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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正派,同时上级又一再反对干部中一姓清一色,所以当时的支部书记马永昌便觉得这是刘姓中可以争取的一个合适人选,立即安排他当了民兵连长。“文革”以后,马家的人又重新掌握了大权,为了不使马家干部清一色,便又把刘国良留下了,只是给了他一个名字好听没有实权的职务——贫协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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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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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昌仗着马家人多势重,而且他们兄弟三人都担任着村中重要职务,二弟是治保主任,三弟是民兵连长,人称三只虎,没人敢惹。所以很快就旧病复发,“四清”以前那些老毛病都犯了。假公济私,优亲厚友,对集体财产任意挥霍私吞,还不断玩弄女人。而且派性十足,对反对自己的人,千方百计地打击报复,进行压制。刘国良起初是忍了又忍,只是善意地提些意见,说说群众对干部们的反映。马永昌便说他是听信了刘家人的诽谤,并警告他不要陷入派性。
“一打三反”运动开始以后,马永昌如鱼得水,活跃起来,对以前批斗过他的人,对他们表示不满的人,开始下毒手。随便捏造事实,无限上纲,罗织罪名,严刑拷打。马家三兄弟为所欲为,还有一帮小兄弟帮凶,便成了村中的太上皇。刘国良平时忍着,这时忍不住了,对他们随便抓人打人极力反对。他们碍于刘国良的情面,白天斗争中打人有所收敛,一到晚上避开众人的耳目,三只虎和一伙帮凶便开始刑讯逼供,许多残酷的整人手段全用上了。
有一天后半夜,人们睡得正甜,突然有人猛敲刘国良的门。刘披衣起来一问,来人说:“你快看看去吧!老族长都快被马家的人打死了。”刘国良说:“什么时候抓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来人说:“今天晚上。”刘国良穿上衣服便赶紧跑出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老族长是刘家最老的一个长辈,七十大几了。“四清”中批斗马永昌时最积极,也是平时挑头反对马家欺压刘家的人。他看不惯马家对刘家的人严刑拷打,可是在运动中,人家打的是打击“反革命”的旗号,自己也不好率领刘家的人反对。
这天早上遇见马永昌的二兄弟,村中的治保主任,老族长便连劝带求地说:“抓去的人有事说事儿,你们不能没黑夜没白日地收拾他们哪!打死人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治保主任蛮横地说:“谁说我们收拾他们了?你听谁说的?”老族长说:“还问谁说的干啥?你们天天黑夜整治人,谁不知道?说话做事可要凭天地良心哪!”治保主任说:“什么良心不良心,他们是反革命,你还敢替他们说话?”
老族长气得混身哆哆嗦嗦,半天才喊出一句话来:“我这是替反革命说话?我是劝你们少做点孽,你厉害个啥?告诉你:太阳不会老是正晌午!你也小心点。”治保主任说:“好啊!你污蔑红太阳,污蔑伟大领袖,反了你了,你等着!”他装得气呼呼地走了,内心里却高兴地说,“好你个老东西,这回可让我抓住把柄了。”
老族长觉得自己世代贫农,一贯拥护毛主席共产党,虽有时为刘家的事出头说话,但论为人,在村里男男女女没有人说他个不字,我没有什么短处,你们抓不住啥把柄,我怕你个啥?他万万没想到,早上说了这话,晚上就被马家兄弟抓走了。抓到大队以后,马家兄弟让他承认反对文化大革命,辱骂毛主席。
他哪里肯承认,不仅不承认,还说他们黑了心,官报私仇。于是拳头棍棒便一起上来了。到了这种情况老族长仍不明白,他相信国家有“王法”,自古以来就是“杀人的偿命,欠债的还钱”,你们就能没个管教了?打他的时候他不服软求饶,而且喊叫:“你们这一群龟孙子们,打吧!我快入土的人了,不值钱了,打死我让你们年轻的抵命,值。有人会惩治你们。”
这一声正义的呐喊,也引起了打手们的顾虑,有的手软了。但是却引起了马家兄弟们狰狞的讥笑,他们觉得这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到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拳脚棍棒雨点般落在了老人身上,老人躺在地上,再也喊不出来了,已经奄奄一息了,人们还没有住手。突然哐的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了,闯进一个人来,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干什么?”
