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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女班长请玉东帮忙将领来的新书送到女生宿舍,玉东有了一次在女生寝室小坐的机会,闲聊中了解到四个女生寝室的分布以及谁谁住在哪个寝室。和班长同屋的几个同学年龄稍大,都四十多岁了,玉东还叫不上来她们的名字。她们年龄不小了,家庭、工作上的事情肯定让她们平时够忙的,但竟然能抽出时间学习和考研,她们坚韧的毅力和进取精神着实让玉东很佩服。丽云的寝室和班长的寝室对门,和她同屋的有小郭和燕子,而且她们好象都来自同一个城市。她们另一个室友是外班的学生,这位同学有一台电脑放在寝室里,给她们很多便利,但老出毛病。苏苏、英子和另外两个同学住在丽云的隔壁。玉东还了解到有三个女同学未婚,一个是小郭,一个是燕子,都才二十多岁,正值恋爱季节,未婚倒也正常,只有苏苏已经三十六岁还未曾婚嫁,着实让玉东吃了一惊。原来她全家都在新疆,只有她一人在所在的城市工作,无亲无友,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她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渡口,怎么也找不到自己那张船票。所以,班长说,她一直希望命运能给她一次机会,能在这次学习期间遇到一位中意郎君,还拜托女同学们为她操心留意。说来令人同情。而对这一内幕的了解,也使玉东似乎明白了苏苏为何做计算机作业不去校外的网吧也不进校内的电子阅览室,而热心于去男生寝室了,想想是又惊又怕又感慨。如果她面容娇媚,没有固执、苛刻、较真的毛病,来就来吧,倒也乐于接受,可她的性情玉东总觉得有点怪异,实在不敢涉足。玉东把了解的情况在“夜话”里向室友做了通报,大家都有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之感。
“就是,我看她就是有问题!她隔壁寝室有电脑不用非要用我们的!”大波义愤地说,“用我们的电脑,我们还帮她写作业,还辅导她的功课,到我们寝室来也不说给买点水果什么的,真不会来事儿!以后不让她用电脑了。”
“还是让她来吧。”仙球宽容地说,“你不看她和老顶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吗?也许老顶已经是她的意中郎君了,我们应该成全老顶的美事呀!哈哈哈!”几个人一阵坏笑。在这笑的浪潮里,老顶用他曾经说过的话连连维护着自己的清白:“唉呦——可不能乱说。我的思想纯洁得很,我和苏苏的关系也纯洁的很。你们可不能栽赃陷害呀!嘿嘿嘿。”老顶嘿嘿的笑声里依然有几分甜蜜,也有几分暧昧。
周二下午的课在上午时班长就通知大家临时取消了,同学们一阵欢呼,又多了一个自由时间,紧接着玉东就收到一个短信:“我们寝室的电脑坏了,抱去大修了,我的电脑作业还有一点没完成,能用用你们寝室的电脑吗?”
当然是丽云发来的信息,也当然可以用电脑了。午后玉东把丽云想用电脑的事告诉大波。大波爱憎分明地说:“除了苏苏,谁用都可以。”大波是学行政管理的,下午有课,老顶和仙球好久没去过阅览室了,下午就去了阅览室,留玉东一人恭候丽云的到来。玉东给丽云发出了邀请,然后动作敏捷地把几个人零乱的桌面整理好,又认真地拖了一遍地板,一切收拾停当,丽云也就到了。
丽云穿一件白色羽绒长袄,更显出身材的秀颀,也透出几分高雅。进屋后没有过多的寒暄,就坐到电脑前。玉东在她身边坐下,有了机会仔细观看她的面容,依然消瘦,而且略显倦怠,让人怀疑健康状况不佳,需要休养,也许是在家里或工作上操劳过多,身体受到损害。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一双眼睛称不上“美目盼兮”,但流露出聪慧和温情。玉东发现丽云对电脑的熟练程度远胜过他,在她写作业时就不时的向她请教一二,她给予他很耐心很清晰的讲解。门窗都关着,室内有点闷,丽云脱下长袄,感觉更舒适一些。两人没有说太多的话,更多的时候是玉东静静地看她操作,这种安静的相伴,就和两次在音乐厅看演出一样,其本身就是一种惬意的享受,何必再多说话呢?两个多小时转眼就过去了,快到晚饭时候丽云总算把作业完成了,她如释重负地对玉东莞尔一笑说:“好了,做完了,又了却一桩心事。谢谢你。不早了,我得走了,晚上咱们还有课。”玉东要挽留她一起吃饭,她说和寝室的同学约好了,和她们一起吃,玉东也就无话可说了。
