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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想了想开了口:“其实也怨不得春儿失礼,到底大爷还是待她清淡了些,小孩子心里不痛快,便是胡言乱语罢了。”
“哎”斐素心叹一口气:“春儿自生下来,就没被他爹待见过,平日里不闻不问的,当她不在一样,逢年过节的行礼磕头,他才会和春儿说上两句,如今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可他这个当爹的,却在孩子十分的很早先春儿怕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和她说话,我那时总想着慈母严父,也没太多计较,再大些了,春儿倒成了胆小之人,瞧见她爹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可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谁知道,他如今的去了,春儿却忽然厌烦起她来,不过,弟妹啊,这孩子不是真讨厌她爹的,她是,是心里难受啊”说着把那些叠好的银裸子一捧:“不然她也不会一早上都在这里叠个不停。”
夜凰愣了下,当即点头:“嗯,小孩子这个年纪,最是口是心非的时候,兴许她心里对大爷是又爱又恨,不善表达,所以才……”
斐素心的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这才满意的点头:“对,春儿不是不懂事,只是心里太难受,又不会说出来……”
“放心吧大嫂,我无意去责怪她的,何况这是你们的家事。”夜凰说着无奈的叹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里面的谁是谁非,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斐素心点点头,看向夜凰:“咱们说正事吧,你来找我,何事?”
夜凰略是干笑了下:“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怕你太伤心伤了身子,过来问问看看。”
斐素心摇了头:“别说这些话,我不把你当外人,你也别和我隔层纱先前你觉得大爷死因蹊跷,如今的二爷也愿意查,你来 自'炫*书*网'是有话问我的,有什么你就问吧,我知无不言,就算他对我再不好,但到底已经是……哎,总之,你问吧”
大嫂的态度把夜凰弄了个措手不及,但话既然说开了,藏着掖着的反倒不好,夜凰也就干干脆脆的问到:“那好,我问几个问题,敢问大嫂,您昨夜里和大爷又起争执了吗?”
斐素心点点头:“是。”说着苦笑了下:“其实我很久都和他没争执了,你们离去后不就,我就搬到这佛堂来了,你没见我把我正房都让出去了吗?”
“您这是何必,她就是生下儿子抬成妾,也欺负不到你这个正房啊”
“不是她欺负不欺负的问题,而是我,已经死了心”斐素心说着伸手拍了拍胸口:“以前他打我骂我,我体谅他难处,从不和他争执,也倒自己肚子不争气;后来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我心里真的痛,哭也罢,恨也罢,却还是认命,谁叫他是我丈夫呢;可是心会死的,日子一天天过,我的心不会痛了,我看见他只有厌恶啊如果不是为着两个孩子,我一早就出家了,可是为这两个孩子,我必须和他和和睦睦,至少面上也要相敬如宾,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所以,眼不见为净,我搬,我搬到这后面来,我就当个记名弟子,再不去碍他的眼,也不伤我的心”
“那为何……”
“还不是春儿心里不舒服,一面恼着她爹,一面又希望他会对我们好,可哪次见了不都是害怕的跑回来哭?我劝她大心些,看淡些,可这孩子却偏偏又触了那人的霉头,被告了一状,换来他爹斥责;春儿到底是心里不舒坦,竟和她爹对嘴,结果……大爷喝的醉熏熏的发了酒疯,倒把春儿打了一顿,我这个做娘亲的听到了,怎能不去拦着?结果我一拦的,他更带劲,把我和春儿都打伤了”说着斐素心撸起袖子,夜凰就看到那胳膊上的青紫,这心里立刻就不是滋味起来。
“说真话,他死了,我其实没多伤心,毕竟我的心已经死了。但是我依旧会难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的两个女儿这家没了他,虽不会散,但春儿和秀儿将来寻个好婆家却是麻烦事尤其是春儿,你瞧瞧她这个样子,我,我这心里……”
