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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他说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华嫔,但在我看来,他为的是他自己,他比谁都清楚华嫔不会爱他,他便另寻时段来转移对华嫔的爱,损人不利己,我却是平白当了次炮灰。”
戴若泽说这一番话的本来目的是博取皇帝的同情,然后善良的小皇帝就贡献出自己任君采拮,但他说着说着,就真动情了。他和宁贵人虽说交情不深,但也不是素不相识的人,而这个人,害了自己,也即将死去,这让戴若泽心中五味陈杂。
皇帝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侧过头,盯着戴若泽的嘴唇发呆。
戴若泽在喋喋不休地讲,讲的都是些与宁贵人有关的事,皇帝没听进去几个字,他只听出了,戴若泽是真的在伤心。
皇帝觉得很奇妙,在与戴若泽的相处中,他似乎在慢慢地了解这个男人了,这对他来说是头一遭,因为,从来都是别人费尽心机去了解他讨好他,他却从不曾去了解过别人。戴若泽脸皮厚,很好色,总是装作漫不经心实则刻意地吃豆腐,让人烦得不行,但他又特别温柔,细心,把自己的心上人当宝贝般哄着宠着,而对朋友呢,他讲义气重感情,总会竭尽所能地做到他能做的最好的。
戴若泽说得口渴了,喝了一杯茶,他也趴在桌子上,和皇帝面对面。
戴若泽问:“陛下在看什么?”
皇帝说:“看你。”
戴若泽问:“我好看吗?”
皇帝斩钉截铁答道:“不好看。”
戴若泽厚颜无耻地说:“对,我长得不好看,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我是个丑八怪,在陛下眼里我也是个天仙。”
皇帝:“……”这家伙的脸皮真的厚到没边了!
戴若泽的食中二指在桌面上踢踏踢踏地模仿小人儿走路,走到皇帝的胳膊肘上,戳了戳。
皇帝抬了抬手,想把戴若泽赶走,戴若泽不依不挠,手指摸上了皇帝的颈项。
皇帝坐直了,“啪”地打开戴若泽,问道:“你做什么啊?”
戴若泽说:“寻求安慰。”
皇帝敷衍地说:“哦哦,你别难过了。”
戴若泽说:“没诚意。”
皇帝问:“你要什么诚意?”
戴若泽张开手,“来,抱一个。”
皇帝纠结了会儿,扑到了戴若泽的怀里,并像哄小孩子似的轻拍戴若泽的背,轻声道:“宁贵人自己做了错事,就该要承担责任,他没有自己服下毒药的话朕也是会赐他一死的,你完全不用为此事内疚,你根本就没有错,要错就错在宁贵人贪心不足,气量狭小,偏激固执。”
戴若泽出神地望着房梁,又克制不住地笑了,他从没想过,小皇帝能这么一本正经地安慰他,这让他不大习惯,但又暖洋洋的。
戴若泽亲了亲皇帝的耳廓,说道:“陛下,我真想抱你。”
皇帝的脸红成了一片,他捶了戴若泽一拳,却没有说出反对的答案。
戴若泽心内大震,皇帝这是同意了?!难道这所谓的额外奖励就是皇帝默许和他圈圈叉叉?!福利也太好了吧!
戴若泽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你同意了?”
皇帝不客气地说道:“闭嘴!朕什么也没说。”
戴若泽笑道:“对对,咱们陛下就是不说话那也胜过别人千言万语。”
戴若泽忽的打横抱起皇帝,在皇帝的惊呼中三两步跑入了寝宫,轻柔地将人给放到了大床上。
戴若泽替皇帝脱了鞋袜和龙袍,让人躺到里边去,他自己就睡到了外边,他拥着皇帝躺下,用被子将两人给盖住。
皇帝投向他的目光中有不解,戴若泽说:“累死了,咱们先睡个午觉吧。”
皇帝说:“朕不困。”
戴若泽说:“睡着睡着就困了,来嘛来嘛,陛下陪我睡一觉嘛。”他嘿嘿地笑,“我知道陛下很想要,可是为了让我们的第一次有质的保证,我们一定要养精蓄锐选好良辰吉日……”
皇帝用脑门在戴若泽鼻子上撞了下,撞戴若泽要飙鼻血了,他愤愤地翻过身背对戴若泽,怒道:“谁想要啊?!滚蛋,朕才不会宠幸你呢!”
