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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柳晏一时哭笑不得。
“唔……”几不可闻的轻咛,瞬间吸引了一室目光。
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单纹惜在众人的视线中睁开眼,顿时一愣。
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单纹惜眨眨眼,一副要哭的样。扫到人群里的汪玉扇时,却突然笑了。
那样天真无邪的笑脸,让所有人怔住。
尚未回过神,就看到单纹惜从段柳晏怀里挣脱,扑向汪玉扇,蹭了蹭之后喊道:“妈妈!”
静默。
秋末的晨风带着凉意席卷而入,使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纹惜。”段柳晏起身走过去,欲要将人从汪玉扇身上拉起来。哪想他不拉还好,这一拉,单纹惜抱得更紧了,瓜子脸皱在一起,眼泪簌簌的就下来了。
“妈妈,妈妈!我不要妈妈走,不要!呜呜呜……”
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嚎啕惊天。
众人纷纷回神之后,脸上眼底又同时难以置信。
何菱纱沉了脸色,站起身来,静静打量着哭闹的单纹惜。
唯独段柳晏,一脸平静,“不认识叔叔了吗?”
声音温柔得彷佛可以溢出水来。
折扇一开,上官谨枫挡住了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嘴角。
其余人等全体又是一阵怔愣。
“叔、叔叔……”单纹惜呜咽着望过来。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了,那张小脸左一道右一道,加之声泪俱下,让她看起来就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子。
段柳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单纹惜抱着他的胳膊,使劲地摇,另一手紧紧抓着汪玉扇的衣角,抽抽噎噎地道:“叔叔!别让妈妈走,别让妈妈走!”
“纹惜,该睡了。”轻轻道出这一句,段柳晏一手成刀击在她后颈。
“妈、妈……别,扔下……”喃喃的声音未完,单纹惜就倒进段柳晏怀里。
“看来那一下撞得不轻。”何菱纱叹了口气,“让纹惜失去记忆了。”
“回去。”段柳晏抱着怀里的人站起身,眼里深邃得仿若万里无云的夜空。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但是何菱纱上官谨枫知道,那平静之下,蕴藏着怎样的狂风骤雨。
阳光洒满大地,折射出无数阴影。
深秋的风,凉凉的,带着几许萧索,几许悲愁。
夫君就是叔叔的意思(1)
西湖碧水起微波,丝丝涟漪间,鱼儿欢畅地舒展着身姿。
以杭州城为中心,近日来百姓都在议论已过半年的苏州沈知府一案。
钦差上官谨枫彻查之下,诸多疑惑浮上水面,一时间以水入油锅的姿态在百姓间炸开来。
民间传言有说沈知府的女儿和嘉兴县令汪大人幸苦打官司,有说沈云儿独自上京告状,受难时被上官谨枫英雄救美的,等等。
然而,那传言中心的二人,此时却皆是焦头烂额。
“上官哥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杏眸犹如两汪泉水,随时准备涌出来。清丽无双的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叫人如何不心疼。
这真的是单纹惜吗?
数日来,上官谨枫已经无数次想问这句话。
事实不容置疑。
他眼前这个整日粘着汪玉扇喊妈妈的女孩儿,就是那位京城黑白两道都要让三分的单家小姐。
“上官哥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看他不回答,单纹惜红了鼻子,眼里的清泉开始有涌出来的趋势。
端着托盘的沈云儿这时进来,见到屋子里的情况,立刻微笑着道:“不是的,妈妈过会儿就回来了。惜,云儿做了些点心,要不要尝尝?”
“要!”眼泪也顾不得擦,单纹惜蹦蹦跳跳地扑过来,“云儿姐姐做的东西最好吃了。我还想听云儿姐姐弹琴。”
“嗯。”
轻柔的箜篌曲调响起,单纹惜笑眯眯吃着点心,很乖宝宝地依偎在沈云儿怀里。
上官谨枫静悄悄走了出去。
微风拂过,吹皱一池秋水。
黄叶打着旋落在水面。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却不似夏季那般响亮。
段柳晏矗立一旁,静静的,看不到一丝波动。
这样的景致衬得他本身的妖冶邪魅,都添了丝萧索寂寥。
看着这一幕,上官谨枫有一瞬间的迟疑。
这份宁静,在段柳晏是何其少有。
不该被打扰。
但,不待他回神,段柳晏便转头望来,眼底一闪而过深邃,薄唇轻启:“谨枫。”
上官谨枫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立,同望向那小池。
夫君就是叔叔的意思(2)
数条鲤鱼游得懒散,荷花早已谢了,徒留几许绿萍。
“如何打算?”上官谨枫打开折扇轻挥,“子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单纹惜此番失忆,对你对她,未必不是好事。”
“的确。但是,我不会放任。”
上官谨枫闻言转头,便撞见他偏头射来的犀利目光。
微微一怔。而后,挥舞着折扇点头,“是我多问了。”
段柳晏收回视线继续望着水面,“十五日之内,找到确凿证据,定罪。”
闻言,上官谨枫嘴角抽了抽,“子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这就去办!”
