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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她都是听着听着便伏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睡袋里了。
今夜,她一定不能睡着,一定要跟耿诺解释。
虽然她下定了决心,可是,醒来的时候,还是在睡袋里。
耿诺,早就出去了。
她知道,把她放进睡袋里安放好的,一定是耿诺。
想到这里,她就会开心不已,把铁南芯一直跟在耿诺身旁形影不离的作战连盟影象彻底排除在外。
走出帐营,她到离帐营外最近的草原转悠。
虽然耿诺警告她不准离开帐营,但她怎么可能总是在那小小空间?
所以,耿诺不在,她常常到这空旷的草原走走看看。
唐旭泉跟在她后面,还有几个精英侍守,这都是耿诺交待的。
草地里有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蹲下身,兴味盎然地看着。
一群蚂蚁齐心协力地想要搬动一个小不点大的不知如何遗落在此的面食。
她盯着那些小东西,嘴角,眉梢都是笑意。
其实,她很想像现在这样跟耿诺在一起,静静地与他并肩坐在草地上,静静地吹着风。
即使他们什么话都不说也可以。
可是,他忙得那么不可开交,心力交瘁,连她想要跟他诉说心底的不安都怕会成为他的包袱。
他的心里装着社稷,她的心里装着他,他渴望的与她渴望的迥然相异。
就如她问过他的,他会不会为她归隐,他不会,回答得斩钉截铁。
而她却只想守着与他一起的那种平凡单纯的幸福,归隐不是目的,却是一个走向单纯,走离纷扰的途径。
忽地,响彻天地的号角声响起。
温思璇赶紧冲回军营,想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留守的将士们个个手持利剑。
唐旭泉当机立断回头把温思璇赶进营帐之内。
但敌人的速度更快,弓箭如雨般纷纷来袭,射中了多名将士,一时伤亡惨重。
唐旭泉与守卫们都反身迎接敌人,歼灭敌人成了首要任务,温思璇便被忽略了。
原来营里的士兵中竟然潜藏着敌军的爪牙,服饰一致,难分敌我。
瞬时,有许多人倒地不起,血流成河。
温思璇定定地站在军帐入口,震惊不已。
她的双脚仿佛定住了,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样的场面与她新婚之日的场面重叠,她抖着身子,慢慢往下滑坐,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这样的姿势可以让她什么都不去想。
这时,她看见唐旭泉腹背受敌,有一个男人手中拿着弯刀接近唐旭泉,他的眼神极为不善,充满戾气。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旭泉受袭,顺手从地上阵亡的士兵手中抄起一把剑,一咬牙,拔腿冲上前去,用力地往那名敌兵的头颅一砍,只见男人应声倒地,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地圆瞪着。
温思璇则是看着自己手上的剑,心跳得飞快,剑锋砍过软颈的感觉,教她心麻想吐。
唐旭泉吃惊地看着温思璇,不能相信弱不禁风的她竟然杀了一名大汉。
这时,围攻唐旭泉的一敌兵发现同伴死了,扬剑就要往温思璇身上砍去。
“不,快躲开——”
那是耿诺的怒喊。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柔软的身子做了温思璇的屏障。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至温思璇的痛觉神经。
那是女性柔软。
除了温思璇,只有铁南芯是女人。
铁南芯感到一阵灼热的痛楚从背部传来,穿心刺骨的疼痛变成麻木,腥甜涌上喉头化成鲜红的血液,炫目的红色缓缓流下她的唇角。
在渐渐变得黑暗的眼前,她看见了—脸难以置信的温思璇。
她朝温思璇露出一个已经胜券在握的笑,才倒下。
收到急报,耿诺便一时半刻也不敢有所耽搁的策马狂奔回营,他心里怕的不是前头有千军万马,而是……在一片混乱之中,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温思璇!
一把闪着死亡杀气的利剑眼看就要落到她的身上!
