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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奕维愣住了，“就，就这样了？”那天晚上，没把他给喝死，然后，就这样了？
周慕白气炸了，“湛暮暖，你给我回来！”
把一群人哄到病房外，暮暖蜷缩在角落里，也不看他，周慕白想凶她，可是看着她那模样，深叹了口气，蹲在她的身前。
伸手抚上她长长的秀发，“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呢，死了，还好，倒是清静了，就不用为你心烦了！”
她不说话，就闷在哪！
“你可以啊，牺牲我，去还顾劭阳的人情，心安理得了？”
暮暖不说话，别开眼。
“那你跟我说说，你把我当什么了呀了？啊？”
“对不起！”她低低道，他叹气，“对不起，有用吗？”他问，声音依然温柔。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就是一混蛋，你满意了吧……对不起，没用，我宁愿从开始就没遇到你们……”她别开眼。
如果没用开始，就没有结果，没有结果，也就没有痛苦，没有痛苦，也就没有现在的这一切的一切。
没有对他们的歉疚，没有无止境的自责。
周慕白心一紧，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你说你，你说你有没有良心啊，硬是说要没遇到我，我心里就不难受？没遇到过还好了咧，遇到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整天都操心个没完没了的，你都多大了啊，还不让人省心，小姐，你二十六生日都过了，好吧……”
“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她推着他的身子，哭喊着。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骂她，不应该是这样对她这么温柔的，也不应该再对他这么好。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对你怎么说话，嗯？”
“骂你？”他问，索性坐在地板上，将她颤抖不已的身子抱紧怀里。
“我明白，这些年，顾劭阳为你做了些什么，他的气度，我承认，我是比不了的，他对你的好，在某一方面，我也是比不了的，宝贝，你别忘了，你不是你自己，你还有我……”
“我知道，你有多么的想偿还顾劭阳对你所做的一切，你想她好，想让你幸福，好咧，的确你也这么做了，我心里难受，并不是因为你跟我离婚，也并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了，是我觉得我自己一无是处，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不说话，只是靠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流泪。
“我是你丈夫对不对，女人结婚，不就是想找个男人疼一辈子吗，为她遮风挡雨的，可是你呢，你把我这个丈夫放在那儿，你告诉我，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暮暖不说话，只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你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要我干嘛呀，你哭的时候，我不能安慰你，你看到我就烦，你说，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病了，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倘若今天我真的死了呢，你不觉得人生遗憾吗？”“这一切，本不是你错的，要追根朔源的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离开你，你不会这样的，对吧？”
暮暖闷着，还是不肯说话，嗓子不舒服，她咳了两声。
“生病了，也不吃药，折磨你自己做什么啊，你做这些，不能弥补些什么，反而，让我心里觉得更难受！”
“我没有不吃药，只是怀孕了，不能吃，而已！”她反驳。
“宝贝，回到我身边来吧，好不好？”
暮暖一愣，索性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回到他身边吗？
怎么回？
见她不说话，他不住的叹气，“暖儿……”叫了两声，她没反应，低头才惊觉她已经睡着了。
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周慕白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发。
他很喜爱她这一头柔亮的长发，激情缠绵时，柔柔地散落在他的胸膛，像是缠住了他的灵魂。
“咱们，别闹了，好不好？”他吻着她消瘦的脸蛋，心疼的道。
“宝贝，你有我呢，你有我，一切都有我，懂吗？”
周慕白打完点滴，让医生开了药，就坚持不再住院。
暮暖醒来后，睁开眼睛看到是周慕白时，愣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她记得，他们说了好多的话。
她叹了口气，有些落寞，也没说话。
办理了出院手续，湛寒把风霁也带过来，风霁见到暮暖，很是激动，“妈妈，妈妈……”
暮暖微微一笑，将风霁揽在怀里。
“风霁，怎么会生病了呢？”
风霁嘿嘿一笑，“妈妈，对不起呀，让你担心了！我问你句话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什么意思啊？”
周慕白一听这话，眯起眼睛。“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我听到简叔叔在将电话……”周风霁低低道。
“然后呢？”周慕白沉声问。
“然后，叔叔说，叔叔说，带你去喝酒，然后就让我站在阳台上吹风，然后，我就感冒了！叔叔说，只要我感冒了，妈妈就能来看我了！”
周慕白深吸了口气，这个简奕维，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儿子都知道了。
“爸爸，我知道，我故意生病不是好孩子，我这有算不算是天白从宽了呢！”
“算！”周慕白咬着牙道。
转头看着那个心不在焉的人儿，她心里不禁的一阵叹气。
“湛寒，你把你姐，还有闻珊，送回家去！”给了湛寒他现在居住的地点，风霁就靠在暮暖的怀里。“妈妈，你还会离开我吗？”
暮暖摇摇头，“风霁，你好像长高了呢！”风霁赖到暮暖的怀里，“妈妈，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跟爸爸真的好不开心的，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爸爸笑了！”
“你，不要离开我们了，好不好？”
暮暖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回到了周慕白的住所，暮暖坐在沙发上，闻珊叹了口气，“暖暖，这主意是我哥出的。”
暮暖一怔，没说话，从回来了，她格外沉默，情绪也稳定了，只是整个人却依然失魂落魄。
闻珊明白的，心结，一时很难解开。
风霁站在一旁，一路上了，他跟她讲话，她都不怎么说话，妈妈在生气吗？
周慕白回来，手里带着她一些换洗的衣服。
闻珊去了厨房，做吃的，她很安静，不言不语的，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神情，空洞茫然，像极了没有生命的娃娃。
什么都不去想，心里就不难受了？
周慕白叹了口气，抱着她就进了卧室，“别这样折磨你自己！”
她扬起眼帘，“慕白，我只是觉得这样，才能让我自己好受一些！”
“你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她忽然就圈住他的脖子，“抱歉，我真的无法不去考虑顾劭阳的感受，就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
周慕白叹气，“我明白你在想些什么，暖儿，你觉得这样好吗？我陪你一起等着他，好不好？”
她摇头。
他却笑，“我说你是个傻瓜吧……那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应该还的！”
暮暖吸吸鼻子，“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偿还不了，我就希望他能幸福，真的，慕白……我一点都不想让他的整个人生都耗费在我的身上，他应该有一个爱她的女人，他也应该将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暖儿，你知道吗？顾劭阳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他也知道，他自己要什么样的人生，如果他认定了你，要守护你一辈子，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他离开你，离开他所熟悉的城市，就是想重新开始！”
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现在是油盐不进呢，在注册登记的当天，就走了人，也难怪她心里放不下。
周慕白捧起她的脸，“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啊，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管你心里的想法是什么样儿的，湛暮暖，我告诉你，你既然来找我了，就别想再离开我！”
他霸道的开口，暮暖抿着唇，静静的看着他。
“我也不准你再离开我！听明白了吗？！”将她揽在怀里，他真的无法再对她放手，放任她一个人生活，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快她一步，捂住她的嘴，“不准再反驳我，更不准说那些你要自己怎么样，怎么样的话，一切有我！”
“宝贝，剩下的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兜兜转转了一圈，他才知道，这本该是他去偿还的，而不是她，而他做的错误的决定，就是跟她离了婚，对她放了手。
敲门声响起，周慕白放开她，“请进！”
闻珊拿着电话进了卧室，“暖暖，我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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