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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方知道这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心里一直没对她吐露的秘密。
宋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的月色正好,他的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他终于破天荒地起床,打算去瞧瞧桂花树上那个闹别扭的丫头。
他打开后院的门,惊呆了。
院里流淌着大片大片的蓝色的暮霭,梦一般绮丽的云雾中央,却是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一个梳着双鬓的少女轻快的跑了过来。
她提着裙子,得意地转了个身,大眼睛闪闪发亮,象是说很漂亮吧很漂亮吧?看得宋璃轻笑不由出声,真是的,臭美也不用这样张扬嘛。
她也调皮地一笑,然后伴着银铃般的笑声,又远远地跑开了。
倏地,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梦醒了的后院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宋璃定定神,走到仍在发呆的凤过身边,解下身上的外衣披到她的肩上,“仑仑,方才这……”
凤过缩在他宽大的衣衫里,越发显得娇小可怜,她回过头,红着眼睛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绿得晶莹剔透,看上去却很普通的小瓶子。
“畅音送我装丹药的,我没想到,原来是蜃珠磨的。”她轻轻地说。
宋璃无语,蜃珠为海中的至宝,如果你一直带着它,若有机缘,它会把你最深切的愿望用幻境纤毫毕现地展示出来……可居然有人用这种珍贵的东西当药瓶?
宋璃满头黑线……话说我们那片儿流行用这个记录遗言…………原来畅音最思念的,是调皮轻灵的凤过丫头啊!他微酸,但又觉得自己不那么讨厌那只爱脸红的狐狸了。
唉,都是可怜人。
“我能怎么办呢?难道去告诉他,我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谢谢你的情意?”凤过扭过头去,不想让宋璃看到她通红的眼睛。
宋璃把凤过拉到了怀里,搂住她轻声安慰着。
“可是我对不起他的心意,只怕……我永远没法子回应他……”她低语着,猛地拉过他的衣襟,紧紧把头埋进里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许久,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我心里难受,背我一会吧!就象上次一样。”
山路上,两人在月光中拉出很长的背影,重重叠叠,亲密的好似一人。
她伏在他的背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桂公公,在你心里,最在意的又是谁呢?”
宋璃闻言一僵,强笑道,“瞎想什么呢?”
却不由得想起长芳曾问他,你还怨我吗?
怎么可能没怨过呢?好象一片真心捧到人家面前去,人家看了看说,不好意思我不要,然后把它丢到尘埃里。
好吧,自个捡起来洗净,安回去,再骗自己说,没事没事,不就是让人错待了一次吗?
可是自己知道,什么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一片阳光照了进来,忘了痛过恨过疼过,浑然没事人一般贪婪地汲取那光芒的温暖。又可以活过来了。
伤疤可以好,但不代表伤口不存在,哪怕他假装忘了也不行。
今天终于又撕裂开来。
一边喊着,来吧,我发现了你的真心多么宝贵,快来给我吧。
一边喊着,你舍得离开吗?
自已到底是假装忘了长芳还是假装爱上仑仑?宋璃想得冷汗漓漓。
他没发现背上的凤过,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知道他在想那个女子。
她只好把头仰起来,去瞧天上的月亮,这样泪就不会流到他身上了。
宋璃那绝望又依恋的眼神让凤过明白,他是忘不掉长芳的。
他可以陪她天荒地老,但只要那个人出现,他的眼里就不再有她。
他最美好的年华,是和另外一个姑娘度过的。
那个人不见得比她美比她慧,却拥有与他共同的记忆。纵然她有上天入地之能,却也不能当那段记忆不存在。
凤过想,如果我再傻一点,再糊涂一点,多好!
恍恍惚惚中,她哼起听凡人唱过的一曲小调,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注,热爱金老爷子的都明白。)
他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又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上来,提前更
第 19 章
女孩子气闷的时候,男人要如何做呢?
当宋璃第一千两百六十七次偷看了凤过不喜不忧的小脸,非常认真的考虑着。
“仑仑,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他凑到喂淘金鱼的她旁边,露出像小狗一样讨好的笑容。
布衣荆钗的凤过继续往“长芳”池子里丢饼屑,没有理他的意思。
好吧,总讲笑话也挺没创意不是?他摸了摸鼻子,“这条鱼叫什么来着?我记着你挨条给它们起了名字,哎呀,这一上了年纪,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闷闷地答,“招财进宝,富贵吉祥啊,这么俗你都记不得!”
