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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她投去纳闷的眼神,不知他为何突吟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他走过去,由后搂住她的腰,脑袋埋进她的肩颈中,鼻间充斥着阳光中混合泥土的味道,没有最高级香水的芬芳,却是那么地踏实,充满着生命的趣味。
「父亲以为我介意十六年前的事,是因为忘不了亲眼看到一条生命在眼前殒落的可怕。我也承认,我一直无法摆脱那个血腥味四溢的恶梦。但没有人知道,真正让我的心陷入死境的是那个男人眼底疯狂的绝望,那控诉着人生原来是一连串悲惨的绝望。在我十九岁以前,我以为人生中只有光明,我接受精英教育,每个老师都夸我是天才,我要什么有什么,我自信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我手中。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人不是神,没办法掌控全部。而一个不容我控制的生命,我要它干什么?随便一个比我强、比我疯、比我敢拚命的人都可以把我当成一块鱼肉一样,任意切割,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我就是突然觉得生活好可怕、生命好无助,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样地恐怖。我感到天下再大,也无我容身之处。直到我逃出暗巷看见妳,阳光照射在妳蜂蜜般的金黄色面孔上,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驱散了一直笼罩在我身边的黑暗,我终于又看到了一丝光明、一点希望。」他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些颤抖。
他没有说出什么甜言蜜语,她却能感受到他的感情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又一次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怀。
她忍不住转过身,张开手臂使尽全力地环紧他的腰。
「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但是我看到妳的第一眼,就如我第一次读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世上真的有那样美丽而平和的地方吗?我不知道,可我却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那样的氛围。我立刻明白,那是已濒临崩溃状态的我唯一的容身之地。当那个男人在我面前自杀,当漫天血雾将我全身都染红的时候,保护我的心不在瞬间崩溃的就是妳遗留下来的光点。」他捧起她泪湿的粉脸,轻吮着那点点残泪。「小瑶,在我心里,妳不只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梦想中的桃花源,那是哪怕再多的救命之恩也无法取代的。」
「丁络、丁络……」四片唇瓣意外地相遇,没有激起电光雷闪,却有着冬阳一般的温暖。姚瑶吻着他微带干涩的唇,彷佛间好像看到一间空荡、漆黑的屋子,一个孤单的青年团身坐在屋子里,他的头埋在膝盖中,不愿看、也不想接收外界的任何讯息。
他是那么地寂寞,她满怀着心怜走向他,对他伸出她的手。
他迟疑地望着她,她咧开唇角,弯出一抹金光四射的璀璨笑容。
然后,屋子里突然有了光,青年诧异地瞪大了眼。
她的手坚持地伸向他,他又踌躇了片刻,终于犹豫地握向了她的手。
她一个用力,两个人撑破了那个空荡,虚无的空间,重新回到现实,回到这一片翠绿色、飘荡着清新空气的自然田园间。
夜灯下,姚瑶痴痴地看着丁络的脸,方鼻阔唇,憨厚中不失英伟,又带着一点点忠诚的感觉。
姚瑶曾经很讨厌看见这样的人,总觉得他们要嘛没脑筋,要嘛就是在装老实,肯定不可靠。
但曾几何时,这个男人的细心勾住了她的眼神,他的温柔牵绊住她的脚步,让她不自觉地停留在他身边。
直到某一天,他消失了,她才猛然发现,她竟习惯了他的呵护,依恋上了他的体温。
这就是爱吗?她也不晓得,在她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她有过梦想、有过骄傲、有过自卑,独独对爱情,她没有一点概念。
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流浪多年的孩子,在历经沧桑后,某一天,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心里吶喊着:啊,我终于回家了。
她可以完全放松地待在他身边,不必掩饰、无须造作,只要真实地展现自己就够了。
她真不敢相信这样的日子还有机会降临在她身上,是梦?还是真实?
「丁络。」她轻摇他的手臂,惊醒正在睡梦中的他。
丁络迷迷糊糊睁开眼,迎向那在夜灯下摇晃的身影,似梦似虚,他心中乍然一紧,深怕那摇晃的身影会突然消散在夜风中,再无法寻觅。
他猛地坐起身,捉住她的手。「天啊,妳的手怎么这么冰?妳在这里站多久了?」掌握住真实的人儿,他终于有了精神去细思眼前的异状。
现在……他瞄一眼手表,已经半夜两点半了,照理说她应该在自己房里睡得香甜才是,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房间?