刘国良看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衣服破烂,遍体鳞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再看看这一伙打手,有的凶如恶鬼,有的满脸狞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你们把一个老人打成这样,还有人心吗?什么革命行动,简直是反革命!”
“喂!我们可是按上级布置开展‘一打三反’运动,正在审讯反革命。”马永昌不慌不忙地说,“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反革命?”刘国良说:“按上级布置?哪个文件让你们这么审了?!”马永昌轻轻松松地说:“县里呀!公社呀!”然后把脸一变,指着刘国良的鼻子说,“告诉你,姓刘的,别给脸不要脸。你要胆敢反对‘一打三反’运动,就是反对文化大革命,就是反对毛主席,你就是反革命!”
“好啊?!”刘国良年轻气盛,不服气地说:“你们私设公堂,刑讯逼供,官报私仇,随便抓人打人,还说别人是反革命。说我是反革命,你把我也抓起来?”马永昌仍然不慌不忙地说:“你别忙,等着,你要不回头,有你知道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你想给你刘家报仇。”刘国良说:“你别往家族关系上胡连连,你做的坏事还少吗?你也等着,有说理的地方,我上县里告你去!”说完扭头就走了。
刘国良一走,一屋子人全愣了,不知如何是好。治保主任说:“哥!你怎么让他走了,他要上县里告状去!”马永昌胸有成竹,仍然不慌不忙:“告就告呗!县里会听他的?他上县里,明天一早我就上公社,反革命帽给他一戴,他还告个屁。”治保主任着急地说:“哥!这小子可是说到做到,今天黑夜他就可能跑到县里去,他县里有熟人,先揭了咱的老底,公社也许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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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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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昌深知刘国良这小子有主见,别看年轻,心里道道多,主意真着呢!跑出去可真是村里一个祸害。可是仍然觉得随便抓一个村里主要干部不合适,心中有些犹犹豫豫:要不先把他看起来?还没等马永昌拿定主意,他兄弟治保主任便说:“走!把这小子弄来!”几个打手跟着走了。
刘国良还真是想着连夜上县里告状。穿好了一身整齐的旧军装,还准备了几件衣服,带上了干粮,正准备上路,几个人破门而入,不容分说上去就把刘国良捆了起来,刘国良的老娘、媳妇、孩子哭成一团,一个劲地求情也无济于事。刘国良对老娘说:“娘!不用求他们,儿子问心无愧,他们才是反革命,是土匪,求他们也没用。”
刘国良被带走了,他知道这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不甘心被他们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秘密地关押起来,所以一出门便高声大喊:“乡亲们听着:我是刘国良,马永昌一伙把我抓走了,刘家老族长要被他们打死了,我们要死了,你们可要为我们报仇啊!村里再也不能让马永昌一伙儿糟害百姓了。”
刘国良的喊叫,惊动了乡亲们,许多人都在夜梦中被惊醒,各处陆续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人们披衣到街上侧耳细听,交头接耳地议论。街上也有不少人在走动,原来不只是刘国良挨打的喊叫惊动了人,打老族长时的响动也让许多人知道了,不少人早就睡不着了,偷偷奔走相告。刘国良的妻子,也找到刘家的人设法搭救,大队的院子只是不到一人高的土墙头,正房里是玻璃窗户,屋里灯火通明,不少人趴在墙头上偷看,不仅喊声听得十分真切,就是里边打人的情况也看得清清楚楚。
马永昌知道刘国良这小子犟性,但还不清楚他是这样刚强。不论如何严刑拷打,他就是不屈服,而且大声喊叫。马永昌怕全村人都听见,便慌忙地把墙上挂的一件棉军大衣扔过去:“堵上他的嘴,不许他出声。”有人怕他咬手,有人不忍心下毒手,…》小说下栽+。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