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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房内几人怀着复杂的心绪,垂首不语之时,门外有侍女通报,太子殿下来访。
在众人眼里,只见女皇面色一怔,忽然多了几分古怪,随即便朝他们一挥手,“各位长老请回吧,恰好太子前来,本宫会将国书交予他。”听说祁溟月来了,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夜之事,那在她面前,于卧榻之上,行着那般亲密举动的两人,听说今日早朝,有人是去得迟了。
渐渐露出了几分落寞,洛绯嫣看着几位长老走了出去,坐在椅上,目光不由落向了窗外,院内栽的几株洛彤花,本是莲彤独有之物,没见得如何讨人喜欢,却在苍赫宫内盛放若此,娇艳非常。
莫非真是苍天厚爱,苍赫得了天下,祁诩天得了真心所属之人,那个冷酷寡情之人,却有人可与他相守……
“原来国书已备好了。”悠然的话语声突然在房内响起,洛绯嫣回首望去,门前站立着的白色身影,正是祁溟月。
同先前所见没有不同,好似昨夜之事不曾发生,也并不觉得有何可在意尴尬的,神色如常,缓缓踏了进来。
“太子来的正巧,本宫正打算将它给递去。”洛绯嫣一笑,那双含情的凤目内又恢复了平日的神色,若有若无的含着几分情意,但落到他身上的目光,比之平日却多了些打量。
“不必递了,我自取去便是。”祁溟月走进了,一扫房内,只见洛绯嫣正坐于桌案边,正含着探究之色朝他望来。
在她身前,窗外洛彤摇曳,衬着丽色娇颜,一眼望去确是悦目,除却窗外花草茵然,在她身边的不远处,各种精巧的乐器不少,有些摆放在架上,有些就那么随意搁在墙边,不见太多的书册,也无寻常女子房内可见的装饰之物,触目所及的,全是乐舞相关之物。
如此的女子,随性肆意,真会为了一夕之欢而牵念至今?
见他环视房内,洛绯嫣凤目流转,“国书就在案上,太子来本宫这里,只是为了此事?”经过昨日之事,她不知祁溟月今日这一来,究竟是打算做什么,毕竟昨夜她的所为,看似已引来了祁溟月的不快。
“你以为还有何事?比如……昨日?”祁溟月站到了她的身前,淡淡的眸色之中透着些冷然,洛绯嫣显然是有意而为,有意想让他瞧见两人的亲密之状,只不过……“昨日若是受女皇所邀来此叙谈,想必是见不到你的吧?”
“太子都已知道了,”洛绯嫣仍旧含着笑意,并不觉得所行之事有何不妥的模样,“虽说本宫是去了炫天殿,可也留了侍女传言予你,要她告知本宫去了那里,只不过未曾料到,太子没见到她,也这么快便回了。”
“若是我不曾提前回去,不知你是否还能活到今日。”洛绯嫣确是比寻常女子特别,也颇为有胆识,但她的胆识只会害得她自身,若非是他提前回了,洛绯嫣怕是已是一具死尸。
听他此言,洛绯嫣含笑的面色一僵,想起了注视着她的那双透着不悦与杀意的犀利眼眸,她也知道,祁溟月所言确是事实,若不是他提前归来,她真有可能就此死在祁诩天的手里。
“如此该多谢太子了,看来你果然不曾误会,你们二人这般的情意,也实在叫人羡慕。”洛绯嫣笑着这么说道,此时她当然知晓,祁溟月在那时便已知究竟,对祁诩天不曾有过半点怀疑,不然也不会在她面前……
面色红了一红,她抬首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色身影,“既然此事已过,便不提了吧,国书也已在此,太子可拿去了。”
“不提?你以为如此便可不提了吗?洛绯嫣,你该知晓,虽然身为女皇,但并非任何事都可随心而为,我与他之间如何,也不是你可探究的。”朝堂之上,酒宴之时,她有意无意挑惹出来的事,并非只因旧情难忘,就连昨夜亦然,若她真有心与父皇再续旧情,便不会留下侍女传话予他。
朝她望去,他的语声并不含怒,但只是那平淡的话音,却叫人不由得一阵心颤。
洛绯嫣敛起了笑意,对他的话不敢轻忽,也不得不生出几分谨慎,经过昨夜,她已知晓,若是祁溟月要取她性命,只需片刻,对他而言,那是轻而易举之事,甚至,如祁诩天一般,他也绝不会因莲彤而宽待于她。
“这……太子之言何意,本宫不太清楚呢,此次来到苍赫,只是为了莲彤之事,太子不会是以为本宫是有意做了那些,打算来兴师问罪吧。”
“是否有意,你自己最是清楚,”祁溟月的唇边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垂眸望着桌案上的玉印与国书,眸色淡淡,“若只是为了国书,你也不会留到今日,但你并非如他人所想,真是对符合难以忘情。”
昨日去凝露之处遇见沁羽,沁羽对这位女皇的忧心,让他知晓了不少,也愈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太子想说什么?”洛绯嫣掩住了眸底的惊讶之色,面上依旧含笑。
不疾不徐的前行了几步,祁溟月站立在摆放乐器的木架之前,在筝弦之上拨弄了几下,漫不经心的模样,没有答话,短短的几个音落在房内,飘飘渺渺的便散了去,不成曲,但悦耳非常。
洛绯嫣耳闻乐声,面色却忽然一变,“天音!”
