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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浪死在咱们身上……
50
两天以后,我一瘸一拐地摸到脑科病房,恰好护士偷懒不在,空旷的病房里弥漫着空旷的药水味和空旷的尿骚味。
寻到大庆的时候,他仰面朝天大字形躺在病床上,正在大声吟诗。我揉揉眼睛,确定没看走眼看错人,就听他激昂地念道:“天花板啊,你方得多么彻底,就如同我的两块胸肌,天花板啊,你方得多么彻底,就如同我的六块腹肌,天花板啊……”
我见左右无人,没有人证就够不成大嘴护士常常拿来训斥石韵他们那帮人的所谓“严重骚扰病人身心”的罪名,便偷偷上去摇晃他,我忍住因摇摆扩散出来的浓郁气味说:“大庆大庆,你小子可以啊,都在医院修炼成诗人了!”
大庆看着我,目光呆滞,口角流涎,用比平常人慢半拍的语速说:“操!谁…是…大…庆?老…子…是…鬼…眼…狂…刀,拥…有…最…强…壮…的…身…体!京…四…郎,快…来…决…一…死…战!”
我这才注意到大庆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缚在病床的四个角落,如同受难的耶酥。这时候外面脚步声起,我不敢多耽搁,我说:“大庆别灰心,二十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兄弟先行告退。”
大庆怜悯地盯着我,嘴里逼出两个字:“傻…逼。”
51
石韵是多么渴望他们的投资尽快得到回报,这从他来看望我的次数上可以看出来,每天至少来三次,早中晚更是次次不拉,每次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揭开被子观察我的脚。
他这样做的后果是螳螂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怪怪的,晚上睡觉总是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我知道这小子已经开始怀疑起我的性别取向。
为了甩脱这莫须有的误会,证明自己仍旧是想当当脆蹦蹦的大好男儿,我不得不在和石韵交谈的时候更多地提及宁萌,并故作心急如焚的姿态,拜托石韵尽快帮我打听一下那天和麻剑打架的家伙是谁,他们和宁萌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及宁萌这两天究竟在干什么。
石韵显然也知道宁萌这个人物,那天和我的交谈中他一直保持着嫉妒压抑且幸灾乐祸的眼神,并很耐心很三八地问起我和宁萌交往的细节。我的怨气已经在心中凝聚成一个深宫怨妇,巴不得一吐为快,二吐为卖!
我很奇怪自己何时有了这样一副卖弄的好口才,说事如说书,该收的地方收,该放的地方放,该设置悬念的地方决不解谜,石韵和螳螂听得口水欲滴、依手托腮,状似沉默的诗人大庆,连右边病床上的姜妮也停止了垂泪,一眼不眨地倾听我半虚半实的传奇。
我讲完后,石韵发表看法,他看着我严肃地说:“兄弟,有些事不能勉强,有些事不必彷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应该化悲痛为力量,苦练球技,当你成为万众瞩目的浩月球队超级前锋,美女还不是如海浪潮水一般向你涌来,到时候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咱们身上……”
靠之!我若是脚没有坏,估计今天石韵的门牙不保。我不满石韵的投资人心态,扭头问第二听众:“螳螂你怎么看?”
螳螂在我期待的目光中端起水杯,悠悠喝了口开水,依然托起下巴,脸泛桃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无限憧憬地说:“我一定要努力用功,尽快考上大学,哦也!”
