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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若泽叹了口气;他虽早就猜到了答案;但在确定了后,仍是挺失落的。
华嫔问道,“贤妃娘娘在叹什么气;”
戴若泽说:“没,我胀气了,叹一口气缓解一下。”
华嫔说:“……呃,那贤妃娘娘今日叫我过来是想学什么样的舞蹈的呢?”他在大厅旋转了一圈,大红色的水袖与拖地的裙摆随之转动,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以贤妃娘娘的身段,学将军舞倒是不错,这舞描述的是将军上阵杀敌,很是阳刚,若是在除夕晚宴上献给陛下,那是顶好的。”
戴若泽盯着华嫔没有一根腿毛的下身发呆,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们去暗香院串个门吧,我想念卢贵人的手艺了。”
华嫔面有犹豫之色,但也不好扫了戴若泽的兴,说道:“那我也沾娘娘的光,尝一尝卢贵人的手艺吧。”
戴若泽说:“华嫔,你我何须如此拘谨,当初是你教我舞蹈,算来我们也是有半师之谊的,你叫我名字便可。”
华嫔行了一个标准的女嫔妃的礼,说道:“贤妃娘娘说笑了。”
戴若泽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华嫔那低得快袒胸露乳的领口暴露出了他的胸平坦得一马平川的事实,他绝对不会信这是个男人的!另外他特想问华嫔冷不冷,大冬天的穿低胸衣真的没问题么?!
戴若泽和华嫔到暗香院时,正巧对面浅香院的阮子鸿正要去遛小黄,双方一碰面,小黄就撒开蹄子可欢快地扎进戴若泽怀里了。
小黄蠢着一张狍子脸仰望戴若泽,双目含泪,嘤嘤嘤嘤,主人你是不要我了么,为什么要把握丢给软软?!软软好恐怖,我只是咬断了一棵山茶花的树根而已他就要把我当做肥料,要不是我跑得快都没有命来见你了好么!
小黄努力地向戴若泽传达自己跪求回主人身边的信息,奈何戴若泽与他物种不同,愣是没有对上小黄的脑电波。
戴若泽揪着小黄的耳朵,说道:“子鸿把你养得很好嘛,都胖了两圈,啧啧,膘肥体键啊,干脆把你送给子鸿好了。”
小黄悚然而惊,两股战战,尾巴炸成了一朵白花,戴若泽不解其意,用眼神向阮子鸿询问。
阮子鸿神秘地笑笑,不语。他虽然不喜欢吃狍子肉,但养肥了当做话花肥也是不错的。
既然遇上了,戴若泽就让阮子鸿和小黄跟他们一道去暗香院。
三人一狍子进了院子后,见到的却不是宁贵人,而是难得一见的卢贵人。
卢贵人在院里的石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做蛋糕的模具,用一个大碗装着白色的面糊,依次倒入模具里,戴若泽他们老远就闻到了香甜味。
戴若泽和小黄一齐吞了吞口水,说道:“卢贵人这蛋糕还没做好呢就能勾起人的食欲了。”
卢贵人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家院子里来了几个人,悠闲做蛋糕的劲儿顿时就没了,他急促地放下了大碗,在自己的白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声如蚊蝇地说:“问贤妃娘娘,华嫔娘娘,荣嫔娘娘安。”
戴若泽径直沾了一点面糊,尝了尝,又把意图将大头塞进海碗里的小黄给赶走,笑道:“卢贵人不必拘束,我在浅香院住时没少吃你的蛋糕,真是太好吃了!”
卢贵人眼底有着喜色,一个糕点师最高兴的事就是别人夸赞他的糕点做得好了,他简短地说:“谢谢。”
戴若泽说:“谢什么谢,我才要谢谢你。嘿嘿,吃了你那么多的免费蛋糕也没多上门来跟你聊聊天,是我做得不好。”
“不不不。”卢贵人摇头摆手道,“贤妃娘娘没哪里做得不好,是我……嗯,阿远,就是宁贵人,他长劝我多出门和各位娘娘走动走动,是我太惫懒了。”
戴若泽说:“宁贵人说你生性喜静,是以我也不好来打扰你了。说起来,宁贵人人呢?”
卢贵人面有忧色道:“阿远病了。”
戴若泽尚没发表言论,华嫔抢先问道:“阿远生什么病了?他为何从没与我说过?看太医了吗?”
卢贵人说:“阿远说不是大病,没让我叫太医,前两天也都还好,就是恹恹的没精神,食不下咽,但今天就起不了床了。”
华嫔恼怒道:“卢贵人,你也太不知轻重了,都起不了床了能是病得不重么?阿远年纪小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不叫太医难道不会让人来知会我一声么!”