他们虽成婚半年余,他却始终忧心着她与自己并非两情相悦,这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疼她、宠她不过是想留她在身边,多享受几日那温暖而生趣盎然的滋味,倒不敢存着永久占有她的奢望。
所以他们虽吃住一起,却始终保持着清清白白的关系,没有丝毫踰矩。
而姚瑶对他这样的君子风范原是开心到极点,他要真让她去学为妻之道,她脑袋才要炸掉呢!最好就是维持现状,两个人在一起快快乐乐,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
可是白天被柳清清一吓,后经丁络安抚,她心底也安稳了些。
但一入夜,她一个人睡在床上,却是怎么躺、怎么不安。
她这样跟着丁络一块生活到底算什么?说是朋友,他们又比朋友更亲密;说是伴侣,他们婚都结了半年多了,就差最后一道周公之礼没成,做不了真夫妻。
她怎么样也睡不着,反复思索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他的房间。因为这座桃花源的开发还没有完成,他们住的也就是间简陋的木屋,只有几件必备的家具,像是桌椅之类的。水电也是有的,不过没有电视,因为没拉线路,收不到讯号。至于门锁那种东西,就更别妄想了,因此姚瑶可以轻易进入他的房间。
她想要一些更确实的东西来保障他们的关系,比如,让他们做一对货真价实的夫妻吧!
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丁络被摇醒,握住她的手,她顺势倒进他怀中。
「小瑶!」他吓一跳。「妳──」
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纤手捧住他的脸,用力地吻上。
她实在是缺乏经验,四排牙齿如此剧烈地相撞,痛得两个人的眼眶都泛红了。
尤其丁络完全没有防备,一撞之下,两片唇都渗出了点点血丝。
「对不起、对不起。」她没发现她的唇其实也肿了,只是没有他的灾情惨重而已。「我帮你舔舔就好了喔!」她自己不小心跌倒时也都是这样的,推己及人,所以……当她伸出丁香小舌轻画过丁络唇瓣的瞬间,他觉得脑袋里有一颗炸弹爆炸了。
无数的焰火从他的毛细孔里面钻出来,烧得他不只眼泛红光,整个身体也都通红了。
「瑶……协…小瑶……」好热,连血液都滚烫了,他好想抱着她恣意亲吻。
她水蒙蒙的大眼轻眨两下。「怎么了丁络?还是很痛吗?那我再多帮你舔两下好了。」
「我……」他不痛,但该死的,他身体某个部位胀得快要爆炸了。「小瑶,我……妳要不要先起来一下,让我去洗个澡?一下子就好,然后我们再来谈谈妳为什么半夜来找我的问题。」他需要冷水──不,冰水更好,他得灭火,否则他就要烧成焦炭一块了。
「你今天不是洗过澡了吗?」她靠在他胸膛的脸蛋轻轻地蹭了两下,抽动鼻子。「你身上很香啊!还有迷迭香沐浴乳的香味呢,干么又洗?」
「那……我突然发觉自己对迷迭香的味道过敏,所以去换个熏衣草的香味回来,妳……等等我喔……」话都还没说完,他就把怀中佳人一推,跳下床了。
「唉哟!」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把她推开,一个没坐稳,整个人就往床下栽去了。
砰地,好大一记闷响,她的身子跟大地结实地亲密接触了一同。
「小瑶。」他慌忙冲回来抱起她。「怎么样?有没有摔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呆呆地眨了下眼,然后,一抹委屈的水光渐渐浮了上来。「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亲近我……」
天地良心!他要讨厌亲近她,现在就不会搞到浑身像要着火了。
「不是的,我……那个……我……」软玉温香抱满怀,他终于忍不住了,低下头,双唇封住她粉嫩如樱瓣的小嘴。
他温柔中带着深情的吻跟她刚才的动作完全不同,他的唇先是含住她的,吸吮一下,让她浑身一麻。
「嗯……」她情不自禁呻吟出声。
他的舌迅速趁着她张口的瞬间,长驱直入那香津满溢的檀口,缓缓搅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