扔下这句,一溜烟跑没影了。那速度,比何菱纱的轻功只快不慢。
锋利的唇边勾勒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
上官谨枫与何菱纱担心什么,他怎可能不知道。
然而,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决定。
尤其是,要单纹惜做他唯一的妃子这一点。
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也不可以质疑。
何菱纱与段柳晏的青梅竹马之情还有六人——
上官谨枫和五名暗卫。
五名暗卫是段柳晏自己从跟随段家南征北讨的几大家族里挑出来的。
何菱纱则是由于脾气古怪的何神医与他爹是好友,自然而然带来的。
上官谨枫……
因为上官家想利用宁远王的势力,来府上时,总是带着他。
最终,就像上官家所想的那样,上官谨枫真的与他很要好——
要好到,不惜违抗家里人的命令,也要维护他。
上官谨枫何菱纱的心思,他段柳晏懂。
不过,多说无益。
时间,会证明一切。
秋风席卷黄叶,飘飘洒洒,一地凉爽。
沈云儿放下手里的琴,去到一旁取长衫披在酣睡的单纹惜身上。
纤指整理着单纹惜额前的发丝,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都是云儿不好,把惜拖累成这个样子。惜,快点好起来好吗?”
“唔……妈妈,别扔下我……”眉头紧蹙,单纹惜梦呓着。
沈云儿无奈地轻轻摇头,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握住她的手,有规律地轻拍。
何菱纱端着药悄悄走进来,拍了拍沈云儿的肩。
夫君就是叔叔的意思(3)
“菱纱?”
何菱纱耸耸肩,“纹惜该喝药了。唉,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她失忆的关键,至少要先治好她的风寒和外伤。云儿,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件事。”
“嗯,何事?”
食指轻点脸颊,何菱纱凝眉道:“蛊毒种在纹惜身体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最多只有一个月。你能不能想到些什么?或者说,你跟纹惜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寻常的事情?”沈云儿眉端也起了褶皱。
“唔,比如说,纹惜习惯做的事情,突然出了很小的意外。类似于,一直走的路上,出现不一样的人。”
眉端皱得很深,沈云儿仔细回忆着与单纹惜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风乍起,门外簌簌之音飘入耳中。
段柳晏靠在门扉,盯着沉思的人,眼中一闪而过浓重杀气。
隔了半饷,只见水眸忽然瞪大,沈云儿叫道“紫音阁!
“我们那天逛街回府的时候,惜去了婶婶开的店铺,回来走的是小巷。那个醉汉,惜明明已经躲过去了,他还撞过来。”
何菱纱轻点着脸颊,面色凝重,“那回去之后,纹惜有没有说过哪里擦伤?”
沈云儿闻言,立刻重重颌首,“有的。
“回府之后,在上阁楼的时候,我发现惜的袜子上有红色,要包扎一下才行。惜不在意。当时刚好有人来洽谈生意上的事情,惜简简单单洗了一下伤口就去了。”
话音刚落,何菱纱目光一凛,立刻蹲下身,抬起单纹惜的脚查看。
左边脚踝上有一点针孔大的肉【河蟹】洞,虽然已经愈合,却颇为显眼。
“蝎子。”何菱纱撇撇嘴,扫了一眼段柳晏沈云儿,“把需要的毒虫毒草作为饲料喂给蝎子,制成蛊。以蝎子尾针注入人体内。别说纹惜,怕是任谁都不会在意这种小伤口。”
起身,再看向门口,何菱纱脊背就是一凉。
段柳晏不怒反笑。
虽说仅仅勾勒起唇角,但那邪魅的笑,却直叫秋日的阳光都黯淡了下去。
夫君就是叔叔的意思(4)
眼中划过一丝锐利,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