“女皇可愿听溟月奏上一曲?”祁溟月侧首,眸色不再含着冷意,和煦的浅笑在他面上显露,指下继续轻拨了两下。
洛绯嫣并非对符合旧情难忘,这一点,也是他昨夜未取她性命的首因,但,她敢几次三番的招惹他们二人,也该受些教训才是了。
按下筝弦,轻轻拨弄,飘忽的乐声响起,由几个音汇聚成了轻柔的曲声,如要带人入梦,只要闻入耳中,便会被那乐声勾去了心神,似将坠入虚幻的梦境,让他不愿醒来……
洛绯嫣知晓天音并非只是乐艺,更是惑人之技,甚至可取人性命于无形,此时听闻如此的乐声不由心惊,再看祁溟月的脸色,那分外和煦的笑意骤然让她心里一沉,如坠寒潭,昨夜就已后悔了,本想今日递交了国书便回去,哪想到祁溟月仍旧不放过她。
身为莲彤之人,对乐舞自然很是擅长,对乐声更是敏感,她想要开口,却不由自主的被乐声所引,忘了想要说些什么,眼神逐渐迷茫,心里最后想到的,是她将永远沉睡于如此的乐声之下了,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该……
乐声在弥漫着花草香气的房内徐徐飘散,如那花草之香,若有若无的,在不自觉时已沁入心神,桌案边的女子眸色迷茫,伏于案上,似在挣扎要醒来,却只能无力的被拖入梦境之中。
少女之时的旖旎,成年之后的随心肆意,如心所愿登上皇位,掌控莲彤之后的落寞……身边那些各具才情的女子……
权利,地位,阴谋,江山社稷……
琴音不知在何时停下了,伏在案上的洛绯嫣始终没有再抬起头,祁溟月的手从筝弦上放了下来,悠然的行到了窗边,望着院内的风中摇摆着身姿的洛彤花,淡淡说道:“可是好梦?”
案上的女子抬起了头,迷茫的神色敛下,倏然便恢复了成了平日的模样,望着立于窗前的白色身影,神情复杂,“你……”
她没死,只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也不知梦中她可曾说过什么不该说的,天音之用,她也知道一些,思及心底不欲人知之事可能被他人知晓,她便一阵懊恼,想她堂堂莲彤女皇,却受制于一个年岁不大的后辈,还是由自己所为之事而引来的如此“回报”,叫她怎能再保持平静之色。
保持着那复杂的神情,洛绯嫣瞧着窗前的背影,眸中流转着各种心绪,接着一挥袖,大声哀叹着靠在了椅上,“罢了,是本宫输了。”之*梦*小*说*论*坛
换了自称,凤目之内那含情之色也尽皆退下,洛绯嫣站起身来,拨了拨颈边的发,那动作说不出的自然随意,站到祁溟月身旁,一同望着窗外的洛彤花,她的语声轻快,忽然说起了往事,“太子可知当年?”
不待他回答,她便继续说道:“当年我与你父皇在江湖结识,当时便已觉得,世间竟会有如此之人,该是躲得远些才好,可惜越是想躲便越是不舍离开,没想到而后几日之间,他却已先离开了。”
见她怀念之色,祁溟月说道:“先前说你并非难忘旧情,看来也不尽然。”
“哪里是难忘旧情,即使是,我洛绯嫣也不至于至今对他纠缠不清,”瞧着窗外那株洛彤,她的眼中透着傲然,“虽然身为女子,但我可不是那些必须依附于男子才可生存的女子,没有他,自然还有别人。”
想到沁羽所言,祁溟月也相信,洛绯嫣在父皇之后,身边还有其他男子相伴,只是都不长久,如此众人才都猜测,定是难忘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