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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
“不然怎么办?”雷欧萨用手指梳了梳方才被弄乱的头发,露出一丝不耐烦,“我们被围攻了,你没看出来吗?”
“那……那个海象员呢?”
“急什么。”漫不经心地瞥了满脸小心的大副一眼,红发少年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我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
“愣着干嘛,还没玩够吗?下令,开船。”
淡淡地吩咐一声,雷欧萨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船舷,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怒风号。
33
33、第三十三章 。。。
不远处;雷欧萨的黄蜂号渐渐航离礁石区;带着一箱箱结实的高纯度黄金;还有几箱令人令人垂涎的火枪——可惜;它没能顺便带走黑色海浪的怒火。
第一个倒霉蛋顺着船绳嘿咻嘿咻地往上爬时,迎接他的不是众人的掌声;也不是同伴动人的微笑和拥抱,当那名可怜的船员好不容易爬到船舷处;一抬头,迎面而来的,是船长毫不留情地一脚。
哗啦——
这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苦逼熊孩子横着掉下海里;海面溅起浪花,好大一朵。
“抱歉啊,”面无表情地一脚踏在船舷上,男人微微弯下腰,懒洋洋地看着海里那个满脸无辜瞎扑腾的水手,毫无诚意地道歉说,“脚滑了一下。”
接下来凯撒脚滑了很多下。
至少从第三位同胞横着掉进海里开始,再不明白发生什么那就真是早上起床没带大脑出门了。尽管如此,每一个船员还是老老实实、吭哧吭哧地顺着海绳往上爬,他们排着队乖乖地来到船舷处,然后摆好姿势,让凯撒一个个地把他们呈自由落体状踹回海里游一圈。
小小的冲锋船边,麦加尔默默地看着这群难兄难弟像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他站着看了一会儿顺便观察什么姿势下落比较英俊,谁知道船上的那位大爷还不乐意了,身子往外探了些,凯撒点燃一支烟草叼在嘴边,不耐烦地说:“看什么热闹,还不滚上来?”
麦加尔无奈,只好跟着往上爬。抓着粗麻绳,双腿夹紧,还没找到爬绳子要诀的黑发年轻人整个姿态不太好地跟着麻绳荡啊荡,好不容易接近了船舷,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斜睨自己的凯撒:“杰克呢?”
“船医那,没死。”男人简单地回答,他低下头,扫了变态渔夫一眼,立刻发现了一点不一样,“衣服呢?”
“……天气热,脱了,然后一个没拿稳,被海风吹跑了。”麦加尔面不改色道。
凯撒挑眉:“你准备跟着船游到阿尔及尔?”
“……打架时候撕破了。”麦加尔满脸无奈。
凯撒点点头:“看来你是想游到西班牙了。”
用力翻了个大白眼,黑发年轻人略没面子地说:“我被抓到雷欧萨的船底牢狱里,里面的牢友是一群八百万年没开荤的变态——和你一样。”
“真抱歉啊,打从知道怎么吃肉开始,老子就没被饿着过。”船长大人淡淡地说,“被上到屁股开花了?”
“我脖子要断了,能不能让我上去再回答你的诸多问题?”麦加尔抓着麻绳,晃悠得有点头晕不说,整个人挂在一条没有任何施力点的光秃秃的麻绳上抬头说话,实在是费力地很。
可惜凯撒没理他,船长大人深深地吸了口烟卷,然后将火星摁灭在麦加尔抓着的那根麻绳的末端——干燥的绳子被烟卷的火星烧的卷曲发黑,那焦黑最后于海风中熄灭的火星在眼前无限放大,麦加尔在下面看得毛骨悚然——他觉得大狗烫的不是绳子,仿佛那烟屁股就这么摁在了他的脑门上。
“少废话,说,有没有。”男人沉声问。
“没有,”麦加尔一个激灵吓得就差喊报告了,“老子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这回凯撒难得没跟他抬杠,男人高大的身影动了动,因为背着光,麦加尔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只知道对方伸出手,像平时他最喜欢的那样,招宠物似的对着黑发年轻人勾了勾手。
感受到主人爱的召唤,完全没有节操的麦加尔一咧嘴,乐颠颠地往上爬。
然后右脸迎接凯撒的鞋底,横着掉进水里。
哗啦一声,海面溅起浪花,依旧好大一朵。
……
“妈了个蛋,他居然踹我的脸!”
