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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一定要和他说清楚!筠曦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当筠曦终于抓住那男人的衣角时,她想都没想便用尖尖的高跟鞋跟儿,对着那个极不耐烦,想立刻甩掉自己的男人“中央部位”狠踹了一脚。
“啊!”随着一声惨叫,男人立刻蹲了下去。这还不够,筠曦还同时用手提包使劲甩打男人的后背。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筠曦尖利的叫声就像动物在嚎叫一样。那天晚上,要不是嘴被堵住,嗓子发不出声音,她一定会撕心裂肺地问那两个流氓:“为什么你们做这些卑鄙下流的事情时一点儿都无所谓?为什么你们会那么泰然自若?你们究竟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啊?你们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知道受害人有多害怕吗?你们知道他们有多受伤、多痛苦、多难过吗?那一刻,筠曦眼前浮现出当她挣扎着哀求那两个混蛋放过自己时,他们仍然嗤嗤淫笑着,发疯似地践踏她;她想起了那次事件之后,由于大出血而流产的孩子;想起了医院护士为了取证,戴上胶皮手套进入自己下身的令人发抖的冰冷手指;也想起了自己留在仁旭脸上的疤痕……
于是,在各种各样的念头冲击下,筠曦不停地用手提包甩打男人的头部和后背,直到巡逻队接到报告从其它车厢里跑过来阻止她之前。
“还我孩子!你这个混蛋!把原来的我还给我!把我的仁旭还给我!你赔给!把这些全都赔给我!你这个混蛋!天杀的混蛋!”
这就是她一直想说的话!那一刻,筠曦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是不顾一切地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着……
雨声——快乐的声音
“赔我的牙!赔我!你这个家伙!哎哟!天啊,这个,这边的牙也活动了。不会再拔一颗吧?”
在市场一样嘈杂的警察局里,被拔了牙的如同牛头犬一样的老男人一个劲地大喊着:
“啊,是啊。那个家伙像拧抹布一样拧我的脖子,而且是他先动手的,这个兔崽子。警察大人,你看这里,这里都流血了。还有这里的几个牙齿都松动了,以后就好落下病根了!
“就算以后落下病根,现在未免也太精神了。这么大吵大嚷的……”
做笔录的警察心里苦笑着,视线转向了坐在旁边同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流血的“小兔崽子”。和一起被抓来的老男人不同,他只是在问他的时候简短地回答一句,然后就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前方。
距离第一次看到他已经过了差不多四个月了。因为和被施暴的妻子一起来“报案”的丈夫真的真的非常少,所以虽然过了差不多四个月,警察还是很清楚的记得他。现在已经30岁了?他 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眼神是那样善良,要不是摊上这样的事情,想必这辈子他都不会到警察局。真是可怜啊。看了看他被打破的脸,又看了看他制作和发放的传单,警察好像看外星人一样,或许是有些无奈地打量着他。眼前坐着的这个家伙的老婆虽然是强Jian事件的当事人,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必要这么暴力啊。其实他真的不想在这里看到他,可是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时间过了这么久,找起来比较困难。虽然不应该说,可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您已经搬家了,就应该好好的照顾妻子嘛。为什么在没有联系您之前就又到这里了呢?这里又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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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用略带责备的口气,婉转的表达出“这样做是没有用的”的意思,年轻人面对如此的提问,静静地盯着他。虽然和在旁边大喊大叫的牛头犬不一样,可是却是歇斯底里之后悲惨的表情,他冷静地,毫不卑怯地看着警察。 奇怪。因为打仗而被抓到警察局的明明是他,可是做笔录的警察却在他的目光下不安地故意咳嗽了起来。就像他在喊道“因为你们没有抓住他们”一样。可是,过了一会儿,打破尴尬的年轻人安静的声音却没有这样尖锐。
“我妻子,很痛苦。”
好像有些疲倦一样,年轻人用手指揉了揉眼角,安静地回答说。其实提问的一方也并没有等待答案,他也知道这种提问没有必要回答。可是仁旭回答了。用揭发“皇帝的耳朵是驴耳朵”一样的心情回答道:。
“我的妻子,太痛苦了。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每天都在哭,整天睡不着,无论我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
警察局里面总是非常嘈杂。总是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打仗而战争的地方,所以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可奇怪的是,年轻人安静的声音却没有被吵嚷声所淹没,总是清楚地传到敲打着键盘的警察的耳朵里。
“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两个混蛋好不好?这样我们筠曦才能好起来!我才能好起来!”