戴若泽一手揉着鼻子,一手从后搂着皇帝,说道:“我想要,我想陛下想得骨头缝都在痒。”
小皇帝反手就给戴若泽一肘子,戴若泽灵巧地接住,八爪鱼似的把小皇帝给箍得牢牢的,让人动不了。
戴若泽说:“乖,睡会儿吧。”
皇帝没理戴若泽,等戴若泽探身去查看皇帝的情况时,才发现怀中的人合着眼帘,呼吸平静,已是睡着了。
戴若泽摸了摸皇帝的眼圈,想着小皇帝为了查明是谁对他下毒的事也是累着了呢,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格外令人疼惜。
戴若泽用自己的额头顶着皇帝的后脑勺,也合眼睡了。
【系统:您获得皇帝好感度+5,共计好感度90。】
☆、第六十八关
第六十八关
当京城下起第一场雪时;宁贵人毒发身亡,在后宫嫔妃的心照不宣下,谁都没有提起他的死。
华嫔自宁贵人死后;就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他往日里常和羽嫔斗歌斗舞;如今也不斗了。他成天把自己关在舞乐坊中,谁上门来他都一律不见,连戴若泽去也是吃了闭门羹。
戴若泽知道华嫔不好受,也就约束了嫔妃们没事不得去打扰华嫔,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戴若泽的这个命令是出于为华嫔考虑;可听在别的嫔妃们耳中就串了味。
华嫔和宁贵人是至交好友,宁贵人死后戴若泽又孤立华嫔;他这是要动手清理后宫了啊!
有那嫔妃担心戴若泽下一个会对付的人就是自己,竟有不少人跑去投靠皇后和淑妃——岚贵妃因沉溺于发明制造,和宫里的嫔妃都少有来往,本身也不管事儿,是以倒没人去他门上骚扰他。
戴若泽暗自好笑,却也没去理会,他对宫里的拉帮结派并不感兴趣,他唯一有兴趣的就是他和皇帝的第一次——戴若泽后悔死了那日在哲言宫没有下手,后来他再跟皇帝说起此事时皇帝要么装傻充愣,要么矢口否认,反正是坚决不从。
戴若泽苦逼极了,眼瞅着好日子就在近前了结果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戴若泽唉声叹气,愁云密布,与整个皇宫喜气洋洋的氛围格格不入。
要过年了。
皇宫内处处都是张灯结彩,挂大红灯笼的,挂喜气对联的,宫人们也比往日里轻松欢快了,边装饰着各个宫殿边偷闲聊天,让这镇日里死气沉沉的皇宫多了几分生气。
浅香院。
小黄把头扎进雪地里,高高翘着炸开了花的白屁|股,瑟瑟发抖。
阮子鸿闲闲地靠着一棵山茶花树,细数道:“你前天咬断了一棵山茶花树的树根,昨天啃掉了一棵山茶花树的树皮,今天吃了五朵山茶花。”他每说一条,就弹出一颗石子儿,石子儿将将贴着小黄打进雪里,一打一个坑,并溅起大量的雪花,吓得小黄后腿一软,给跪了。
戴若泽旁观着阮子鸿对自家宠物惨无人道的调|教,劝道:“子鸿啊,小黄就是只傻袍子,你跟它计较什么啊?”
阮子鸿说:“说得也是,子债父偿,你来顶替它吧。”
戴若泽说:“我生不出一只狍子来啊!”
阮子鸿说:“那就闭嘴。”
戴若泽:“……”对不起了小黄,主人救不了你!
小黄的大头钻出雪地一点点,傻乎乎地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己袖手旁观的主人,忍不住地嘤嘤嘤嘤,主人都不爱它!
戴若泽昧着良心无视了小黄的求救,磕着瓜子儿双目呆滞地放空了。
阮子鸿教训完了小黄,问道:“过两天就过年了,陛下这几日也不用上朝了,你不去未央宫陪着陛下来浅香院做什么?”
戴若泽说:“思考人生。”
小黄拔萝卜般拔出自己插在雪里的脑袋,甩了甩头,甩掉顶着的雪渣,蹦跳着扑向戴若泽,戴若泽抱住小黄的脖子,呼出口白乎乎的气,“啧啧,我家小黄真暖和,干脆扒了皮做成狍子大氅送给陛下当新年礼物好了,既实用又有档次。”
小黄悚然而惊,全身的毛都竖直了,撒开了蹄子就要跑,奈何戴若泽掐着它的脖子,跑了半天都是原地踏步,呜呜呜,才出魔掌又落虎口,狍子的一生就是个悲剧!
戴若泽笑着把一捧雪给抹到小黄的耳朵上,说道:“傻袍子就是傻袍子,分不清真话还是假话的。”
小黄抖了抖耳朵,把雪给抖掉了,它突然发力地顶上戴若泽的肚子,电钻似的拱啊拱,把戴若泽从石凳上拱到雪地里摔了个大马趴,然后它就飞速地跑开了。
戴若泽从雪里爬起,抹了把脸,说道:“这傻袍子是要造反了啊!”
阮子鸿说:“活该。”
戴若泽原地跳了跳,就进了屋。
屋里烧着炭火,和外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