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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予纬来辞行。
她才记起,杜予纬曾经说过的那一句,“在我没有回沧骊之前,都会暂住在碧阳山庄。”
她把这句话遗忘丢弃了,当她记起的时候,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我……”
她想表达歉意,却说不出口。
“思璇。”杜予纬轻唤她的名,“初一,我会回来,那是你离开他最后的机会,如果那时候,你仍选择留下,我希望你能让自己幸福。”
她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找不出一根线把所有的话都串起来,说出口。
说出口的,问出口的,终究只是一个蠢到不行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为什么是初一?”
这个简单的问题倒像是难住他了,他好 久:http://。都没有回答。
她看着他,趁这时间把他的相貌打量仔细。
自他归来,发生太多事,她似乎,一直没有好好地,看过他。
他说,“我曾答应过义父,一定要在你获得幸福之后,才追寻自己的幸福,明年初一,是我给自己的奖励,我告诉自己,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为了别人的期许,为了还别人的恩情,我已经沿着别人为我铺设的道路跑了太久,总是在不属于自己的道路上跑错太多年,已经累了,我想要找一条自己的路,追寻自己的幸福。思璇,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我不能够说,如果到时,你就算不跟我走,我也会一直等你,默默地等你来找我,我身旁的位置会一直为你保留,那样的话,我说不出口,就算说出口了,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所以,思璇,你做抉择的时间不多了,这一次,请你慎重考虑与选择。”
我曾答应过义父,一定要在你获得幸福之后,才追寻自己的幸福。
“杜予纬,你真是一个傻瓜!”她这么说,然后就哭了,“难道……难道你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吗?偷偷看我是不是幸福到无可救药?”
他不语,是默认了。
他出现在她面前,只因为,她,不幸福。
如果她幸福呢?
他是不是就根本地,无声无息地消失。
然后,当她在他的忌日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却在为她的幸福微笑?
她哽咽难语,“杜予纬,天底下怎么会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糟糕……这样的男人好像已经绝种了啦……”
他为她拭泪,举止轻柔。
他没有劝她不哭,她的泪为他而流,他很高兴。
“既然知道我这样的男人已经快绝种了,要不要接收封存?”他开玩笑,“不用等到初一也可以哦。”
“怎么办?”她哭得像个孩子般,没有丝毫掩饰,没有一点收敛,就这样大哭着,“一想到永远也见不到你,我的心好虚,好痛,好难受……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抽咽着,一字一句,“我可不可以你和诺两个都要嘛……都在我身边……好不好?”
最后一次,请容许……她最后一次在他面前骄纵,耍任性。
他知道,他清楚,他明白,她的心情。
温柔地,他不驳斥,只是温柔地说,“思璇,我明天才启程,今天陪我逛逛,好吗?”他顿了一下,“就像从前耿诺不在你身边,你找我陪你那样,我们去发掘隐藏世界角落的完美碎片。”
她哭得更不可抑制,心揪扯疼痛得更厉害,哭到几乎全身颤抖。
似乎所有堆积压抑起来的情绪都在这一瞬全部爆发了出来。
杜予纬大开眼界。
原来,女人哭起来是真的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
她哭得那么惨烈,那么撕心裂肺,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也跟着她的哭泣声被扯开来,鲜血四溅,痛得要命。
“唉……”叹息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发丝,柔柔地轻搓,将温暖传递给她,“思璇。”
阳光透过枝枝叶叶,时而闪耀,时而黯淡。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蛋,望着他。
“你不能这样啊……”他无奈地望着她,然后,笑了,“你明知道,我最怕女人哭的。”
就是这样的笑容,她喜 欢'炫。书。网'他这样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代表着,他无限的退让,她的胜利。
然而,这一刻,她却觉得好心酸。
“哇!——”
她还在那里哭着,止不住。
“我要予纬幸福,我要予纬去追寻幸福,不要管我了……我差劲得不得了,什么也不曾为予纬做过……予纬,你要是不幸福的话,我……我……我……真的会很难过……我难过就会哭……如果予纬不希望我难过,不希望我哭泣,就一定要幸福……”
他牵起她的手,狂奔而跑。
她吃力地配合着,泪水浸洒在空气里。
他们出色的外表引来路人频频看顾,指指点点。
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除非他们主动靠近。
他们走到哪,周围都有大量的官兵,侍守,跟随着。
他细数沿途所见的完美,大到摊贩,小到棋子。
她破涕为笑,跟他一较高下,就如时间从未前进过一般。
蓦然,她又发现那个小小身影。
对街,那个小家伙正把胸前的糖果分发放送给孩子们。
小家伙的笑容很灿烂。
她也笑出灿烂,她指着那个小家伙对杜予纬说,“那是完美。”
杜予纬等她的下文。
她说,“完美的笑容。”
他和她,相视而笑。
骚动传过来,她随意而望,目光所及之处全身一震。
耿诺?
他显得风尘仆仆。
他正直直地注视着她,似乎就是在等,她注意到。
宛如被定身,她无法动弹。
他的视线在她望着他的瞬间转移。
她才发现,骚动的原因是他身旁的女人。
那个女人大着肚子,似乎很难受。
她赶紧冲过去,没注意到杜予纬的身子僵硬。
耿诺的声音很轻很柔,“再忍一忍,何沁舞,我们已经到京城了,你很快就能见到凡了,再忍一忍。”
耿诺把下了马车的何沁舞抱起,即刻不停地飞离。
“客倌,您还没有付银两——”
当车夫的声音落下,哪里还看得见耿诺和何沁舞。
车夫顿时气得跳脚,“明明是自己说他的夫人有孕在身,要慢点驶,现在还敢怪我驶得太慢,还不给银两!还有没有天理?!我从——”
杜予纬往车夫的手里放入几张银票,“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
车夫眉开眼笑,什么抱怨都没有了。
杜予玮环视着,找寻温思璇的身影。
温思璇不在了。
他自嘲一笑。
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那个人一出现,她的视线,她的注意就不会再分一丝一毫给他。
为什么,他还是容易得意忘形?
“莳弼——”他说,“去备马车,咱们即刻启程。”
一直离杜予纬有数尺的欧莳弼随即领命,照办。
是因为还有期望吧……人,才会一再绕着同样的问题,打圈圈。
渴望的,不过是获得一个不同以往的答案,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
即使,知道,那么做,只是受伤而已。
“予纬……”
杜予纬以为是幻听,不予理会,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的手被抓住。
熟悉的柔软,熟悉的温度,不一样的她。
“你——”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温思璇说,“你陪我回诺爵府好吗?”
“为什么?”他的心一凉,她是不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耿诺和那个女人,所以,需要他的陪同。
她回答,“因为予纬就要离开了,我想把握跟你在一起的每个片刻,我不希望自己后悔错失与你相处的时间。”当她跑到诺爵府门前,才想起,她又把他遗忘了。
她是跑来的,气喘吁吁。
本是凉了的心沸腾起来,他说,“耿诺呢?他终于回来了,你却跟我在一起,你不怕他会生气吗?”
闻言,她的身体颤了一下,轻微的,“我倒希望,他能够给我一点生气的时间。”她幽幽道,“恐怕,这一点时间,他都没有时间给吧。”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倒忘了,你明日便要启程,该是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似乎不应该再耽误你的时间了,明天我不能去送你,我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