突然,仁旭的脑子里响起了昨天晚上筠曦的话。
“我知道自己是强迫自己这样的,所以我知道这样做不行……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整天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我受够了,我恨你;还有什么也不知道,却装作什么都知道似的,整天像傻子一样笑的明芝,我恨她;还有那些打我的家伙,我恨他们恨得要死。还有那些偷偷看着我的人们,我恨他们!我现在还很难受。 我讨厌装作没事一样,可看见我却羞愧地转头的妈妈,还有像白痴一样,那天晚上一定要去买冰淇淋的我,我恨我自己!仁旭,我怎么办啊?我,好像不再是我了!我变成了这副样子,我该怎么办啊?你,你又怎么办啊?你脸上的伤疤怎么办啊?怎,怎么办。。办啊?呜呜……”
昨天晚上,我像吃巧克力一样,吻了那个女人,我的妻子。我好久都没有抱过她了,昨天晚上我抱着因为睡不好觉,瘦得皮包骨头的我的妻子,就那样坐了整整一夜,我的心情你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两个混蛋,可能永远都逍遥法外。可能就像警官您说的那样,十有八九都抓不到他们。可是……我不能就那样撒手不管啊。我和我妻子约好了,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身边保护她的。
记得在教堂里和筠曦举行婚礼的那天是圣诞节,那天很罕见的竟然下起了雪。天上满是乌云,虽然是白天教堂里仍然很暗,因此楼梯上的蜡烛看起来就更亮更漂亮了。在烛光下,筠曦穿着婚纱,头上戴着面纱,看起来是那么漂亮,当时仁旭简直看呆了,心脏怦怦直跳。给新娘戴上戒指后,他背诵了很久以前就已经背下来的祈祷。
现在我们宣誓结婚。今后,无论快乐还是痛苦,富有还是贫穷,健康或是病痛,我们都会尊重对方,热爱对方,遵守誓言。
“我在给你戴上戒指的时候,发誓要遵守我的誓言。筠曦啊,我曾发誓只要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会让你永远幸福。穿着漂亮的婚纱嫁给我的你会和我生一个一半像你,一半像我的孩子,然后你在我身边慢慢地变成一个漂亮的老太婆,我一定会做到的。”
在如同市场一样嘈杂的警察局里,仁旭突然想起了那天的誓言,那天的祈祷。
“可是,我没能像我想的那样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美丽的新娘,真的对不起。”
他的回想被用和刚才有些不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的警察的声音打断了。
“你说戒指里刻着字是吗?”
想起在未决材料箱里四个月前的口供材料,负责此案的警察再次特意问道:
“我们会对所有的赃物也进行调查,不过还是不太容易。希望您不要抱太大希望……。”
可是,仁旭没有听到警察的话。因为凭着直觉,他的视线从坐在对面的警察那里转向了站在自己肩膀旁边的女人。
“筠曦啊!”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听的,他看到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站在了那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雨水顺着他褐色的头发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身上穿的T 恤,还有麻布裤子也留下了雨点的痕迹。
当筠曦看到仁旭安静地转过身来,看到仁旭被打破打肿的脸的瞬间,突然异常愤怒。看着她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她的丈夫,和她丈夫打仗的牛头犬,还有警察,三个男人都紧张得身体一颤。重新来到100多天前,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的如同市场一样嘈杂的警察局,筠曦稍微镇定了一会儿,然后大声地叫嚷起来:
“我来带他走。是谁把他的脸打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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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受不了你!你当自己还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