人跟前,“耿诺,你给朕说说,朕已经答应留下温洛锋的性命,本来要将他发配边疆,你为何仍要将他收押在死牢?这次的劫狱刺杀事件,你是否早已预料?对此,你又有何看法?你觉得是何人所为?又是为何?”
杜予纬觉得耿诺脸上的笑容很讨厌,杜予纬想抢着回答,可是,还没说两个字,又是接连三个喷嚏,似乎要他把心肺都咳出来。
耿诺果然是笑意盎然地看了杜予纬一眼,才对万泓道,“没有,臣就是想要杜丞相知道,什么忙该抢着帮,什么忙该留给臣。”
万泓皱眉,不太理解。
耿诺说,“温洛锋是臣的岳父,杜予纬太热心了。”
万泓道,“据朕所知,温洛锋也是予纬的义父吧?他替温洛锋求情,朕也是看了几分颜面的,只是,你的金牌作用颇大!不过,这样的下马威,你们两个还真敢给!”说来就气,“快给朕说说,究竟是什么人有可能刺杀温洛锋?又是为什么?你们一个是朕的左手,一个是朕的右手,朕是很想砍了你们,偏偏又下不得手!但是,你们两个要再不识好歹,朕还是会翻脸的!”
侍女端上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