凤过白眼,“就记得池子叫长芳了吧?”
宋璃吃鳖,悻悻然半晌才对着条红色锦鲤道,“富贵啊富贵,你实在比我要幸运啊!你有佳人亲手喂食,多么的风光旖旎艳福无边啊!”
听得凤过像是刚吹过数九寒天最冷冽的风,一层层冻出的疹子嗖嗖地往外冒,她把手中余下的饼屑递到与鱼儿大眼瞪小眼的宋璃面前,“要不,你也艳一下?”
宋璃却趁机在她手边偷了个香,对着愕然的凤过得意道,“恩,红酥手的滋味不错!”
凤过阴沉沉地道,“行啊你,偷香窃玉的本事见长啊!看我不打死你个登徒子!”说完花拳绣腿就往刚占完便宜的某人身上招呼起来。
宋璃大呼小叫的逃来躲去,却抽个冷子回身把炸毛的凤过抱个正着,“轻些轻些,你可是要谋杀亲夫啊?!”
“又胡说!”凤过咬着银牙恨道,“昨个是谁含情脉脉地瞪着美女发呆来着!现在倒来和我风言风语!”她用指尖点着他的胸口,“你这里可是忙得很啊!”
她越想越气,眼圈都红了,很象只气鼓鼓的兔子。
宋璃见她真的生气,自不敢再胡闹,轻声道,“仑仑,你昨日问我的问题,还没来得及回答你。现在,有老天看着,我宋璃绝不敢妄出虚言:我舍不得的,只有你。”
凤过被他认真的神色震住,她望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笑容和煦的男子,心中五味杂沉。
却听宋璃又道,“如果你没有听清,我就会日日一遍遍地说,我舍不得的,只有你,只是你,仑仑,我怎么舍得把你当成长芳的替代品?你也把我想得太差了吧?!”
“不过”,他忽然偷笑,“你吃醋的小样子真是可爱得紧啊!哈哈!”
这家伙真是……刚还有点感动的凤过转眼就把这点感觉抛到九天之外,她决定继续修理他,直到他再不露出见鬼的笑容为止。
开什么玩笑,敢欺负我的生物还没生出来呢!
“喂,你不要跑!”她气势汹汹,眉梢眼角的笑意却如灿烂的阳光般,照花了宋璃的脸。
心若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再难解的结,不过一个情字。
又到赶集时,依旧布衣荆钗的凤过混在大帮讨价还价的大爷大妈堆里考虑是吃圆白菜好呢还是韭菜好。
今日她拒绝了同宋土地一起蹲守土地庙送温暖的提议,关于收成、伙食这种国计民生祷告,还是专业人士去听吧!
她在小摊上考虑得久了点,卖菜的大爷数次用肯切的眼神暗示她快点下决心不果,已经有点出离愤怒了,“女娃娃,你到底买是不买?”
一只白得透明的手忽然指着圆白菜说,“就买这个好了!”
这年头,买个菜还有人抢吗?凤过回头,声音的主人笑靥如花,“璃哥喜欢吃这个,真的!”
凤过看着这个端庄秀丽的佳人,觉得特别的好笑,“你是不是迷路了?前方右转向西就是土地庙。大爷,圆白菜和韭菜我都要,那个大辣椒也来几个,不是我夸您,这条街上就数您卖的最新鲜个大了!”
那老汉闻言大喜,觉得眼前这丫头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姑娘,再尝尝自家种的茄子,香得很!”他热情地往凤过的蓝子里放了几个,又死活不收钱。凤过当然不肯,偷偷放下几个铜钱,转身就跑。
她跑了好远,还听见那大爷声如洪钟地嚷,“下次再来啊,不收你钱!”
凤过摇头笑笑,对着空气说道,“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出来吧!”
长芳的身影一点点地在晨昔薄雾中浮现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温文的歉意,对凤过深深施了一礼,“原来妹妹是个爽快人,倒是我唐突了。”
凤过侧身只受了半礼,“不敢不敢,公主你真是客气。”
妹妹?龙族的鳞果然厚得可以啊!凤过的面皮不禁狠狠抽了抽,上一个敢唤我作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