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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他对自己冷冰冰,她宁愿他们狭路相逢不相识!
事实上之前的聂轻鸿是这样做的,她也很欣慰,可是为什么他却又要突然的跑出来,关心她,照顾她?
如果马来丛林的生死之旅他可以当作不曾去过,怎么现在却坚持不下去了呢?
“聂轻鸿,你回去吧,我的喜欢你不要太当真,苏小姐在等着你呢,如果因为我而伤一个女人的心,这样的男人,我一辈子都看不起,我只会鄙视他~聂轻鸿?”
任凭眀娇演了那么多年的戏,可是到了真要说狠话的时候,才发现胸口梗着一道刺,要否决自己的信仰与执着,而成全别人的幸福,有时候需要的是豁达和理性,眀娇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有些艰涩的。
但是当她说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转过脸去,身边刚刚站着聂轻鸿的位置,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怎么会有人来去悄无声息,在她的世界里自由穿梭?
眀娇愕然而说不出来的情绪,看着广场里只剩下自己的身形印出来长长的影子,顿时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聂轻鸿像是空气一样的消失了?!
眀娇愣愣的坐在广场的一角发呆,忘记了脚上的痛,却是隐隐的说不出来的失落,她以为他会为自己解释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说,她反而有种很不给力的感觉,反而觉得是自己哪里判断出错了。
眀娇一脸茫然,如同找不到了方向的路痴,脚踝处的痛隐隐的袭来,让她忍不住退掉了鞋口较小的系带小皮鞋。
一道高大的身形,由远及近,步履矫健,拉出来长长的影子。
“穿上这个!”
甚至听不到他来去之间而应该有的沉重呼吸,显然经过长期锻炼的他,并不认为走到那边即将打烊的夜市旁是一件辛苦的事!
柔软而廉价的粉色兔头棉拖鞋,在柔和的路灯光芒下,正可爱的露着卡哇伊的笑容,由聂轻鸿这样一个冷酷高大的男人提来,是一道什么样的风景?
明明悸动的心,这一刻本该有着小小的满足和喜悦,却是因为理智的清醒,将喜悦碾压成了莫名的痛和失落。
聂轻鸿,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是不清醒了还是糊涂了?还是他的理智已经脱壳了?
“聂轻鸿,我不需要!”
眀娇的声音清晰的在空气中回荡,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要与不要,她清楚得很,眼底里浓烈的倔强和排斥,明显到了连夜色都无法掩盖的地步。
是的,她的排斥,就像她的喜欢一样,来也浓烈,去也悲壮,聂轻鸿,注定在他没有资格去拥有她时,默然退场。
高大的身形转身而去,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眀娇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由最初的冷漠到渐渐的落寞,聂轻鸿刚刚的脸色怪异,似乎欲言又止,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眀娇,怎么脚又受伤了?”
傅淮生的声音响起,眀娇还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乍一看,他关心模样,蹙起的眉,询问的语气,比聂轻鸿还要真切几份,若不是眀娇拒绝,傅淮生就差一把把她抱上了车子。
“我妈妈那个人,除了生活细节上苛刻一点,人并不难相处!”
车上,傅淮生的话眀娇没有怎么听进去,傅夫人其实根本伤不到她,只不过没有那么一个人让她愿意去忍受豪门的虚荣与无聊罢了。
心,莫名的遗落在城市广场的角落,那双拖鞋,她没有穿,更没有拿,或许要拒绝就要拒绝的干脆一点,不然每一次都拖拖拉拉,那太不像她。
傅淮生的车子开走后不久,吴强开着吉普车快速的打了个弯赶过来。
提着一双还没有拆掉透明塑料袋拖鞋的聂轻鸿,在吴强的眼底里明显有些怪异。
“队长,你没和乔小姐说清楚电话不是你打给她的?”
聂轻鸿蹙起眉,看了比他还要着急三分的吴强一眼,淡淡道:
“说清楚又有什么用?”
吴强被聂轻鸿反问,微微一愣,这倒是,以他对乔眀娇的理解,难道会眼巴巴地等着队长离婚去娶她?这一次吴强终于理解了队长的那句话,离婚不是为了娶谁,只是解除自身的责任,结束一个不该继续的错误而已。
至于乔眀娇,那样爽朗而干脆的女子,要怎样,才会没有任何障碍的接受离婚后的队长呢?