晚餐时间,麦加尔第四次抓起一块湿水的手绢擦脸,边擦边对他身边的红毛大副抱怨,而坐在他不远处的正是他抱怨的对象,此时此刻,男人头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地切割着自己面前的牛小骨。
“只是踹脸而已,你应该庆幸自己回来的时候船长已经气消了。”雷克厚道地说,“你该看看当我们发现杰克半死不活地挂在船底,号称去救杰克的你却完全不知道被抓到哪去时,船长那张黑脸,啧啧,我觉得当时他可能把你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真的?”麦加尔有点惊喜,“他那么担心我?”
“……”餐桌那边,凯撒的餐刀滑了滑。
“并没有。”雷克面无表情地看了麦加尔一脸,在发现对方居然满脸期待之后,又略觉得同情地说,“只是我们都无法背负‘每打一次海战都要搞丢一名海象员’的罪孽,海象员宝贝似的稀有又难找,这种消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怒风号?”
麦加尔:“………………”
“当然啦,你可以当做是凯撒在担心你的嘛。”雷克拍了拍满脸呆滞的黑发年轻人的肩,“所以你就不应该问出口,有时候不知道真相比较幸福啊。”
“闭嘴,垃圾。”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声音从不远处飘来,“不吃就滚出去。”
雷克做了个闭嘴的手型,低下头去啃他的大麦面包。麦加尔抬起头看了看凯撒,略觉得心情复杂——只是他看来看去,被他看得那个人怎么也不肯抬头给他一个心灵上的交换,于是无奈地低下头,麦加尔拿着叉子对着面前的木菠萝戳来戳去——
“啊对了,听说你被雷欧萨那个死矮子亲了?”
吱——
咔——
餐刀在盘子上打滑的声音,乘以二。
沉默。
可怕的沉默。
凯撒默不作声地放下手中的餐具,优雅地提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
而扔下一枚原子弹却毫不知情的雷克无辜脸:“怎么了?”
“……在卡利亚里的时候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勉强算认识——哎呀,”被凯撒的怪异搞得全身发毛,黑发年轻人满脸无语地挠了挠头,“小屁孩一个,跟他计较什么?真吓哭了我又不会哄,所以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吓哭?雷欧萨?他有泪眼那种东西吗?”雷克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而且,那个死矮子除了身高哪点像小孩?”
“从头到尾都很像啊,”麦加尔莫名其妙地看了雷克一眼,似乎搞不懂他干嘛这样说那个红毛小子,“一言不合就要哭,赖地打滚舍不得我走,眼泪都挂在眼角了,吓死个人……个性,也蛮单纯的。”
“啊,看来我们说的大概不是一个人。”雷克面瘫着脸打断麦加尔,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宣布放弃对话。
“所以最后他怎么答应放你走?”勾起一边唇角,男人淡淡地问,可惜笑意却没有到达那双琥珀色瞳眸的眼底。
“……我说以后会去找他。”麦加尔说,“……当然,如果你批准的话。”
凯撒冷笑:“我当然不会批准。”
……简单直接粗暴,不愧是我麦加尔看上的男人,果然狂霸拽。
“只是个小孩而已,他说他上船当海盗都是被逼的。”连续几十个小时没休息过的黑发年轻人打了个呵欠,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那是个疯子,离他远点,少给我惹麻烦。”凯撒哼了一声,皱起眉,“还好长得只是有些起眼并不算漂亮,不然不知道还要给我惹多少事才算完。”
…………这种突如其来又显得完全顺理成章的人身攻击是怎么回事?谁不好看啊妈了个蛋,老子勉强也算得上是……清秀吧!………………至少比你这一船的糙汉子清秀,呸!
抬起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呯地一声巨响,在麦加尔原本放置右手的地方,笔直笔直地、深深地插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干什………!!!!!!”
在看清楚匕首上那十几颗闪亮的猫眼石后,麦加尔嗷了一声,屁滚尿流地扑上去把那把匕首从桌子上拔了出来,“鬼杀!”黑发年轻人泪流满面地从臭着脸的男人手中接过刀鞘,将匕首放回刀鞘中,恶心巴拉地用脸蹭了蹭,“我的心肝小宝贝!”
“再弄丢,就跟它一起沉海陪葬好了。”看不下去地撇开脸,男人面不改色地哼了声,长腿一伸踹了面前这抱着匕首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