几乎是铁南芯一中剑,出剑的那个人便瞬间跟着殒命,僵直地倒落在地。
耿诺飞奔过来,一大群士卫也跟了过来。
很快,敌军便统统被制伏。
耿诺抱起铁南芯,发现她已经身负重伤,不片刻,她的血已经沾满了他的大掌。
“你还傻站着,还要人因为分心保护你而受伤吗?!”
他就知道不该心软把她留在这是非战争之地的。
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的疏远与冷漠,温思璇的胸口却清楚地感到揪扯的疼痛。
“对不起……”是她理亏。
进了营帐,耿诺把赫凡请了来。
赫凡面无表情地替铁南芯看了诊,开了药。
“她怎么样?”耿诺问。
“这是小伤。”赫凡答。
耿诺失笑,“我倒忘了,这样的伤对你确是简单。”
赫凡不愧是医圣,那么深的剑伤,足以让人昏厥个几天的,铁南芯不消几个时辰就醒来了。
“还好吗?”耿诺的手上端着药。
“我?”铁南芯迷糊地绽开一抹微笑,摇了摇头,“无妨……倒是思璇她必是受了惊吓吧,她一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没事,得谢谢你,否则挨这一剑的就该是她。”
耿诺对于这一点很感谢铁南芯,在看到剑要往温思璇身上落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停止了,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做,不知道做。
“她呢?我想跟她谈谈,我们之前有一些误会,如今皮肉之伤在身,她总不会再误解我了吧?我想跟她单独谈谈,可以吗?”铁南芯不喝药,“如果她不肯见我,我就不喝药,我一定要跟她把误会解释清楚,毕竟我们以后会常常见面,有隔阂真的不好。”
温思璇就在帐营内,铁南芯却故意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仿佛她不存在。
铁南芯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利刺扎进她的心坎,温思璇说,“我就在这里,你要说什么当着耿诺的面说,也是一样。”她没忘了铁南芯昏过去之前的,那个诡异微笑。
铁南芯的情,温思璇并不想领。
她不怕死,一点都不怕!根本不需要铁南芯为她挨那一剑。
她倒希望挨那一剑的是自己,那样,她就算有错也可以享受耿诺的温柔低语,关心照顾,而不是被他斥责讨厌。
“啊,思璇,你在……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铁南芯似是懊恼。
“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也一样,你要说什么,说吧,我听着呢。”温思璇的口气并不好。
“思璇!”耿诺的脸色开始沉冷。
“我知道自己小家子气,铁南芯识大体就够了,不是吗?毕竟,她才是正室,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侧室!”温思璇最厌恶耿诺因为铁南芯教训她。
“你在意名分?!”耿诺眸中的颜色酝酿得更深沉,“温思璇,你怎么变了这么多?!对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带刺!”
温思璇殷殷道,“我没有要她挺身而出,我可以承担任何后果,包括死亡,不需要任何人以任何救世主的姿态到我跟前耀武扬威!”
“耀武扬威?”耿诺动怒了,“我看一直在耀武扬威的就是你!”
“就算是,不也是你给我的权利吗?”她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牙尖嘴利。
有时,沉默与死寂,也会教人心情舒坦。
铁南芯推了推耿诺,“你先出去,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我说了,只是有一点误会,你就给我们一点空间。”
耿诺还是深深地凝视着温思璇。
温思璇也以同样的强度回敬。
而后,耿诺将药碗重重一放,走了出去。
铁南芯却咳起来,她说,“可以麻烦你先帮我把药碗端过来吗?”
铁南芯的脸色苍白是真,温思璇心虽不愿,也还是去端药碗。
温思璇把药碗递给铁南芯。
铁南芯接过,她笑,“我说过要告诉你一个耿诺的秘密的。”
温思璇不动声色,“我也说过,我不想知道。”
“是吗?真的不想知道吗?”铁南芯故意道,“可是,我却很想说。”
温思璇不说话,想知道她又要玩什么把戏。
铁南芯笑得让她浑身起疙瘩,她想捂住耳朵,还是慢了一步。
“你知道耿诺的第一个女人是谁吗?”铁南芯说,“是我。”
温思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