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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双清明澄澈的眼眸,单宸非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的女子是南家的子女。
“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他走到桌边重新坐下。
她一手叉腰,一手取来一杯温水递给他,又忙着浸湿手帕替他擦脸。
这里本就备有水,适才单宸非告诉南蕊要叫人送水,不过是找个借口脱身,那个梦搅得他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应付外界事物。
单纹惜在唠叨他喝多的事。
“真是受不了你!挺大个人了,学学怎么照顾自己吧!”
“惜儿,那些达官显贵敬酒,哥就是醉了也得喝啊。”他孱弱开口,企图辩解,话一出口却惹得她更生气了。
“明知道会喝多还硬着头皮接,错上加错!我早上跟哥说了那么多遍,让你别喝太多,该拒绝的就推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哥要是没个好身体怎么行……”
“惜儿,哥哥知错了,饶了哥吧。”他可怜兮兮作揖。心里虽然欢喜她还在身边,但是身为兄长,从小到大经常被妹妹如此教训,确实叫人承受不住。
“哼!反正哥马上又要出去喝的,知错有什么用!”
想到妹妹要做什么,他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看着她。
“哥就好好在这里面壁思过,接下来的事情我去处理。”她已经走到门口,回眸认真盯了他一眼,颇为严厉地道:“如果丫鬟来之前,哥敢出房间一步,就做好一个月不跟我说话的准备!”
说完,单纹惜再不做停留,推门步出。
长长吐出一口气,单宸非闲散地望向窗外,黯淡的眸中交杂了欣喜与哀伤。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他很早便知道,也经历过,从前的多次梦魇却都不如这次痛彻心扉。那样真实的情景,那么深刻的心痛,在现实中上演,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单宸非唇边的弧度变得苦涩,眼里却透着坚定。
共渡一夜春宵(1)
待月色初露时,段柳晏已然按耐不住,换上夜行黑衣便往西而去。
单府大院灯火通明,四处都红彤彤一片火光,唯独那木棉花所环绕的小楼一派宁静,并无多余灯光,他翻身进入其中,却不见主人。
无奈,他来到一旁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玉佩把玩,目光四处游荡。
单纹惜的闺房亦不似一般小姐脂粉气满布,四处香艳得让人透不过气。她在衣柜顶铺了一块布,上面放着不少的橙皮,致使满屋都是清甜之息。据她说,那些橙皮晾干之后还可以泡茶来喝,清热解火的功效很好。
几盆大型的宽叶盆栽被分配在各处,梳妆台置于床边。无论脂粉盒还是珠宝首饰都是极为精致,几乎每一种的数量都屈指可数,段柳晏曾经诧异询问单纹惜到底是不是女人。
在他认知中,女人的闺房都该是胭脂水粉堆满屋,衣服摞起来可以形成一座山。
当时,很出乎他的意料,单纹惜并没有冷嘲热讽,只是淡淡地道:“每个人都不一样。”
他后来仔细想过,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她阅人无数,见过太多不同的人。
但是,这种情形放在她这样一个衣食富足的大小姐身上,就颇为奇怪了。他段柳晏身为朝廷重臣,形形色色的人亦是见过不少,很多人家中,未出阁的小姐都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又何谈会出现单纹惜这样处变不惊的女子?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落在雕花木床上,橙色的绣花帘帐显得温暖而典雅大方,一如这里的主人。
“可是,小姐,少爷吩咐……”
“哥哥那边我来交代,你们就乖乖搬吧!”
“呃,是。”
说话声入耳时,段柳晏立即翻身跃上了房梁。过了不久,门被打开,丫鬟仆役抱着很多书卷进来,单纹惜紧随其后。
下人们将东西搁下便行礼告退了。
单纹惜的目光投向窗外,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开始忙碌。
共渡一夜春宵(2)
待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听不到了,段柳晏才翻身跃下房梁。
“姑娘似乎有心事呀?”
单纹惜的脊背僵了僵,快速转过头来,惊讶地睁大了眼,“段柳晏?”
“正是在下。”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撑起下颚,朝她暧昧一笑,“纹惜有思念我吗?”
红润的唇张了张又抿紧。段柳晏看到她耳根泛红,不由得莞尔。
“帮我研墨!”单纹惜将砚台和墨摆在他面前,埋首,开始奋笔疾书,丝毫没注意到他惊讶得目瞪口呆。
“为何纹惜不叫丫鬟来?”
