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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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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还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而且还说假话,他的火气便又来了。喊叫说:“没有?我问你,为什么一直不给你老婆写信?”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怎么写信?”白刚仍然淡淡地说。彭股长为他这种回答吃惊:“你说什么?你竟然不知你老婆在哪里?”

“是的。”白刚仍然是那么冷漠。他觉得你发火,我还不知道找谁发火呢!彭股长说:“你不会问问?”白刚仍然没有好气,只冷冷地说了两个字:“问谁?”彭股长说:“领导呗!”

“来以前问了,领导不告诉!”白刚极力压制着内心的不满,不过说话时仍然是瓮声瓮气,显得有些生硬。彭股长说:“你不会问问这里的领导?”白刚说:“机关领导知道都不告诉,哪里还敢问这里领导?我以为这也是一种惩罚呢!”

彭股长看到白刚回答中流露出的不满,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有些同情,火气便消了大半:“行啦!现在告诉你,你老婆在唐口洼农场。她不知你在哪里,急得到处托人打听。她听说他们场文工团到这里演出,便托文工团长打听打听。他们团长刚才问我这里有没有这个人,我才急着找你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互相不知下落,我以为你是在怄气呢!好啦,你赶紧写封信,交给我托他们带回去。”

白刚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妻子现在终于有了消息了。他想赶快写信给她捎回去,看见彭股长说完了便说:“我回去啦?”彭股长有些不解地说:“你等等,说说领导为什么不告诉你妻子的下落呢?”这一问题一下子把白刚带入了一个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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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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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白刚反党集团的会开完以后,气氛立刻变了。在这个会上,别人对他怒目而视。他对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人也是怒目而视。心里说:你们神气什么?开除我的党籍就算你们胜利了?你们无中生有,蛮不讲理,算什么共产党员?一宣布散会,他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以为和每次开会一样,等他回到屋里便有人马上去监视他。谁知刚一出屋四个人便马上逼住了他,一边两个,把他挤在了中间。他明白了:这是完全把他控制起来了。

对他会严重处理早考虑到了,但严重到完全失去自由,还是有些意外。运动中,他和妻子一直被单独隔离。他在自己的宿舍,妻子却不知哪里去了。今天开会她来了,他以为会后还会把她带走。但她却突然出现在宿舍里,使他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团聚?按理说是应该如此的。问题没定案以前,他们怕串供,单独隔离看管;现在已经处理了,夫妻还不允许见面吗?可是看看这阵势,他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屋里已经有两男两女在看管,他一来屋子里又进来四人看守。他们如临大敌,或坐或站,都瞪着警惕的眼睛,精神不敢有一时的懈怠。哪里会是让他们团聚?只能意味着问题的升级。不过升级不升级,对于白刚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知道问题在这里说不清,只能换个地方去说,那就让一切要来的快些来吧!

此情此景,本来是会让人伤心悲痛的。但是白刚没有为自己悲痛,因为他认为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他决心上诉,而且相信自己会很快胜利。倒是担心坐在一旁的妻子,从她紧锁的眉头和凄楚的脸上,可以看到她的心已经碎了。他知道她心中的不平、愤懑,承受不了目前的打击,会把她逼上绝路的。他还不知道她曾经两次自杀,但他一直担心这一点。多想和她谈谈啊!但是当着这八个凶神似的看守,还能谈什么呢?

他用悲愤的眼光望着她,希望能给她力量,希望能暗示她别伤心,要坚强。但她却头也不抬。不过他仍能感觉到她的凄苦、她的伤痛。她生在富裕的家庭,却在一片白色恐怖中勇敢地参加了党的地下工作。她以优异的成绩,在一所闻名全国的中学毕业,本可以顺利地升入名牌大学。但解放初期到处需要人,她服从了工作需要,在中央团校学习后,小小的年龄便离开大城市舒适的家,到艰苦的农村去工作。由于她写作中显露的才华,很快为省城一个报社选中。26岁的她,已有了8年编龄,成了报社的编委,一个编辑组的组长。即便这样她还是不被理解。批斗中竟多次逼问她:别人参加工作是因为饿肚子受压迫,闹翻身求解放;你参加工作为什么,交待你的动机!为了革命?你革谁的命,交待你的罪恶目的!这是多么刺痛人心的问题,又是多么愚蠢的问题。难道生在富裕家庭就是罪恶?就不可能革命?可悲呀!这样的逻辑,当时竟然在一些人中颇为流行。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啊!白刚脑子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却一个也得不到解答。他太疲乏了,夜已深了,久别的妻子坐在跟前,他不能理睬也不理睬了。他要睡觉,不能脱衣就抓起棉大衣往身上一盖,一会儿便呼呼入睡了。