晚上的马列理论是公共课,所有专业的在职硕士共同在研究生院的大教室里上课,每次都是满满一屋子的人很热闹。马列理论在大家看来如同三十年代的走红影星,曾经站在潮流的顶端,风靡全国,红极一时,现在已经年老色衰,被人们弃若敝履,成了大家都不喜欢上的课。然而教马列理论的老头儿却能用他通俗的语言,夹杂着大量的反映社会现实的打油诗,把枯燥的政治理论不紧不慢地讲得生动有趣,妙语连珠,精彩纷呈。尤其是他联系当今现实,罗列大家熟知的事实,批露社会现状与马列精神的相左相悖,讲出了马列理论的本来真面目以及各个不同国家的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讲出了列宁、毛泽东的理论与马克思理论的不同,讲出了马列理论在当今的新发展,等等。这些内容与大家当初在中学课本里学的政治理论大不相同,给人耳目一新、茅塞顿开之感。所以马列理论成了玉东最喜欢的课程之一。
当玉东匆匆赶到教室里时,已经没有几个空位了,丽云已经到了,而且她身边还有空位,玉东发现新大陆一般马上坐了过去,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晚上竟然还能够在一起,他心里暗自高兴。
“你下午把我弄感冒了。”玉东一落座丽云就小声说了一句埋怨的话。
“怎么会是我让你感冒了?”玉东心里是这样想的,口中也就这样说了出来,心里继续想:“我并没有怎么着你呀!”但没把这句说出来,而是马上想起下午写作业时她把长袄脱了,就半是关切半是玩笑地说:“是脱袄受凉了吧?好,是我不对,我有责任,下课后我给你买药去。”
老师饶有风趣的讲解使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飞逝而去,不知不觉间就放学了。起身离开时玉东随口对丽云说:“走吧,买药去。”丽云没有应答,不知是去还是不去,或者是没有听见,走出楼门时转身看见丽云就跟在身后,又问一遍:“让我给你买药吗?”
“去哪买?”丽云反问道。意思很明白了:去买。
他们找到校外的一家药店,玉东付了钱拿了药,走出店门。玉东没有把药递给丽云,而是殷勤地帮她塞进她的长袄衣兜里。他的手在衣兜里感受到了她暖暖的体温。“我送你回宿舍吧。”玉东说。丽云还是不发话,只是跟着走。算是默认吧,玉东想。
校园里已经行人稀少,安静地如熟睡的少女。虽然已是冬天,风凉凉地吹在脸上,并不感到寒冷。玉东想找到个话题,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让他尚感陌生的丽云似乎也不健谈,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夜色里繁叶落尽的树枝光秃秃地在昏黄的灯光下轻轻摇曳,没有一丝生机。平日里这衰败的景象总是让玉东产生伤时感世的情绪,说不定还会写出一两首凄婉的诗来。而今天这个冬夜里的单调景色,因为有了丽云的陪伴,竟然变得别有韵味和诗意,让玉东满足而快乐,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快。大操场上还有不多的几个人在散步,是恋爱中的学生。丽云向操场张望着说:“我还真没有在晚上来过大操场。”
“那我们就去操场上走走吧。”玉东领会她的心意,顺水推舟。
两个人像其他的恋爱者一样沿着跑道慢慢走着,也慢慢地引出着话题。话题还是从来上学的动因谈起,她们互相诉说着各自单位工作的忙碌和能够有机会来学习而得以喘息的欣喜,都有着要好好度过这难得的一年好时光的美好期愿。她们再次为这相同的想法会心地相视而笑。
风比刚才更凉更有力了些,不时把丽云羽绒服上的厚帽吹到脑后,丽云也就反复的把帽子重新戴好,再用双手捂着帽边和两颊。在寒风里她的身体更显得单薄了。玉东担心她会受凉,但又想不出办法让她更温暖些。此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慢慢升起,但马上就被自己驱赶了去。他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也是不可能的,他为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念头而自责。然而这个念头被赶走之后又迅速回到他的心头,而且越发强烈了。在与丽云的交谈中,他不停地和这个念头搏斗着,两个玉东在激烈地争吵。终于,在跑