斐素心言语又带变音,夜凰急忙安抚才算是给缓和了过去,立刻再问别的给岔开:“大爷是昨晚出的事,你们晚上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斐素心摇摇头:“前后院的,她屋里人都不知,我们哪儿知去?何况昨晚我和春儿抱头痛哭的,也不知说到几时就迷糊着睡了,衣裳都没脱,要不是今早春桃来叫我,我和春儿都不知要睡到几时”
夜凰一听心中咯噔了一下,眼一转的轻言到:“那看来您和春儿昨晚都睡的太晚”
斐素心的眉微微一挑,继而点了下头:“可不是嘛,两个人都说到三更天才歇下,自是起不来了”
夜凰心里全然是一片震惊,脸上却绷住与她随意地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一出屋,她这心里一片凉:大嫂啊大嫂,前面还说不知几时,怎得转口就是过了三更天?三更,这会不会就是大爷的死亡时间?。
第一百七十七章偏执
夜凰先前验尸的时候,就注意过尸斑的颜色,加之大家提供的各种情况,墨念死于昨夜这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即便夜凰大致判断出是半夜时分的事,也实在没去多往上面想,如今的大嫂斐素心前后矛盾的说到了这个时辰,倒叫夜凰心里凉凉的:难道真的是大嫂?如果是她设计谋杀,我点破了出来,岂不是……
现代社会的教育,法医的原则,她清楚的知道,公正的重要性,如果这是在现代社会,她会毫不犹豫的公事公办,哪怕她内心会有同情和叹息。
但是,此刻她却发现心底里一直坚持的法医原则却在淡漠,所谓的公正也开始动摇,而这种动摇恰恰是因为她已经见识了这个旧社会对于女性的压榨和迫害。
她和斐素心不算很熟很交心,却是同一屋檐下的妯娌,她更是亲眼看到其是被*待的一方如此贤良淑德的女子,却被那种小人行径的丈夫欺骗,在不能传递香火,不能为大房生下个儿子后,地位的动摇,丈夫的变脸,公婆的轻视,以至于即便是遍体鳞伤,却也还在为了孩子的将来,一忍再忍。
这样的女子,在不断的压迫下,爆发途径自然是危险的,如果真是这样,斐素心杀了大爷,她却反而难以指责什么,因为她能够体谅斐素心心中的压抑……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夜凰心中乱糟糟的往前走,即便是春桃喊她,也未听见,春桃见二奶奶不理自己的低头而去,便是愣了下的快步回了房内,但见自家小姐在桌几边依旧剪着裱纸,便是不解的歪了下脑袋,进屋帮着收整。
夜凰自顾自的迈步出院,但行至廊口子上欲登台阶,自是要提裙迈步抬头看路的,结果因着眼往前扫,就看到前方院里的廊下,霍熙玉竟同春儿在一起,两人相对而言的举动看起来倒似十分亲密。
夜凰愣了愣,未往前行,就倚在这门洞前往外瞧看,但见那霍熙玉说话间还动手拍了拍春儿的肩膀,而后往四周扫了一眼转身走了。
霍熙玉离开后,春儿低着头往回走,脚步比较急,有些近似于小跑,但才行到院中却是一声招呼的,缀红出来拦住了她:“春娘”
春儿抬头看了眼缀红,眼里露出一份厌恶之色:“喊我干吗?”
缀红闻言一愣,继而声音拔高了些:“当真是老爷不在了,谁都冲着我横了不成?昨个还在我面前一副胆小样,求着要我给你爹求情告饶的,这会儿倒把我当下人了不成?”
春儿瞪着她:“你到底喊我什么事?没事我可走了”说着头一扭就要迈步,缀红便叉腰言到:“我劝你离那扫把星远点小心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
“呸”春儿冲着缀红啐了一下:“说人坏话烂嘴巴”说完一跺脚的就走,那缀红当即哼了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转身倒也回屋去了
那春儿小跑着一脸恼色的迈过门洞,迎面就遇上了夜凰,当即顿了下,却立刻福身行礼:“婶娘,您这是要回去了?”
夜凰笑着点点头:“是啊,我过来就是怕你们母女的想不开,来劝劝的,所幸你母亲已经释然,我便安了心,本说院里寻你说两句话呢,倒没瞧见你,便道无缘的准备回去,偏生又遇见了你你这丫头,这个时候还乱跑什么”
春儿低了头,小声的答话:“我,我就是心烦,胡乱转转而已。”
夜凰听着春儿这般说,心里涌上一抹异样之感,当即伸手将她一拉,返身到了廊口一坐:“来,和婶娘说会话”
春儿低着头的坐了,依旧是常日里那种怯懦的神情,但是夜凰却不由自主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