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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见冬日,还闻夏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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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很开心,很自然,可是我的内心一直在质问一个已经无法给我回答的人:陈翰林,你凭什么这么不负责任的说离开?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翰林,你在哪里?
  冬日,我头一次觉得,竟是这般透骨的冷。                        
作者有话要说:  

  ☆、【36】暖意

  
  陈翰林找到我是在春节假期结束,开学的第一天清晨。
  很早,大概五点多就来敲门,家里人都没醒,我骂骂咧咧的起床开门,看到这位不速之客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跳。
  “陈翰林?你,你怎么在这儿?大清早的,你来我家干嘛?”被他的到访吓到,睡意已经不浓,但碍于刚醒,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我挤着眼睛问道。
  “抱歉这么早打扰,我有件事得拜托你。”他微微低头,表情诚恳。
  “什么事?”
  “帮我把这个交给冬儿。”他递过来一个信封。
  我不解:“你干嘛不自己给她?”
  “因为我要离开了,只能交给你,拜托,谢谢!”他最后忘了一眼信封,竟然转身就走了。“喂!”我叫他,但他完全不回应。跨上他的那辆自行车,他便再也没回过头。
  我看了看手里的信封,“致冬儿”这三个字给了我极大的不安,联系他方才的话和一直以来他身上的种种奇事,我竟然紧张起来。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陈翰林会说要离开?冬儿和他吵架了?冬儿怎么样?
  和东夏说明情况,我提着心去了学校,看到冬儿迟到,并且还一整天都没离开教室去找陈翰林。我确定了陈翰林离开的事实,只得整理措辞,想着应对措施,磨磨蹭蹭的,到了放学才终于把信交到冬儿手里。
  她捧着信封,立在教室里,从黄昏读到暮色,就那样呆呆的站着。
  教室里已经空了,降临的夜幕让周遭安静无比,我陪冬儿一起站着,也一直看着她。但是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终于她抬起头,慌乱的,但是并没有悲痛的迹象。冬儿笑着,说着没事,可到底是不是没事,我给不出答案。
  那是陈翰林离开的第一天,那天,除了站了很久以外,冬儿正常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我也亲眼看着冬儿证实了陈翰林退学的事实,但是她依旧是笑着的。那笑容让我心痛,那曾是我多么熟悉的笑容啊,是很久之前,那个安静的小姑娘在受了委屈时,掩饰而牵强的笑容,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看到的笑容。
  我不了解事情的始终,不知道信的内容,无法作出判断,所以也不敢过度打扰她。春节过后的那个冬末,我一直是默默随在她左右的。我也会说话,叽叽喳喳说着闲话,可是我知道她完全没有在听,就干脆只是陪伴好了。
  冬儿的安静和消沉随着冬天消散,陈翰林离开的天数增加,变得愈发严重,而我却无能为力。
  终于,阳春三月姗姗而来。
  三月,学校正式开学,而高三的我们也随即进入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
  段阿姨之前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在东夏父亲的老家那边好像又有了什么额外的事情,春节过后,直到我们高三开学,陈翰林离开,甚至如今学校都正式开学了,他们也一直没有回来。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东夏,我有些心慌。不过东夏那边段阿姨在陪着,我操心很多余,更何况,我如今更在意的该是冬儿。
  不知不觉,我和东夏,冬儿和陈翰林,都已经小半个月没见了。
  但是,我只要等不久后,东夏从老家回来,我们就能重聚,然而冬儿和陈翰林的重聚,却是完全不知道在何时。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于高三党的我们就是又一天正常的上学冲刺的日子。我依旧是跑到冬儿家那边等她。
  我已经酝酿好了一肚子的话来应对安静沉闷的冬儿,一开始怎么鼓励她,之后怎么给她讲网上看来的笑话趣事,最后怎么约她放学后一起去蓦然回首学习。
  所有措辞都完善了,冬儿走出来的时候,我也恰如其分的绽放了热烈欢迎和欣喜愉快的笑容,对着她招手。
  令我意外的是,向我走过来的冬儿竟是一反这两天的常态。
  她衣裙摆摆,抬着头款款走着,发丝被风吹起来,却也是无比整洁的,面容姣好明媚,相较于我们其他这些狼狈的高三狗,冬儿明显清爽出尘。她甚至在看到我后,举起手招了招,以示对我的回应,面上还是笑颜如花。我呆了呆,反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冬儿的笑容看起来很真切快乐,没有前段日子的勉强和遮掩。
  奇怪啊,昨天见面的时候还是闷得一句话不肯说,怎么今天就灿烂了?