第464章 沉默的爱(四)
眀娇看着傅家豪宅在即,却是从自己的思绪中迅速抽离出来,傅淮生的及时出现,对于她或许是一种拯救,但是她不能过多消费这种拯救。
男人所谓的爱,有两种,一种期待回报的,当他得不到应得的好处时,就会恼羞成怒,之前,眀娇见到的这一种颇多,所以她才能够游刃有余,痛下狠心的去拒绝,去割舍。
另外一种呢,期待回报,但是不浮华于表面的回报,或者说,动了心,起了意,一发不可收拾,早已忘记了回报不回报,曾经她也遇到过纯情的小新秀,一度痴缠到她做恶人,可是自那之后,眀娇的名声臭了,这样的异性也少了,花花绿绿的世界,分分合合,在眀娇的眼底里,也不过是一句台词而已: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但她没有料到,会遇到聂轻鸿,会遇到一个让她率先心动的人。
更没有料到,会遇到傅淮生,一个蛰伏了许久的花心大萝卜,两年后再遇到她,却产生了兴趣,进而到现在的白首为约,携手一生?
“傅淮生,停车吧!”
眀娇开口,直呼傅淮生的名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大胆而直接的将他看得如此浅薄,如此不足一提。
不过傅淮生的脸上并没有以往那种被人挑衅了的气恼,或者说没有那种表面微笑,内心腹黑的冷然。
而是微微眯起了向来能够令异性神魂颠倒的眸,看着旁边坐着的女人,脸上那深思之后,剩下的肃穆脸庞。
“想要这么就一个人走掉,我不会停!”
傅淮生的话有些霸道,甚至有些无赖,但是他很聪明,看出来了眀娇所想,而眀娇也发现傅淮生的敏锐,不由一顿,还是实话实说。
“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我不准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眀娇的态度一向明朗,这一次也不例外,姣好的脸庞,饶是如此认真严肃,却仍旧透露出来小女人那种倔强与可爱,其实她的话够残忍,但偏偏遇到了要啃硬骨头的傅淮生。
“没关系,你可以先嫁给我慢慢爱,或者慢慢爱,后嫁给我都可以!”
傅淮生原本沉稳老练,麻辣的情话不需要说,也早有女人投怀送抱,但是现在呢,他说出来的话如果是别个女人听了肯定是会感激涕零的。
可是听在眀娇的耳朵里,却不由皱紧了眉。
谁说花花公子都是换女人如衣服,现在想甩都甩不掉,就像是强力磁铁,一旦被他沾上,逃跑都成了一种奢望。
婚姻,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时修得正果的涅磐重生。
都说女人嫁对了男人,等于重新投胎,眀娇想,她现在可能就要面对这个投胎问题,傅家豪门踏进了大半的脚,再说离去,傅淮生不许,乔家和傅家的长辈估计也不乐意。
“万一一辈子都爱不上呢?”
面对傅淮生的自信从容,眀娇偏偏喜欢唱反调。
“除非你的心底里有人!”
傅淮生面色严肃的一句话,却是让眀娇眉头跳老高,犹如被人戳穿了伪装一般的撑大了眼睛。
“才没有!”
那个人既不该爱,又不能爱,早晚都要忘记,是自然而然的忘记,还是强迫自己忘记,眀娇一直有些犹豫,她不喜欢强迫的事情,但也不会放任自己,刚才聂轻鸿出现,严重的扰乱了她的思维,他是故意的吧?
还是看她可怜,没忍住,来安慰安慰她?
眀娇一个失神的功夫,傅淮生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傅家豪宅,而原本挑挑拣拣的准婆婆,早已忘了燕窝美容,衣服太嫩的问题,而是拉过去眀娇笑吟吟的安排着婚事。
“眀娇,我刚刚打电话到巴黎,特别给你订做了今年最新流行的婚纱,保准儿穿着漂亮!”
显然,傅淮生肯定给他妈妈放话了,傅夫人已经没有了早上那种宝相庄严的高贵矜持,主动和眀娇套近乎了,看得出来傅淮生搞得定他母亲,这样的话,真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倒是不受气,当然,没有男人庇护,她也不会让自己受气的,但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奶奶让我好生照顾你,项链戒指什么的虽然家里都有,但是订婚也不是小事,明天带你去珠宝行,看看,国内都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傅夫人拉住眀娇的手,不再放开,眉眼慈爱,想抽有些难,眀娇倒是希望她对自己冷淡些呢。
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