在我对此二人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自我住院以来姜妮说的第一句话,她幽幽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爱其实就是体谅。”
我被切同痛|穴,挣扎说:“就算是体谅,我也该知道自己体谅的内容吧。”
姜妮轻咳一声,撩起头发,露出清瘦婉丽的面容,淡然一笑:“不,你什么都不用知道。”
石韵说:“靠,那他不是冤大头。”
自从我认识这个家伙以来,这句话最深得我心。
纯粹是被捉奸在床时的胡扯
52
石韵走后,我和螳螂表现出对姜妮的巨大兴趣来。我们不断诱导她讲出心中的故事,并在她即将流泪的时候给予夸张的安慰,以便使她的眼泪流得更顺畅,更惹人垂涎怜爱。仿佛她的眼泪是酒,我和螳螂如饮醇酿痛喝一番后,发觉自己也醉倒在她断断续续讲完的尘封故事中,随着她悲喜交加,不可遏止。
她说她是个硕士,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公司里那个初中毕业、其貌不扬的卡车司机,没有原因,无法解释,她义无返顾一头砸了进去,顶住四面八方的压力,和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司机谈恋爱,让小司机搬到自己买的房子里同居,像母亲一样照顾着他的起居,幸福地等着结婚的那一天。
有一次她约上她的表妹和司机一起去选婚纱,没想到就此埋下了祸根,两天后她因为某个意外的原因,提早从公司回家,却见到自己的表妹和她亲爱的小司机赤裸裸纠缠在她的大床上。
小司机说他和她的表妹是初中同学,再次见面有了很多共同语言,不像和她在一起时感觉那么苍白。她苦水往肚子里咽,认为爱他就要体谅他,成全他。既然他和自己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感觉不如和表妹在一起好,那就放手,祝福他和自己的表妹吧。
我们得承认这是个很老套很恶俗的奸夫淫妇故事,因为有了她浓墨重彩倾注的感情,这才变得如此富有感染力。什么狗屁共同语言,纯粹是被捉奸在床时的胡扯!若是姜妮的表妹还有一个表妹,相信过不多久便会成为这个司机青梅竹马的小学同学,语言共同到在床上讲不清楚,甚至要讲到沙发上,地板上去,阳台上去。
这些想法我深埋在心底,没有对姜妮说,破坏人家美好的幻想也是一种罪恶。我只问她的手是怎么回事,姜妮低着头说出了一个令我大倒胃口的词语——“割脉”。
螳螂闻听后,将头朝被窝里一缩,我正欲感叹卖弄一句“真是学历越高心理承受能力越低”,不料螳螂从被窝里伸出脑袋,拦在我前面说道:“打死我将来也不读研究生。”
53
我保证纵使是再丑陋再病变的感情以后也不会去嘲笑,业报来得真快,第二天石韵就带来了宁萌的高中同学。
那天石韵刚推开门,一个头发染得黄黄的家伙就猫着腰从石韵腋窝里窜出来,麻猴瘦杆,一副要吃人的神气。冲进来就很嚣张地问:“哪个?哪个王八蛋是阿东?他妈的是哪张床上的?”
由于其音量过大,把大嘴护士吸引了过来,老实不客气一把扯着他的耳朵教育:“要死啊!病房里不准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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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头一次见到这等泼辣的护士,惶恐不已,嚣张气焰一下子泼得熄灭,火星子也见不到半个,踮着脚龇牙咧嘴不住求饶。
大嘴护士见他认错态度较好,拍拍他的屁股满意地说:“以后不要这么毛毛糙糙的,做男人要细腻,细腻的男人才招女孩子喜欢。”末了娇笑一声,转身而去。
由于大嘴护士口罩以外的部分尚属妩媚,黄毛如中电击,身子一软,幸亏石韵来得及时,大手一抄,稳稳将他抱在怀中。黄毛痴痴地说:“队长,那个是护士吗?”
石韵皱皱眉头说:“你这是纯属废话,不是护士难道还是空姐。”
黄毛眯着眼睛说:“好的,真好。”
螳螂头伸出被子模仿电视广告词:“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姜妮忍不住笑起来,这叫人想起烽火戏诸侯里的冷美女褒姒,真是难得的一笑啊。她一笑,射进病房的阳光就迫不及待地亮了许多。
石韵一手托着黄毛,一手指着我介绍说:“喏,你看清楚了,这就是阿东,浩月队的明日之星,你小子可不许对他有什么想法!”这句措辞严厉的话从石韵的公鸡嗓子里表达出来直让人头皮发麻,十足是吃醋之语。
黄毛在大嘴护士面前露了本相,早就软成一堆鼻涕虫,并且无法还原筋骨,点头哈腰连声说:“不敢,不敢。”要是在他身上挂上一把带木头盒子的驳壳枪,丫就是个标准汉奸。
汉奸跑过来和我亲切握手,说:“东哥,对不住,兄弟刚才情绪有点激动。”
我连甩两下都没将他油腻的手甩脱,恨不得拖把刀连自己的手也砍断,以示清白。黄毛抬头,眯着眼猥琐而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