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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老凯那一类人,就是寄生在官府和私人企业之间的蛀虫。
虽然他是蛀虫,但你不能缺他。老凯和我喝酒的时候都说,我这人挺可耻,但也是万金油,有些人在生意场上缺了我会找不到路,会死。
老凯说的一点都没错。
老凯刚进入我的办公室,赶紧关了门,然后神秘和我说道:“我打听到举报你公司的幕后黑手了。”
我从办公抽屉里拿出一盒五支装的雪茄扔给老凯。
老凯忙着逮住,看了一眼道:“哟,还是哈瓦那的。”
我说闲话少说,你说到底是谁搞的我?老凯并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顾自拆了雪茄,拿到鼻子底下像狗一样嗅了又嗅,才道:“这个人你认识。”
我说:“你别和我卖关子了,不就是我那前任女友非烟嘛。”
老凯说:“你虽然是生意人,但还他妈的单纯。”
我忽然有一种受辱的感觉,听老凯接着说下去。
老凯说:“那个搞你的人,其实和你还关系颇深。”
我说得得,你就别卖关子了,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你就说吧,我不怕心肌梗塞。
老凯说:“那个想置你死地的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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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了,就白有才!”
我不敢相信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娘的,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想搞我?”
第二章第九节
根本就没有想到是白有才在暗地里举报我的公司财务有问题。
我这公司刚成立的时候,白有才还在原丸地产给假日本鬼子卖命。日资股东企业都是一副刻板的面孔,对外形象鞠躬,而对自己的员工却是苛刻得出奇。他们有一套绝对完善的财务制度,从董事局主席到打扫办公室的阿姨,财务实行透明化公开化制度,财务长官那里一看帐簿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外捞油水的可能。
可想而知,白有才那时候就领一份死工资,口袋里的钞票捉襟见肘。看到外面的人大把大把地花,心理难免不平衡。
三年之前,我的公司刚成立就与原丸地产有过一个地产项目的合作。因为我个人的4A广告公司的工作背景及我们开出的低价格原因,苛刻严谨的假日本鬼子选择和我合作。
其实那项目根本就没赚到什么钱,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人家至少也是合资公司。在平常人的眼里,也是大公司,本原以为可以赚到一笔,没想到项目运作结束,因为房子的建筑质量问题,被购房业主告上了法庭。
所以,20万的尾款也变成了死帐。以为可以好好赚一把的生意,最后只弄了个平本。
因为这尾款的事情,我打听到了白有才是里面的销售主管,于是找他出来合计怎样内外夹攻把这麻烦事给了了。
在和白有才的交易过程中,白有才一口咬定,想要把这事顺当了解,他一定要其中的五万块钱。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拖着还是拖着,追回了款,就算给人家几万又怎样,总比什么都捞不到强。心里一定,就接受了白有才的要求。
约莫过了一个月,那20万原丸公司竟然给结了。拿到钱后,我爽快地给白有才五万,根本就没问过我能拿到这钱款的过程。
其实问题就出现在这个过程中。
白有才为了我这一小笔的尾款,也是尽心尽力。他找到了主管那个项目的副总,刚开始并没有提及款项的事情,而是又是吃又是喝又是嫖的,弄得那副总什么都舒服了,才对副总说格子公司那尾款的事,并且说如果把这事了结了,后面好处大大的有。
那副总也是多年被日资企业文化压榨多年的家伙,一看到这事还能来钱,也就加紧了步伐,结果就把这事给了了。
副总拿到了我给白有才那五万块钱其中的三万。
三年之后,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那副总以为在别的项目中与销售公司有经济纠纷被抓了起来,在被供出的众多大小的私吞款项中,就有格子公司给的三万。
执法机关顺藤摸瓜,摸到了白有才那。
白有才一刚被执法机关传讯,就慌了阵脚,还以为是当前公司的事情败露,结果发现竟然是陈年旧事,就把这事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老凯说白有才是幕后黑手,也并不完全是。
白有才在执法机关被问讯后回了家,就对非烟说你不是想报仇吗?不用多久,那格子绝对栽了。
非烟同志那段时间一直活在被我羞辱的阴影中,一听到这事就乐了。
非烟同志乐了,我的麻烦也就来了。
按照老凯说的,就是这个社会上的人普遍有仇富心理,不管是你真正的有钱人或假的有人钱如格子这等,有一天终究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栽了。
所以老凯对我说:“格子,别以为标新立异是好事,前面正有个大坑等着你呢,你栽的时候,还不许叫喊,因为,没人同情你!”
第二章第十节
我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自从老凯人模狗样的从我的办公室里拿走那个厚得离谱的信封后,我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天真的塌下来了。
老凯拿走的那信封,里面是两万块钱的现金个面值两万的购物卡。老凯拿信封的同时,我还把那另外的一万给了他,作为活动经费。老凯说,格子,明天孝敬那些爷去。我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老凯说:“甭等,平常心就好,平常心,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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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凯说平常心,我的心就开始忐忑了。
我心里一直在想,老凯关系那么厉害,这等小事不就一顿饭就解决了吗?还有,老凯的公司那些人个个像人精似的,做起帐本来滴水不漏。再加上老凯胆大包天的办事风格,所以,我相信我这仅仅用来糊口的小公司可以躲过这一劫。
可是,在我的痛苦煎熬等待消息的漫长时光之后,我等来的消息却是,再等等。
老凯又一次来我的办公室,听到再等等,弄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危崖上的猴子一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老凯摸着自己一脸的肥肉说:“那老爷一看就知道是此中老手,拿卡的时候面不改色,还不谢,我回到家我就挂电话给他,我问他什么时候这事有消息?可是人家说,还说不定呢,再等等。”
我说这怎么办,要等多久?
老凯说等多久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说不定要等到制服到你办公室封存帐目之后也难说。一听到说还不知道还不确定这样的词语,我就格外敏感额头冒汗。
做广告,就是做科学的广告,不允许有也许应该不知道不确定这样的情况下出现。
可是,这一套方法一遇见现实的问题就失灵了。
老凯说:“这样,活动经费还剩下两万块现金,我好人做到底,我再想想办法。”
我说好的,那钱你该往那地方用就往那地方用,反正事情能摆平就好。
老凯走的时候,忽然沉重着道:“格子,有时候只能听天由命,社会就这样。”
老凯说可惜了昨晚那个一千块找来的东北妞儿,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了。老凯走后,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恐怕这公司是保不住了。
我做过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
茫茫然地不知道干什么了,电话给麦子。
破例第一次不是因为公事去王小宁公司。
我开着车到王小宁公司的楼下,找车位的时候,不小心和看车位的大娘吵了起来。之所以能够吵架,是因为大娘对于汽车的看法是个高人。
大娘跨着一个上海牌皮包,手里篡着毛票,像个武工队员一样威武:“你没见到车位已经满了吗?”
我说那不是还有车位呢嘛。
大娘说那车位是人家奔驰的,有你这破车什么事呀?
我说我车破但至少也是车呀。
大娘吼道:“你那车也叫车吗?排放二点零以下的都不叫车。”
我一听到大娘那歪理,有了兴趣和她较真:“那二点零以下的不叫车叫什么来着?”
大娘认真道:“现在这世道呀,管把小排量的车叫铁驴。”
我说:“世界上并没有规定铁驴就不能进停车场呀?”
大娘说你就别和我费口水了,你那破车就是不能进。我一看这大娘说的是真的,那认真劲儿不是开玩笑的口吻。于是我说那行,我找地方停车去。
我一边倒车一边想,这世道,连开车都论阶级了,这世道呀。
我电话给麦子,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