“本小姐现在就要你研墨,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撇撇嘴,极不情愿地动了手。
看着手下越来越多的墨汁,段柳晏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出生以来二十载,他只给父亲研过一次墨,这女人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还会这般待他吗?
思索着,段柳晏往旁边看去。单纹惜打开一副卷轴,咂舌的摸样带着明显的无可奈何,好奇之下,他凑到了她身后。
那是一副美人图。
画中的二八佳人身着红衣,亭亭玉立于鲜花丛中,笑得娇柔,翠绿的衣裙飘然若仙,神色中却有一丝淡淡凄凉。
单纹惜正陷入思考,脑后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下意识转头去看,便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丹凤眼。
一时间,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书桌前,二人并肩而坐。两张脸相距分寸,一个妖媚倾城,一个精致不似人间者。狭长的丹凤眼里氤氲着蛊惑的犀利光芒,圆润的杏眼中潜藏着漠然的锐利神色。
月光洒了满屋朦胧,皎洁的光华携着暧昧蔓延开来。
“纹惜?”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单纹惜迅速回过神,只觉得脸颊瞬间火烧火燎。
她强装镇定,用下颚指了指手里的画,“臭小子觉得这南家小姐怎样?”
段柳晏将她的神色变化全看在眼里。制住她的下颚强制其转过头来,他从嘴缓缓吐出一口气,扫得单纹惜面颊发痒,却无力反抗,脸色又红了几分,只能怒瞪着他,“段柳晏你又想干嘛!”
共渡一夜春宵(3)
“适才,似乎有一位姑娘,被我的美貌摄走了心魄。我只不过想再摄一次罢了,有什么不对吗?”
“哼,谁会被你这个闷骚自恋狂迷住?别自作多情了!”
她还在挣扎,企图让下颚离开他的钳制。他索性放了手,低低一笑,手臂绕到她背后,揽住她的肩,猛地一收,便让她倒在了自己怀里。
修长的手抚过她的额头,缓缓移到下颚一点点玩弄,极尽挑逗之意。
挣扎无果,单纹惜继续用语言抗议。
“臭小子你别再折腾了行不行!这些回信,我要一个个写,每个都不能重复,今天不忙完,家里的生意就会受影响!”
“那是纹惜的家,又不是我的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想我放开?可以。只要,”他挑起她的下颚,凑近她的脸,轻轻笑道:“纹惜与我共渡一夜春宵,我便放开你。”
“哼,想得美!”单纹惜翻了个白眼,猛然低头,照着白净修长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嘴里蔓延了血腥味时,单纹惜诧异地抬眸,段柳晏竟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喂,你这臭小子不知道疼吗?”她好生奇怪,手都被咬出血了,这人怎么不喊也不推开她?
段柳晏瞥了一眼手上的牙印,“纹惜知道吗?我小时候被狗咬过。”
“你小时候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咬牙切齿。
他微笑,“那是我八岁时的事,后来我把那条狗带回家养到它去世。现在被纹惜咬了,我要不要也把纹惜带回家养到死呀?”
“哼!什么养到死,你这臭小子才应该去死!”
她不再理会他,提笔写了起来。
经这一闹,她整个人都不自在了。本以为他武功那么高,自己无论如何都咬不到的,谁想到他居然不躲不闪的,就好像故意在给她咬一样。
共渡一夜春宵(4)
单纹惜偷偷瞄了一眼旁边那人,心里犯嘀咕,不是说古代人都讲究个“男女授受不亲”吗?小时候她因为兴奋去抱单宸非,总惹得哥不自在,爹娘都来说教。这人怎么像个流氓地痞一样,总是在调戏她,他就真的不怕她去找官府?
段柳晏眉眼带笑,薄唇弯着,从一堆画轴里陆续抽出几幅,看过之后,轻轻咂嘴道:“纹惜是喜欢欣赏美人图,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管得着吗!”
“为何管不着?如果纹惜只是喜欢美人图,我叫人绘制送来便是,纹惜便不必再对着这些没水准的作品了。不过,”他别有深意地一笑,“如果纹惜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我就要伤脑筋了。”
她朝月亮翻了个白眼,“臭小子真的想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