  春天还真有魔力吗?
  我正傻看着冬儿,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看着我的样子,她咯咯的笑起来。
  “小夏,你怎么傻了?”她掐掐我的脸。
  “冬儿,你怎么傻了?”我反问她。
  她笑着,没有一丝阴霾:“我想了,翰林他去闯他的天地,那就让他去吧。他需要我做的,是坚强的等着他,那我就照做好了。小夏,其实我想过他会离开,但当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支撑得住,根据前两天的情况,看来我还是功力不够!不过,我现在调整过来了。”
  她的声音还是很轻,但是却带着坚强的力度。
  “冬儿,你真的没事了?”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挑起眉毛再次问道。
  冬儿笑着打我:“那是什么眼神啊,不屑吗?拜托啦,我已经尽力了!你知道陈翰林过分的是什么吗?他小子除夕还和我一起赏烟花呢,谁能想到他反转那么快!凄美的春节离别礼物吗?”冬儿颇有些气鼓鼓的样子,但是从她的样子看,她对陈翰林虽是气,却和急怒、痛心,完全是两个概念。
  “冬儿,你真强。”我由衷感叹。
  “是吧?哈哈,毕竟我还得好好学习,好好高考呐!以后和他再见,倒要比比谁会过得更好!”
  看着冬儿的样子,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一下子抱住她。
  该说什么?需要说什么?能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感恩,感动,敬佩,很多复杂的心情充盈着。
  多少年前,那个在我身边,遇到人事就羞涩紧张,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做,主动和别人交谈都艰难的不行的女孩,在自己那片安静的天地里活着。遇到陈翰林之后,我看着他们之间的无数坎坷发生又结束,见证着冬儿越来越勇敢开朗,越来越具人情味,越来越棒的改变,也无数次感慨他们的感情,由心的佩服和祝福着。
  我无数次怀疑过,陈翰林到底能否给冬儿一个幸福完整的爱情,又无数次自己给出肯定答案。但是当他把信给我,径自离开的时候,我又一次失望了。但那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我认为他抛弃了冬儿,我认为他把过去的事情了结之后,就决定远走高飞,从此再不回头,也不会再管冬儿如何。我以为他不告而别,是因为不打算再和冬儿相见。
  现在才终于知道,没有身处他们的感情中,如我一样妄自猜测,只是很无知的表现。陈翰林让冬儿等,因为他的离开,只是去创造属于他们两个人更好的未来。他是去拼搏,还是为了冬儿——他心心念念,挚爱不变的女孩拼搏。
  然而冬儿,悲伤过了,气恼过了,还是决定等着他。这份坚持和勇气,也是陈翰林带给她的。
  我头一次这样欣赏敬佩陈翰林,更是不知道第几次感恩陈翰林。当我每一次再度意识到冬儿的转变,我就会感恩他。陈翰林这只雄鹰,翱翔在凛冽的冬风中,冰冷的暴风,无情的冰雪,无法将他击退,他的顽强飞翔,终于等到了冬阳的冉冉升起。
  冬儿是安静的冬季,是纯净却冷清的冰雪,是安静却凛冽的冬风,遇到陈翰林后,也变成了那顽强温暖,生机勃勃的冬阳。
  冬日的阳光柔暖美好,从不炽烈,却让人温暖,友善又亲切,淡然而美丽,这便是如今的陆冬儿。
  冬儿,我的挚友。钦佩的同时,我更有无限自豪。
  “小夏?你抱了好久啦!”冬儿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着。
  我于是轻轻放开她,直起身子站好,长舒一口气,说道:“欢迎回来,或者,欢迎到来,陆冬儿!”
  三月开学,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
  虽然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只是普通的又一天来到学校冲刺学习,但是此时于我,于冬儿,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因为来了一个更加崭新的,一个淡然文静,却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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