“嗬!你还想睡觉?起来!”主持批斗的全业兴来了。虽然不像斗争会上那样大喊大叫,但仍然是板着脸孔,十分严肃。以命令的口气说:“你们把各人需要的被褥、衣服分开,每人捆一个行李,把其他东西也分开!天亮就走!”

“到什么地方去?”白刚莫明其妙。全业兴神秘地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他瘦削的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从嘴角拧出一丝微笑,好像是说:“让你顽固,让你嘴硬,这回让你知道个厉害。”

“她到什么地方?”让他们把东西完全分开,白刚知道他们不是去一个地方。全业兴不屑一顾地说:“你不用管了!”白刚说:“她是我的妻子。为什么我不能过问?”

“以后是不是你妻子,谁知道!”全业兴冷冰冰地说。

这个回答却是白刚没有想到的。他非常气愤:这是什么政策?这是哪家的道理?就是犯人判刑入狱,也应该告诉家属个地址吧!她是我的妻子,起码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去哪里我为什么不能问问?但他再犟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问题的时候,最后也只好把问题连同气愤一同憋在心里。

他不声不响地把被褥分开了,把衣服分开了,把钱分开了。工资都放在一个破柳条箱里,他数也不数,扔给妻子一袋,自己留一袋,就这样你一袋我一袋地分了分,有多少他不知道,他觉得这些是无所谓的。即便到了被开除没有工资收入的境地,他也没想到要有点个人积蓄。觉得到哪里也会有工作有饭吃。因为他认为自己没问题。他一袋一袋地扔,她呢?对给她扔了多少东西,扔了多少钱,她看也不看,动也没动。仍然是痛苦地低垂着头,她现在不仅不考虑生活的好坏,觉得连生命都是不重要的了。弄到这个地步,哪里还像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没有哭泣,人到视死如归时已没有了悲哀,常言道:大悲无泪。

他分完了东西,自己打好了行李,捆好了破皮箱。他也给她打好了行李,就等天亮启程,到一个他和她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太疲倦了,把一堆行李往床里边推了推,挪出一块地方,盖上一件棉大衣,躺在光板床上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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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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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迷蒙中他听到看守说:“怪人!他还能睡得着,真是望乡台上打哇哇——不知死的货。”这句话一下使他从蒙眬中醒来。是啊!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他,也是一个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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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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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45年日本投降以后,白刚被国民党逮捕,经过几次残酷的审讯,一天深夜,突然有两个大汉架住他的胳膊,两个人在后边用手枪顶在他的腰间。夜漆黑,在恐怖的戒严口令声中磕磕绊绊走了很长时间,把他从临时关押的一个国民党接收的伪军地下暗堡里,押解到省城一座森严的监狱。一到了这里,便是灯火通明了。虽是深夜,四周的高墙、碉堡、电网,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被关进一间单人牢房里。他觉得比那个小小的地下暗堡强多了。

在那个地下暗堡他生活了一个多月。暗堡早已废弃,由于没人用又是地下,长期被雨水浸泡,地下淤积了厚厚的一层污泥垃圾,一进去臭气熏天。原来有几个枪眼可以通气透光,因为关押政治犯全用水泥堵死了,所以终年不见阳光。里面黑漆漆,立不能立躺不能躺,睡觉也只能靠在冰凉的墙上坐着。而且也睡不好觉,里边有各式各样的虫子,总是在你身上乱爬,你又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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