卢贵人本就是性子内向的人,鲜少与人接触,华嫔朝他这一通吼的,吼得他脑袋要埋进领子里了。
卢贵人小声道:“对不起,我……”
华嫔说道:“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连话都不敢说么?娘们唧唧的!让开,我要去看阿远!”
华嫔推开卢贵人,扭着水蛇腰和翘屁|股一扭一扭地就向宁贵人的房间去了。
戴若泽囧着一张脸吐槽一个伪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娘娘腔啊?!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好么!
戴若泽对卢贵人说道:“华嫔脾气急了点,他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卢贵人点点头,说道:“嗯,本就是我没考虑周全。”
戴若泽说:“你忙你的吧,我和荣嫔也去看看宁贵人。”
卢贵人说:“好。”
戴若泽和阮子鸿慢悠悠地在暗香院里走着,阮子鸿问道:“你怀疑是宁贵人给你下毒的?”
戴若泽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戴若泽把自己的分析一一给阮子鸿说了,末了,他说道:“我希望是我想错了,但根据概率来讲,我想错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阮子鸿问道:“那宁贵人是幕后下毒人的事证据确凿后你要怎么做?”
戴若泽沉默了会儿,说道:“律法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阮子鸿又问道:“那容锋呢?”
戴若泽烦恼地挠了挠头,说道:“这是两件事。”
阮子鸿说:“但他们都害过你。”
戴若泽说:“容锋的事再说吧。”他顿了一下,又说,“说真的,容锋害没害过我我其实不太在乎,我这人命大,死多少次都是死不了的,但是他害了陛下这一点,无论他有多少苦衷我都不会原谅他的。”
阮子鸿说:“你拎得清就行。”
宁贵人的房间里,窗户关得死死的,透不进一丝风来,连光线也阻隔在外,让这一片空间昏暗得犹如黑夜。
房里点着一盏灯,火焰一跳一跳的,忽明忽灭,莫名地映衬出了两分凄凉来。
宁贵人盖着厚厚的被子,华嫔则坐在床沿,两人低声地说着什么。
宁贵人侧头时见到戴若泽和阮子鸿,想要起身行礼,戴若泽三两步走到床边,按在他的肩膀上,没让他起,温声道:“我也不差你的一声问安,你且躺着吧。”
宁贵人说:“谢贤妃娘娘,谢荣嫔娘娘。”
戴若泽问道:“你这是得了什么病?也不叫太医的。”
宁贵人说:“偶感风寒罢了。”
戴若泽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说道:“没有发烧,有咳嗽流鼻涕吗?不让太医来看看始终不放心,我给你传太医来。”
宁贵人说:“不用费事,我真的没有大碍。”
华嫔说道:“贤妃娘娘说得对,是该请太医来,我去给你请。”
华嫔说着就要走,可宁贵人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娃娃脸上竟流露出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哀求的神情。
华嫔突然之间就有些心慌,这心慌来得莫名其妙,令他摸不着头脑,可又确确实实地让他慌得发闷。
阮子鸿二话不说就捉住了宁贵人的手腕,宁贵人的瞳孔紧缩,就要把手往回抽,但他的那点力度连给阮子鸿挠痒痒都不够,他抽了半天也没把自己的手往回抽动一毫米。
华嫔脸色不佳地说道:“荣嫔,你这是做什么?”
阮子鸿说:“把脉。”
华嫔说:“荣嫔武功高强人人皆知,却不曾听闻也擅医术。”
阮子鸿说:“因为我不会在大街上嚷嚷我会给人看病。”
华嫔:“……”
阮子鸿给宁贵人切了脉后,冷漠地问了一句让人糊里糊涂的话,他问道:“为什么?”
宁贵人低着头,没言语。
华嫔问道:“什么为什么?”
戴若泽和阮子鸿对了一个眼神,心一下子就沉了,他重复了阮子鸿的话,问道:“为什么?”
宁贵人忽的大笑,两个梨涡深得快成了酒窝,他说,“贤妃娘娘聪明无双,你会猜不到原因吗?”
戴若泽说:“确实猜不到。”
华嫔一见这三人跟打哑谜似的说话,怒了,他一拂袖子,宽大的水袖扇到了床头的烛台,把火焰给扑灭了,让这房间彻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他喝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戴若泽掏出火折子,将烛台点亮,火光照耀着他的脸,让他温和的面庞染上了几分忧伤,他说:“华嫔,你去给宁贵人叫个太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